君故等人也没继续看热闹,在王阳宁走后,就立马赶回心玄峰了,静思虽然待人冷淡,但毕竟是同门的师姐,他们还是有些担忧的。
幸好她应该不会有大碍。王阳宁为她灌输了几道灵气进去,说是已经稳住了体内紊乱的灵气。
此时静思面如白纸,身上虽然没有被灼烧的痕迹,但看得出来浑身虚弱,在场几人也没有继续打扰,只是留下王芸在旁照顾。
随后阁主欧阳真人也到了。
君故等人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位门派的掌权者,果然是有掌门风范,举手投足都有大家之风。但欧阳真人此次前来却是与王阳明有事密谈,只在弟子面前露了一面,二人似乎有要事相商,面色凝重,早早就离去了。
不过作为心玄峰的弟子,以后应该有不少机会能接触到像阁主这样的大人物。
这场惊人的比试终于落下帷幕,静思在所有门rén miàn前再次落败,可以说万里已经坐实了聚炎阁年轻一代的第一人的称号了。
而君故等人之前还未曾见过这样激烈的斗法,不免觉得心潮澎湃。
回到住所后,他们三人商量着晚上喝点酒,谈谈天。于是君故自告奋勇去荒山边上,找范敬要了几坛豪气酒。
夜色降临,聚炎阁重归平静,他们三就在屋舍旁的落崖上头坐着,每rén miàn前一坛酒,一个杯盏。
三人体质都远胜常人,酒过三巡后,依然神采奕奕。
张煌是三人里最开朗的一个,话也多一些,“今天的比试真的让人大开眼界,不知何时才能到他们那般境界。”
“静思师姐估计是很难赶上万师兄了。”离泷摇头叹气。
君故想起了静思落败后那惨淡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同情,嘴上却说道,“就算那样,师姐也要比平常人好上许多了。”
“那是。”两人也点头。
“咱们还是抓紧修炼,不能落下。”张煌却嘿嘿一笑,脸上流露出自信,“或许今后,就轮到我们去挑战万师兄了。”
君故和离泷听了都是一笑,或许是豪气酒的影响,或许是那天和王阳宁的谈话,又或许是身处断崖,心境开阔,君故心里也有些期待,“以后没准呢,没准有我们的机会。”
“替师姐出出气。”离泷哈哈一笑,“但是感觉还远着呢。”
“别妄自菲薄。”张煌抿了一口酒,“谁知道呢。”
“说起来,你一直背在背后的是什么?”君故问道。
张煌犹豫了一下,取下背后的长布包,放在腿上,“这是我自小带在身边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何用处。”说着他打开来,只见里面包裹的不是宝剑,而是一根两尺来长的纤细竹节,只是这竹节是青黑色的,看起来质地坚硬,泛着冷光,上头还有一些奇怪的花纹。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家传的,我练习指物术,能驱动的第一个东西就是这玩意儿,所以就带在身边了。”
“没准是个法宝呢。”
“不管它,你们呢?没有随身携带一些东西吗?等以后修为高了,很多人会修炼一样本命法宝,威力无穷,这几乎是必修课啊。”张煌重新收回东西,放在背后。
离泷摊摊手,“还不知道,好像没什么适合我的。”
君故犹豫的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暗红丝线,荒山上的事太过诡异,又是门派禁地,还是不要随意乱说的好,于是他跟着离泷说道,“我也是。”
“你们真的是,平常多留意点,能找到一样趁手的法宝不容易啊。”张煌无奈的说道。
三人聊开了,互相也亲密了一些。君故想起之前的事,便说道,“你们俩的修为都比我高出好多,之前师父选我的时候,很多人都有意见。”他脸上有了一丝苦笑。
离泷有点惊讶的看着他,而张煌则正色说道,“师父选你自然有他的理由,我相信你只是还没显露出来而已。。。不用想那么多。”
“反正这儿就我们三个,好好修炼,到时候出去打他们脸。。。”离泷也说到。
“也是。”君故忍不住一笑。
“咱们三年后就要参加试剑大会了,希望都能有个好名次吧。”
三坛酒很快就见底了,三人胸憶间豪气满满,坐在崖边,对着满天星月,底下茂林无边,互相述说今后抱负,真是把酒言欢,对月当歌,俱怀逸兴壮思飞。
疗伤房内,静思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但还是面色苍白,有气无力。
王阳宁站在房中,说道,“那烈日天钟虽然是佛家至宝,但太过霸道,以你现在的修为,驱使起来还是勉强得很。”
“是,弟子不才。”静思垂下了头。
“你这是何苦?非要胜过那万里吗?”王阳宁没有责怪之意,叹道。
“弟子并非为了一己之私。”静思突然激动,艰难的起身,跪在王阳宁面前,“师尊授业解惑,待我如女,只是静思才力不足,门人因静思不如万里,遂以为师尊不如朱长老。静思心中惭愧。”
王阳宁听完也是动容,连忙扶起静思,“我如今哪还在意那些虚名,争来争去,其实都是无谓。我年少时气盛,如今已归平淡,与朱长老相争,只是意见不同,非有私仇,你无需这般在意。”
他叹道,“你这好胜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且先好生养伤吧。”
“弟子听命。”
说罢,王阳宁掩门而出。
庭院渐远,他突然转头,只见远处崖边,有三个少年正在饮酒赏月,指点江山,不由得笑道,“真是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