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目有异色,似乎觉得这个比喻十分恰当,当下挑眉道:“这不仅是场赌局,而且是场没有选择的赌局,须知,上官云并不需要我们,而李城主却需要我们,所以我们,只能赌李城主可以杀掉上官云。”
“哦。”白小豆似乎另有所思,他上上下下看了苏青一眼,打了个哈哈道,“想来苏城主和李城主关系匪浅,定是李城主让苏城主来告知在下这些事情,甚至还把话说到了明处,其实仔细想来,这个炮灰,不管愿不愿意,都当定了。”
“白城主果然是个明白人,否则一来过不了大西关,二来只能坐等上官云shàng mén搜刮了,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苏青美眸一闪说道。
“嗯,烦请苏城主告知李城主,反正已没有选择,在下一定全心全意,协助李城主,杀掉上官云。”白小豆大打哈哈。
“听李城主说,明日谁出力最多,他都会记在心里。”苏青再次举杯敬来。
……
深夜。
一个人影伏地潜行,三步一停,五步一顿,悄悄避开巡逻武士,慢慢走出众人帐篷。
他屏住呼吸,尤其格外注意李青所在的帐篷,所幸,他与李青帐篷相距甚远。
半晌,他终于绕过武士巡逻圈,远远离开众人帐篷。
这人正是白小豆。
他此刻依旧小心翼翼,丝毫不敢迈开步子,步步潜行,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出一里地,进入黑狼林中。
终于,他放下心来,遥遥看了众人帐篷一眼,似乎若有所思,半晌自言自语道:“我白小豆当然爱赌,也敢赌,但更重要的是会赌,这次,我要左右逢源,不到最后一刻,绝不xià zhù。”
他说到这里,目光变得狡诈起来,遥遥看了西云城的方向,迈开步子,赶起路来。
这二十里地,他走得极快,幸亏脚下脉力不小,堪堪走了一个小时,便见一座红色大城遥遥在望。
此时已至深夜,路上竟然还有稀稀拉拉的行人。
当下到了城门口,只见这座红色大城,果然气势巍峨,城长近五百米,高达二百米,城下竟然开了十个口,各有武士把守。
果然是中西交界,大关之隘。
走上前去,守门武士看了看他,独自一人,并无长物,便要求搜身,白小豆一脸乖乖,毫不抵抗。
原来关税各有叫法,有的城直接叫关税,有的叫商税,有的叫车路税,有的叫买卖税,总之叫法不一,但主要是针对商贩,类似白小豆这种行人,并无关税一说。
这一路走来,推着大箱,所以黑风城、黄土城、双石城,都遇到关税阻拦,就是这个道理,青天城以后,却是多家城主联合,各城不敢阻拦了。
但问题是,有些货物极小,夹带在身上,也看不出来,所以城门武士便会对行人搜身盘查。
那武士搜了半天,只摸出一包钱袋,并无任何货物,竟然毫不贪图,转手又塞他怀里,放白小豆过去。
“想不到上官云治下如此严明。”他暗暗想着。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很合情理,试想,只有人流,才有消费,城地才会富庶,如果连这样的行人都收关税,谁还敢来,长此以往,此城必然衰落。
进了城去,白小豆抬眼看去,暗暗一惊。
只见这西云城果然极大,此时半夜,竟然到处都是夜市,买卖种类,五花八门,禽兽、毛皮、刀箭三样基本山货自不必说,各种玉石、盆景、木雕等玩物也不少,甚至他还看到一些海珊瑚之类的玩物,想来此地是中西关隘,此物是从中部内海而来。
一些江湖武把子在街头卖艺,引得围观之人纷纷叫好。
各种美味小摊,传来阵阵飘香,极似地球上的大排档,食客们喝三吆五地划着酒拳。
甚至,街面上还有买卖人口的,白小豆看到一种奇怪的鱼人,人身鱼尾,背上长着鱼鳍,浑身布满鱼鳞,被装在水箱里,目露哀色。
他足足看了半天,目瞪口呆。
不过想起心中之事,不敢贪图街景,一连问了几个行人,才得知西云城府方向。
半晌,一座极大的城府出现在眼前,单看这城府门,白小豆就艳羡不已,两座高达三丈的石兽张牙舞爪,作势欲扑。
石兽后面,府墙长约百米,中间一道府门,高十米,宽六米,旁边各开一道小门,竟也高六米,宽三米。
此刻,各门都有两名武士把守,一个武士长模样的人,在大门口来回巡逻。
白小豆走上前去,那武士长伸手一拦:“站住!”
白小豆打了个哈哈道:“不瞒阁下,在下乃西地一城之主,有要事面见上官大人。”
“哦。”那武士长年约三十,白小豆看他气势,暗暗觉得是个伪满。
“你有何凭证?”那武士长紧紧盯着他。
白小豆想了想,这还真不好证明,因为他不会发隔空之气,想了半晌,他觑眼看了那武士长一眼道:“在下站着不动,阁下只管打来,这就是凭证。”
那武士长听了,目色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却并没出手,只开口问道:“你见上官大人有何事?”
白小豆暗叹这人真是啰嗦,不过也没办法,大关之隘的城主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若是那样,岂不忙死。
当下正色道:“并非在下托大,实则有要事,关乎上官大人安危,万望阁下通报一声。”说着话,心下恨恨,掏出五个金币塞他手里。
若有一日,老子也到九纯之境,何必如此看人眼色?一个下人,就让自己为难不已。
不管什么世界,都是实力为尊啊。想到这里,他的决心更强烈了。
那武士长倒也接过金币,掂了掂,当下道:“你在这等着。”说完,转头就进了府。
过了半晌,白小豆等得已有不耐,才见那武士长闪出门来,指着他道:“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