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游纪》 第二十章 奇异香水

    对了，翠书斋……那不是有个翠子悦吗？这家伙肯定看过不少书，在这穷乡僻壤，看他那一身文士之气，也算是个人才啊。

    这么一想，白小豆就想到阿二，这家伙的女朋友不是翠子悦的女儿吗，想到此事，白小豆一拍脑门，“我说这家伙怎么一路闷闷不乐，原来我白小豆把人家小两口拆散了。”

    想到这里，白小豆就拿定主意，这个李中可信不可信需要观察，但凭借傻孩子和翠子悦的交情，可以拉拢下翠子悦，让他帮自己做事。

    当下吩咐李中，黑云城生产、赋税暂且不变，唯有律法，他按照自己心意改动了几处，告示出去。

    毕竟，白大城主在地球上没少干违法事，对这律法甚是在意。

    当晚，又有一群丫环小厮来到城主府中，原来一直都是戴家的下人，看到城主府出事，都下乡躲起来了，听说新来了个城主大人，便琢磨着又来讨营生，白小豆看这伙人眼巴巴的样子，就暗叹此地民生艰难，连下人的差事都争破头。

    唯一让他高兴的是，有个叫张思的小厮，稍懂些算术，原来曾在戴家钱库做些杂事，他领着白小豆摸到了戴家的钱库，位于城主府第三进别院的一间阁房地下室，要不是张思领路，白小豆一时还真找不到这个地下钱库。

    要知道，城主是一城的最高统治者，城主家里都建有钱库，赋税收入全部都在城主的钱库里，一来是自己用度，二来是给下人、武士、师爷等公职人员发俸禄，三来是城建、天灾等工事，全是从这钱库出，说起来，有点公私不分，不过也没办法，白小豆暗暗一想，就明白原因了。

    第一，永泽域的城主就是天，在自己的地盘，完全不受任何限制，根本没人监督，所以赋税就是自己的，说到底，权利比地球上的皇帝还大，公私随便用。

    第二，永泽域没有国家的概念，所以机构比较精简，金融系统没那么复杂，这一个钱库就足够流转了。

    当下正想着，张思已领着白小豆到了地下钱库的入口，指着地上一块带手柄的地板道：“城主大人，小的从来不曾下过钱库，大人请吧。”

    白小豆看了他一眼，略思一会儿，便吩咐他出去，又叫了四个武士把住阁房门口，当下拉开手柄，只见一条台阶展现在眼前，里面还有光亮传出。

    白小豆拾阶而下，到了台阶尽头，抬眼一看，只见这地库面积不大，光亮是从库顶的天窗传下来，趁光看去，地库中摆着十口黑木大箱，大箱旁边有一面三层屉架，除此外，便空无一物。

    白小豆先向屉架看去，只见这屉架上陈设着各种金壶银盏，细数之下，竟不下二十个，他一个个掂了掂，都是真金白银，也不知兑换成金币，价值几何。

    “穷戴金，富戴珠，这戴老贼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怎么穷得就这些金杯银杯，连个古董都没。”白小豆暗暗摇了摇头，转头向xiāng zǐ看来。

    第一口打开，一箱铜币，目测有数十万，折算成金币，也就数十个，白小豆暗暗摇了摇头，这还没他杀了红衣公子得来的金币多。

    第二口打开，还是铜币，白小豆有点郁闷。

    第三口打开，依旧是铜币，白小豆抓狂了。

    终于第四口打开，他脸色好看了点，这箱是银币，数目也有数十万，折算成金币，有数千。

    第五口、第六口、第七口、第八口全是银币。

    终于第九口打开，白小豆眼前黄光一闪，看到一箱黄灿灿的金币，可惜的是，只装了xiāng zǐ的五分之一，稍微细看了下，估计有五六万。

    穷，穷，穷，这可是一城之主啊，就这么点家底？白小豆觉得很不合情理。

    当下恨恨抓起一把金币，不屑地说道：“算啦，想我白小豆，一心只想得道成仙，长生不朽，如此鸿鹄大志，这点臭钱是多是少无所谓了。”

    说着话，一个金币不小心从指缝滑落，掉到xiāng zǐ下面，白小豆见了，连忙收起不屑之色，跪了下去，伸着胳膊，拉着长腿，搞得一脸灰土，半天才捡了上来。

    “哎呀，虽然我白小豆不在乎这点臭钱是多是少，不过你毕竟是一枚金币，我怎么忍心你孤零零地尘封在黑暗的角落呢，你是金子，当然要发光的。”白小豆吹了吹金币上的灰尘，咣当一声丢进xiāng zǐ里。

    真是当家才知柴米贵，今时，不同在白石城了，那时，白小豆从没问过白父有多少钱，他只想着练武，用钱只需伸手，可如今才发现，原来武者的修行，金币也是大大有用的。

    武兵需要金币，提升城主令的效果需要金币。

    其实这只是开始，在以后的路上，白小豆会悲哀地发现，武者需要金币的数量，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很久很久以后，白小豆得知了金币对武者的另一种功能，彻底让他为金生，为金迷，为金跪地做奴隶。

    还剩最后一口xiāng zǐ，不过白小豆已经死心了，他开始暗暗猜测，如果这里装的是金币，能装多少呢？要是装满的话，那也有数十万。

    “满，满，满……。”白小豆像个赌徒一样暗暗叫着。

    当下闭着眼睛，小心翼翼打开xiāng zǐ，随着xiāng zǐ缝逐渐拉开，蓦然，他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白小豆睁开眼睛看去，不由心下大奇，原来这口xiāng zǐ里装的非铜非银也非金，而是整整半箱黑土，这黑土中间挖了个圆形浅坑，直径约五厘米，坑里嵌着一盏看似用黑土烧筑的小土碟，深不过一厘米，碟中盛放着半盏水，看样子，也就一个矿泉水瓶盖的量，奇异的香味正是从水中发出。

    除此外，土碟旁边还有一把用黑土烧筑的勾勺，模样和大小都像极了地球上的挖耳勺，它放在黑土上，毫不起眼，不注意看，差点没看到。

    “戴老贼在地库里放水干嘛？难道他想以水聚财？可这么点水能聚什么财？这水为什么这么香？”白小豆看了半晌，只见那水甚是奇异，不是镜面那样平整，反而像块油珠，在土碟中微微晃动不已。

    闻着香味，当下打算用手蘸一滴，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指尖刚碰到水，便见这水如同活物一般，一大块全部“跳”了起来，吸附到他手上，如同一串明晃晃的水链，土碟里连一滴都不剩了。

    白小豆大奇，他刚想甩开水链，却见这水链竟“啾”的一下钻进自己手中，瞬间消失不见。

    顿时，如同蝎蛰一般，自己手上立时传来一种剧烈的痛感，汗珠瞬间就冒了出来。

    白小豆甩着双手，痛得叫出声来，心下更是大惧，“只怕自己是中毒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笼罩在心头。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剧烈的痛感很快沿着手掌蔓延，胳膊、胸膛、头部、躯干、四肢、五脏六腑、甚至眼珠子，全部炸开了锅，整个人好似被剥了皮，扔进辣椒堆里，里里外外全是这般蝎蛰的痛感，火汗一下子出遍了全身，直接湿透了。

    “啊……。”白小豆大叫一声，蜷缩在地上，这时候，什么银币金币，什么练就神功，什么长生不朽都不想了，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这真是中毒了，如何活下去？”

    当人处于死亡危机时，什么人生梦想都是屁，活下去才是唯一要想的。

    他想大叫外面的武士，可舌头、牙齿此刻已完全发不出声，恍惚间，病急乱求医，白小豆运起双拳脉力。

    除了脉力，白小豆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