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农村阴郁的黑暗里,一阵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窗前昏黄的灯光下响起,顿了顿,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在思考其中的意味!而书桌上的表钟指针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指向了整八点钟的位置。
“哥!八点了!给,书给你”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清脆得似清泉在叮咚作响!一双白胖胖的小手上捧着一本书皮已经开始卷曲泛黄的《庄子》。
“恩!不早了!你先去看会电视吧!”
“不要!我要等你一起看电视!”
“那还要好久呢!”
“我不怕!你快点看!”
“行!等我看完就陪你看电视!“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不中绳墨,其小技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天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若哉!,,,,,,”
陪弟弟看完了动画片,云子文仅仅穿着单薄的蓝色t恤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眺望着天上已经不所踪的星河。农村入秋后的夜晚很冷,以至于白天在草间花下低吟沉鸣的秋虫到了晚上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安安静静地在秋季枯黄的落叶残枝或者尚未开放的甜菊间做着温暖而又美好的梦。
但是对于云子文来说这些早已习惯,或者是少年人血气旺盛亦或只是纯粹习惯的习惯。
随着这个村庄周围城镇工业的发展,昔日横贯天空的浩瀚广阔的银河不见了!只剩下了不知所名的繁星几颗。纵使如此,云子文还是会习惯性的在深夜伫立在院子里眺望着并不美丽的星空,只有在这时他才会感觉到心灵深处的宁静与安稳。
”哥,你还在看星星吗?“
穆然的,一颗虎头虎脑的小脑袋从云子文的双腿后探了出来。胖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哥哥穿的已经发白了的牛仔裤
”子扬,告诉你多少次了!看完电视要早点睡觉,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云子文无奈的低下身子把弟弟从身后拉到面前轻轻的责问道。
”后天哥哥你就要走了!我睡不着!“
好似不倒翁一般摇晃着胖乎乎的身体,年仅6岁的云子杨一字一顿的说,扑棱棱的大眼睛在天上暗淡昏黄的月光下衬显得水汪汪的,宛如黑夜中一潭深邃的湖水。
”哥哥你在想什么?“
把白净的手指塞在嘴里啃咬着,幼小的子扬含糊不清的问道。
一手抚摸着弟弟头上软乎乎的秀发,另一只手将子扬塞在嘴里的手指给轻轻拿了出来的云子文笑了笑,看了看暗淡不已的星空,轻轻地说道
”哥哥在思考命运为何物!“
”哦,是哥哥讲的那个叫什么芬的命运吗?“
云子文无奈的摸了摸小子扬的脑袋说道。
”叫贝多芬,一个号称要扼住命运咽喉的男人!“
”那,那他最后成功了吗?“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战胜得过命运,所谓扼住命运的咽喉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对自己不公的无奈呐喊罢了!我们都是鱼,子扬!一条条生活在命运长河中的尾鱼,纵使暂时的跃出水面,但还是要落回河里的,如果不落回河里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命运的终结“
”,,,,,,,“
小子扬吃力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半边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的云子文,年仅6岁的他对于哥哥说的话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个并不能够阻止他对于哥哥发自内心的崇拜。自从他记事起,他的这位哥哥就保持着严格的,旁人难以忍受的作息习惯,对于他来说,哥哥不仅是一位兄长,更像是一位人生的启迪者。
”那哥哥的命运是怎样的?“
云子文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回答,望了望天上昏黄的月亮,渐渐趋于饱满的月亮预示着不知不觉间中秋节竟然已经快要到了。
”哥哥也不知道!“
“明天就要开学了!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好不容易把电视抢到手的云母突然把头从窗户里探出来大声的向他喊到,宛如河东狮吼般的喊叫声打破了院子里宁静安详的气氛,也让云子文好不容易才有的感伤荡然无存。
静静站着的云子文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的知道他再不回答的话迎接他的就会是父亲的喝责声,当下立即大声答道
“好了!昨天就收拾好啦!明天早晨就可以出发!”
“早点回来睡觉!别站在那太久。”
“知道了!马上回去!”
”子扬,该睡觉了!早点去睡觉吧!“拍了拍肉乎乎的脸蛋,云子文轻声对着还未有他大腿高的小子扬说道。
”嗯!那哥哥晚安!“
”子扬也晚安!“
农村的夜晚最是寂静,也最是热闹,一到晚上有时只能听得到风摇动树枝的声音,有时却能够听到几十条大狗的狂吠声,泥塘里青蛙有气无力的吼叫声,相互打架的家猫的婴儿哭啼声。但此刻只有风浮动玫瑰的声音,天上的不算明亮的月亮暗自送扶着花香到云子文的鼻尖,清嗅着家乡的味道,云子文不自觉的高兴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虎头虎脑的云子扬仰着脑袋问,双手抓着云子文的裤腿紧紧的不放开。
“放心!我会在假期回来的!不会太久,在家要听爸妈话!开学到了学校好好学习知道吗?”
“恩!知道了!”
小屁孩奶声奶气的回答道,稚嫩的脸上显现出一丝丝与年龄不符的坚毅的神色,看的云子文不禁的想要发笑。
“唉!小兄弟!你上车不上!不上车就走了啊!”
去往县城的司机师傅不耐烦的把头伸出车窗向他喊到,毕竟车还在发动着呢,浪费一点功夫烧的就是自己口袋里的钱。
“师傅,这就来!”
“到学校好好吃饭啊!你看你瘦的!别挑食,钱不够了记得打diàn huà!别闷着不吭声,,,,,”
临走时候的云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了!知道啦!妈!你们快回去吧!我要走了!”
云子文把书包背在身后!用手颠了颠,还真是重,也不知父母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在家等着你!”
小子扬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知为何!他看着将要载走哥哥的客车,突然有一种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将要被割走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很害怕,很惶恐。
云子文坐在最后一排,从打开的窗户处伸出胳膊向送自己的父母弟弟挥了挥手。
随着车辆的启动,站在原地的三人身影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在了云子文的视线中。
傍晚,刚刚来到熟悉的宿舍,疲惫的云子文还未来的及吃饭便被身为学生处助理的郭栋告知他要在三天后新生报到那天晚上值一下夜班,所谓的夜班就是从午夜到凌晨四点。
一口应下,疲惫不堪的云子文把书包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却发现里面全是一些杏干,红薯干,晒得枣子以及已经炒好的花生!
“怪不得会这么重!”
云子文会心的一笑,想了想那个虽然不富裕但是却温馨的家,感觉自己当真是个xìng yùn儿。
未知的古老岁月前,宇宙极荒之地。
这里是光明的坟墓,是黑暗的源泉,这里是宇宙“胎膜”的边缘,无尽的虚空里漂浮着大大小小无数的陨石碎片,像幽灵一般年复一年的孤单游荡。
这里有数不清的时空裂隙,有的裂隙足以填下一个星河。有无数的细小黑洞,像贪婪的饕鬄一般吞天食地。有未知的强大引力场,任何物质坠入网场中都会被撕裂成最基本的物质。这里,时间之流在混乱,有的陨石时而从细粒以千百的速度积累成型如皓月般大小,时而从浩大如恒星般的体型迅速衰老降解成细微的分子。这里,空间在扭曲折叠,有的陨石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从光般的速度到停止不动,有的突然从原地消失不见下一秒出现在数光年之外。
突然之间,脆弱扭曲的空间一下子炸裂开来,黑暗之中,莫名的力量以无法描述的强大强行粉碎了碎了空间之壁。
在这无人关注的洪荒之地,一幕幕匪夷所思的景象正在发生。破碎的空间碎片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镜面一样四散而去,飞溅到无尽的远方,然后在移动的过程中被大宇宙俘获,消融,重新回归成为宇宙空间的一部分。
在原来的位置上位置,出现了一个直径千百亿里的空间溶洞。
空间溶洞里,更高层次的能量开始向外流动扩散。这些能量无法观察到,它们是以三维生物无法察觉到的形式运动的,但是这些未知的能量所流之处大块大块的空间开始四维化,并不是突然消失,而是直接被同维化。就像一个巨人直接吸食了宇宙空间一般,空间依然存在,但是已经不存在于大宇宙中!
大宇宙的保护机制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被悄然启动!巨型溶洞慢慢的开始缩小,空间之壁以光速生长来填补空洞的存在!
蓦然间,已经修补了一半的空间之壁被再次打破,这一次,从空间溶洞中流出来出来了一艘难以置信的巨型飞船。
飞船庞大的体型使得它的前行速度显得缓慢无比,就像是被放慢了动作一般,但是其流动的速度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光速。缓缓驶出的飞船其头部达到数十亿里的长度,宽度最窄处达到了将近十亿里之最。
二十七小时之后,飞船才完全的从溶洞中挣扎出来!长达数百亿里的飞船,整体亮黑色,与边荒的黑暗相融合,就像潜伏在宇宙黑暗森林中的顶级猎食者,虎视眈眈的搜寻着自己的猎物。近似流线型的身躯,使得飞船显得稳重而又不失灵活。光滑的壁表上纹着无数繁杂的花纹,宛若整个时空星辰的排布。
静静的等待了不知多久,一道足以使其通过的引力空隙蓦然地被撕裂,庞大的飞船身躯缓缓的消失在了五彩缤纷的引力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