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者双眼微微一眯,笑呵呵道:“我身上虽然没有,但我知道这船上,的确有人拥有一颗四阶的驭兽灵宝”。
“哦,可否告知是谁?”罗憾这下有了兴趣了,微微兴奋地追问道。
绿袍老者摆摆手,笑道:“别急别急,你先听我说完,这人是位天侯,我与他虽然熟识,却也说不上话,他只会对同等修为以上的修者高看一眼,修为低下者,是理也不会理”。
说着看了罗憾一眼,继续道:“所以,如果你们当中,没有天侯和地侯,那即使告诉了你,也没有用处的”。
罗憾为难的想了想,好不容易有了四阶驭兽灵宝的消息,如果能弄到手,那刑戈武门就多了一尊真正的四阶妖兽坐镇,再遇上任何风浪,都多一分安然度过的机会。
要是就此错过,下次要遇到还不知道等到何时。而且,三五个月之后,就要将妖丹送回蚁皇体内蕴养,如果在此之前,不能得到驭兽灵宝,或者有手段克制蚁皇,那为了不被蚁皇反噬,只能继续把持着妖丹,等待蚁皇的结局,唯有境界退化,重回蚁王之身。此举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接着,罗憾又想到了东方逸的神奇,无论如何,先得到消息再说,说不定武尊能够有办法,与那位天侯达成交易。
绿袍老者看到罗憾脸上为难的神色,双眼微微一亮,没有失望,笑容反而更深了一分,
“如果是这样,恐怕只有我们武尊亲自去谈了,还请告知那位天侯前辈在哪个船舱,我立刻回禀我们武尊,到时自有一份厚礼送上”。
绿袍老者满脸愕然,武尊亲自去谈?这么说,武尊不是天侯,就是地侯咯?
想到这,绿袍老者心底微沉,但面上不显,也没有心情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着告诉了罗憾一个船舱号,就在罗憾的感激声中,告辞离开了。
罗憾几人随后也赶紧收拾了下,就一同去到了东方逸的船舱,将方才的一切,事无巨细,逐一跟东方逸禀告清楚。
说完最后的绿袍老者,周玲撇了撇嘴,说道:“武尊,我觉得那个绿衣服老头不像是好人,好像巴不得我们没有天侯一样”。
“玲儿,瞎说什么呢,别人来告诉我们,这种重要的消息,你不感激就算了,还编排起来。”罗憾听完周玲说的话,兴奋之情微减,皱着眉头看着周玲,训斥了一句。
东方逸先前听罗憾说完,也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是布鞋都还完好无损,就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得来有用消息了。
但周玲的抱怨,却令东方逸升起了警惕之心。女人的莫名感应,东方逸早有领教,在风云岛时,面对旁人总是无往而不利的手段,回到白雨昕和雪艳身边时,却总是被她们一语中的,弄得东方逸曾经灰头土脸的。
“周星,你觉得那绿袍老者是怀有善意,还是恶意呢”?东方逸谨慎起见,又向周星问起道。
周星稍微想了想,迟疑着说道:“我…我也觉得那人没安好心”。
东方逸眉头微蹙,不得不凝神思考起来。如果这伙人怀揣着恶意,到底会图谋些什么。
由于有用的线索太少,不得不多方猜测,进行推演,再否定后重新猜测。
沉默了良久,东方逸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吩咐道:“不管如何,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在到达通量岛之前,所有人都来我船舱,平日尽量减少外出,切记一定不要分散开”。
东方逸说完,所有人都有些呆住了,罗憾脸色凝重的问道:“武尊,有这么严重吗”?
林松深吸了口气,也跟着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在商船上,有高阶天侯坐镇,难道他们还敢乱来”?
东方逸轻笑着言语道:“别想太多,我也只是以防万一,咱们就这几个人,我可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出事”。
看到东方逸的笑容,再听到他平淡自然的话语,罗憾、林松和周玲周星都松了口气,刚刚气氛太紧张,他们也都觉得自己多想了,自己吓着了自己。
对于之后的一段时日,聚合在一个船舱里,都赞同了下来,毕竟武门冒险时候居多,在山脉野外时,也不会顾及太多细节,而且,正好趁这段时间,炼化灵石,磨炼修为和神通武技。
至于,去往那位天侯的船舱,交易四阶驭兽灵宝的事,大家也都不再提起,不管怎么说,风险太大,如果一尊天侯不怀好意,凭现在的刑戈武门,完全承受不起,所以还是不去为妙。
随后的时日,东方逸心底远不如表现得那般平静,如果真如所料,事情可能再一次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在风云岛时,犹如身处一湾浅水,风浪有限,哪怕尽起波澜,凭借领主府的力量,也能力挽狂澜于不败。此刻,终究已经出了风云岛,意外的情况太多,稍不留意,就会被卷入滔天巨浪中。
未雨绸缪,才有机会立于浪尖,争做弄潮儿!
东方逸后来从罗憾手中,要过一块一阶的木系灵材浮空木,没有别的特点,就是遇水不沉,灵材也够大。修炼之余,就会拿着灵器利剑,简陋地雕刻着浮空木。
过了一两日,罗憾等人总算看出来,东方逸竟是将整块浮空木制成了一艘小木舟。虽然不解其意,但问过之后,东方逸只是神秘的笑笑,说是自有妙用,罗憾几人就不好再多问些什么了。
时光悠悠,几人后来再也没有遇到夜市那日的绿袍老者,也没有不轨之人前来再行试探。若非罗憾几人每天都还会留在东方逸的船舱修炼,恐怕都已经忘却了还有潜在的危险存在:
此刻,倚着船舷,吹着海风,听着终于恢复开朗的周玲,偶尔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东方逸一直紧绷的心弦,也感到一阵惬意。
“哇,起风啦”!
听到周玲兴高采烈的呼喊声,东方逸发现,原先微微的清风,忽然开始呼啸起来,吹皱了海面。
“风起了,浪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