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过晌午,霍扬就挑着两天的新柴回到了独乐园。
走进柴场,又听见柴房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霍扬早就司空见惯,对“活春宫”也没了兴趣,摇头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在场上晾起柴来。
突然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叫从柴房中传出:“啊也——你敢咬我?”又是朱猛的声音。
接着是“啪”的一声——好像是朱猛打了谁一个耳光?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
“臭丫头,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听到这里,霍扬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当即扔下木叉,冲到了窗前。
只见墙下的草堆上仰面躺着个衣衫半裸的女子。她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扯开,露出一片雪白耀眼的肌肤,裙子也卷到了膝盖上方,露出两段白晰的měi tuǐ,一只脚上还穿着布袜,另一只脚却连袜子都不见了……
朱猛就站在草堆前面,一边弯腰褪着裤子一边嘿嘿地怪笑。
“嘿嘿,小青儿啊小青儿,教你平日总跟老爷我耍滑头,害得老爷把你想疯,今日就让你尝尝老爷的厉害……”
——那个女的是青儿?
霍扬顿时皱起了眉头。
眼看朱猛已经扑到青儿两腿之间,霍扬再也按捺不住,转身一脚踹开柴门,冲进了柴房。
趁着朱猛发愣的功夫,他一手揪住住朱猛的后领,扯起来就往外走。
“你是谁?啊哟——”因为光线的关系,朱猛一时没看清霍扬的脸,又被霍扬揪住后领倒拖着,更是没法转头看了。
转眼之间,霍扬把朱猛拖到了柴房外面,接着甩手一扔,把朱猛扔得连打了几个土滚,差点掉进场边的水沟里。
朱猛好歹练过几年拳棒,身手还算敏捷,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等看清摔自己的竟然是那个没骨虫一般的“小虎子”,顿时恼羞成怒。
他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咬牙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来败坏爷爷的好事?爷爷我剁了你!”
说完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照着霍扬劈头便砍。
此时霍扬已经借由修练“小无相功”而脱胎换骨,再也不是昔日任人欺凌的“小虎子”了。他眼看刀头下落,先向左边一闪,躲过砍劈,又向前面一跨,人已经到了朱猛身后。
朱猛一刀砍下来,发现霍扬人不见了,正在惊异中,突然尾巴骨上一阵钻心的疼,接着整个身体被一股怪力带得向前飞跌,在地上扑了个狗啃泥。
朱猛狼狈地爬起,转身看着霍扬,心中疑惑不已:“怪了!这小子方才明明就在眼前,怎么一下到我身后去了?莫不是我刚才教他摔昏了头,看花了眼?”
虽然是这么想的,朱猛也不敢再托大,抖手挽了一个似模像样的刀花,大喝一声,分朝霍扬左、中、右三路连番砍落。
不料三刀还没砍完,霍扬又不见了。
朱猛似有所悟,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股。可惜为时已晚,屁股上又挨一脚,整个人再度扑跌,又来了一个狗啃泥。
这回朱猛终于醒悟,坐在地上暗想:“他娘的!这狗东西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怎的跑到这里来扮猪吃虎?罢了,再打下去只能被他戏弄,只好认栽了!”
朱猛毕竟是个见惯场面的人物,表面也不如何势弱,就拍着屁股站起来,把刀压回鞘里,对着霍扬冷笑:“好小子,好手段!想不到你一直深藏不露,爷爷我认了!不过世事可不全凭拳脚说话,你且等着吧!”
霍扬早猜到朱猛会说这种话,不禁冷笑了一声,见他要走人了,忽然低声喝道:“站住!”
“怎么?”朱猛乖乖站住了。
霍扬一边朝朱猛走,一边说道:“我一直给你记着笔帐。从我进园那天起,你总共踢过我二十三脚,对吧?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欠人,也不想让别人欠我,今天咱们就做个了断吧。刚才已踹了两下,现在还有二十一下,你乖乖地让我打完了再走!”
“你——你休要得寸进……啊!”朱猛话音没落,霍扬早跳到他身后,对着他屁股又来了一脚。
朱猛再次扑地。
霍扬嫌一脚一脚的踹太麻烦,就随手捡起一根柴棍,伸脚踏住朱猛后背,照着屁股就是一顿狠抽。
“啊——啊呀——哎哟——”朱猛立刻像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柴场隔壁的伙房大院里,十来个伙房伙计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跑出来看热闹。一见这等场面,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小虎子”竟把堂堂朱副管事踩在地下,啪啪啪地打起了屁股?反过来倒还差不多!
霍扬终于打够了,把树枝一丢,搓着手说道:“好,这回咱们算是两不相欠。朱管事辛苦了,请起吧!”
朱猛的脸此时已经红得发黑,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挤开围观人群,一瘸一拐地走了。
众伙计呼啦一下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小虎子,哥哥以前对你……嘿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傻小子,你就算功夫再好,也不好打朱猛啊!他日后定会时常找你麻烦……”
“是啊!你不合打了朱猛,今后定然难过,不若赶紧走吧,别再回来了!”
霍扬朝众人笑了一笑,回头钻进了柴房。
众人见霍扬竟然不听劝告,都觉得很没趣,又摇头又叹气地散去了。
霍扬来到草堆前面,看到青儿那半裸的雪白娇躯,刹时下腹腾起了一阵热意。他勉强克制冲动,低下身来,把青儿的裙子放下,胸襟掩好,又从墙角找回了青儿的鞋袜。
嘤的一声,青儿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看到霍扬的脸,她马上坐了起来,忽然胸襟敞开,又露出了一片耀眼的春光。
“啊!”她一声娇呼,忙把双手掩住扯坏的衣襟,面带惊惶地问道:“朱……朱猛呢?”
“他走了。”霍扬若无其事地说。
“……你把他赶走的?”
“嗯。”霍扬把青儿的鞋袜放到她身前,“你没事吧?”
“我……”青儿微愣了一下,接着并起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中间,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