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就开了,肖静以为是李婶,一开门就“呜呜呜”的哭起来。
青柯一怔,眼看着平日里漂亮、文静坚强的小měi nǚ,在自己面前哭成了个泪人,哭的那么悲伤、那么无助……心底猛地涌起一阵深深地怜爱,好想一把搂住肖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肖静泪眼朦胧,抽泣着擦擦眼泪,这才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同事——青柯。
“你、你怎么来了?”对青柯,肖静确实没什么好印象。
青柯被问的愣住,迟疑一下,才支支吾吾的编了谎话:“我……我正好路过……听见里面有人喊,哎呀肖静,怎么是你呀!”
肖静用狐疑的眼神瞧了一眼青柯,心里虽半信半疑,但母亲的病情危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青柯,你能帮我出去叫辆出租车吗?我妈妈昏迷了,必须赶紧去医院!”
“哦,好好!”青柯转身要走,突然又回了头,“肖静,那样太耽误时间了,你妈妈在哪,我背她,咱们一起去!”
“嗯,行!”时间不等人,肖静赶紧把青柯领进了母亲的房间。
对于青柯而言,总算到了该表现的时候,可谓是天赐良机,绝不能放过——刚一进门,三两下卷起晕倒在床上的伯母,扶正、下蹲,咬紧牙关,一把驼在了背上。
“走!”不迟疑,迈着小碎步,吃力的往门外奔去。
肖静锁了门,快步跟去。
城中村的巷子很窄,人也拥挤,走了一段,青柯便背的呼哧呼哧一头汗,心里特别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缠着母亲买一部车子呢?
等到了大路上,早已气喘吁吁,汗水哗哗的落,迷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青柯不知道,肖静无意间的回眸,便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傍晚时分车很难打,好在俩人运气好,正好有辆空车被肖静拦下,两人急急扶肖静的母亲进了车子,青柯坐前排,肖静跟母亲做了后排。
一路上,肖静心急如焚,青柯时不时回头,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一直好言安慰。
肖静却不太接话,连说谢谢也比较冷淡,只是青柯问到她母亲病情的时候,才简单说了下。
而正是这种酷酷的内敛,对青柯而言,就像勾魂的mí yào。
了解后才知道,肖静母亲患的是一种怪病,属于心脏病的范畴,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干活、不能生气,总之,只要心率一快人就会昏倒。
对这种怪病医院也没个具体说法,只是给出建议,最好能长期卧床休养,再定期的打针、服药,增强心脏活力。
为此肖静带母亲跑了好多医院,检查结果各不一致,母亲实在疲于奔波,不想治了,最后就选择了待在家里保守养病。
今天肖静下班回家时,母亲其实还好好的,肖静去厨房做饭,谁知道母亲接了个弟弟肖磊的diàn huà之后,才过了一会,突然就呼吸急促、不停的咳嗽,继而便不省人事了。
……
“肖静,没事的,别紧张!”青柯还在安慰,肖静却只担忧的低头瞧着母亲,脸色很不好。
很快,出租车在最近的医院停下,肖静负责挂号,青柯则继续背起肖静的母亲,进医院找担架去了。
等青柯把肖静的母亲安顿好,又过了好久,还不见肖静过来,于是拉着担架车去找肖静。
到了挂号的地方一看,妈呀,排队的人浩浩荡荡,肖静却还在队伍中间排着,前面还有十几个人。
青柯一皱眉,跑上前去,拽一把肖静:“你去看着伯母,我来挂号!”
肖静没反应过来,心想挂号谁来还不都一样,才想说“不用了”,怎料青柯一把就将肖静拉出了队伍,肖静还差点没站稳碰了别人。
“你这样排,排到猴年马月去?”青柯小声在肖静耳边低语一句,“去,站一边去,看我的。”
于是肖静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乖乖站去了一边,胳膊上还带着青柯刚才猛拉一把时的痛感……只是这种痛感,却带着一丝幸福的滋味。
有个人为你支起一片天,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青柯才不会排队呢,直接插到了第二名前面,脸上恍然换了一副悲苦乞求的表情,带着歉意的笑容,向那位马上轮到的男士央求:“大哥您好!我母亲突发急性阑尾炎,疼得不行了!大哥,能不能行行好,让我在您前面挂个号,实在是人命关天呐……”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人家还能说什么,漠然点点头,让了位。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却让这位大哥在心里骂了青柯一千遍,臭小子挂号竟然挂的是心脑病,填写病例时竟然又问旁边的姑娘她妈妈叫什么、多大年龄!
等青柯挂完号,大哥的眼神充满了阴冷,若化作剑气都能杀死他!
青柯才不管那么多,能让肖静的母亲早点治病才是关键,挂了号就拉着担架车往急诊跑。
肖静的心里,又是一阵涟漪。
如果家里能有个这样的哥哥,多好!
……
最终,通过一番急救,肖静的母亲算是醒过来了,但医生强烈建议住院治疗,需要观察一段时间防止再次晕厥。可住院倒没什么,问过住院部后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床位了!
这下犯了难,肖静一时没了主意……回家吧,万一再出什么意外怎么办?转院吧,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眼神中满是焦灼,小粉拳攥的紧紧的,急的来来回回踱步。
青柯瞧着肖静为难,心里又生爱怜,一股男子汉气概油然而生。为了肖静这样的好女孩,为了将自己的高大形象扎根在měi nǚ心底,此时不动用父亲的关系,更待何时呢?
对肖静说了一声“别急,我有办法”,掏出diàn huà,再次拨给了马局长,这是他们分局的辖区,相信协调个床位还不算难事。
马叔叔办事果然利落,一通diàn huà过后,才等了几分钟,便有位看样子像是医院领导的白大褂走了过来。
“你就是青柯吧?”
“对对,我是,请问您是马叔叔帮忙联系的……?”
“是,马局长跟我是老战友了,一个部队转业的。来,先别说那么多了,跟我走。”
白大褂领着青柯就往住院部带,青柯和肖静推着担架车紧紧跟上。
肖静一边走,一边茫然的看几眼青柯,在她心里,青柯无非也就是个打工仔,这年头但凡有点关系的谁愿意干物业管理员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呢?
可白大褂口口声声提到“马局长”,而且不过几分钟就搞定了床位的事,他青柯一个毛头小伙子竟有这么大面子?
“青柯,马局长是什么人啊?”
肖静小声地问了句,青柯赶紧扯了谎:“我的一个远房表叔,是卫生局的,呵呵,这年月谁家没几个好亲戚?”
——对于肖静这样的好姑娘,青柯不想用钱权的方式去吸引,那是对常娜娜那种人才有效的伎俩。他只想凭自己的个人魅力,凭自己的真心,去打动她、融化她,那才叫成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