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所向,实在威力无铸,玉雕栏犹如被千万乱石狠狠砸中了一般,早噗嗤一声口吐鲜血,六条身影已然都直飞了出去。
“斗云破,你,你当初和不问天二人联手尚且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怎么可能!”
斗云破摇头一笑,周身电光闪耀中,终于呲啦一声,渐渐消散无踪了,满头的红发光华闪动中已慢慢褪作成了漆黑,斗云破摸一摸头上的独角,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斗云破看着地上的玉雕栏,摇头笑笑道:“你现在若还能出手,那我一定不是你对手了。”
玉雕栏一愣,顿时不由笑道:“不错,你他妈的,是我玉雕栏瞎了眼了,来惹化魔的斗云破,哈哈,你那个时候满身都是愤怒怨恨,不要说分辨什么哪个明玉为尊,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是照打不误,呵呵,你丫的不是化魔,是兔子急了咬人,当然厉害。”
斗云破摇头一笑:“我今天才知道,你那剖玉无穷劫看起来虽然奥妙无穷,可对一个发了疯的人是没用的,他已然毫无理智,还剖析迷乱个屁啊。”
玉雕栏又是一口鲜血直吐了出来,眼睁睁看着斗云破笑道:“呵呵,可是你却明明还有一分理智在啊。”
“是吗?”斗云破摇摇头,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幽蓝,摇摇晃晃的走了。
火烟兽呲牙咧嘴的向玉雕栏恶狠狠“吭嗷”一声嘶吼,甩甩尾巴,雪白一团的一跳,已跟着斗云破去了。
玉雕栏大声道:“斗云破,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六个身影是谁么?你今日走了,恐怕会后悔无穷的。”
斗云破摇了摇头,却是一步不停的笑骂一声道:“你们要栽赃陷害,你们要嫁祸害人,那是一定可以成功的。”
森林中大树千万,遮映如幕,转眼间,斗云破已经走的不知去向了。
“你醒了?”斗云破双手抱着幽蓝,嘻嘻一笑道。
幽蓝双眼一睁,却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一般,一声惨呼,已然从斗云破怀中直跃了下来。
“你不要看我!”幽蓝猛的一拉碧袍,已经将整个脸孔遮挡了起来。
斗云破笑笑:“可是我早已经看到了,你我身为道者,于这皮囊美丑又何必放在眼里。”
幽蓝全身一颤,似乎就要摔倒一般,却终于凄然一笑:“不错,你我道者,如此挂怀一时之美丑,实在,实在可笑可怜的紧。”
“走吧,”斗云破轻轻拉住了幽蓝的手,已向前大步走去。
“我?”幽蓝似乎仍旧魂不守舍一般,却不妨斗云破一下用力,已将她拉的不由自主走了起来。
幽蓝一脸惊奇的看着斗云破,终于失声道:“你,你功力又精进了?”
“不错,刚刚到了六星境界。”
幽蓝双眼直望着斗云破,自己似乎只是睡了一觉,睡前斗云破明明还重伤在身,可如今居然功力大进,不由道:“你?”
斗云破不用她去问,已笑道:“原来心中不知不觉已堆攒了好多忧思魔见,一下清扫了个干净,于是功力就大进了。”
“清扫干净?”幽蓝更加心中大奇,这心中种种微细隐忧,若要祛除,谈何容易?
“化魔修神诀,其中根本心法,就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对着林中一块无人的树洞,疯子人魔似的拼命发泄似得大吼半天,也就成了。”
幽蓝不可思议的看着斗云破:“这,世上岂有这种儿戏一般的神通法门。”
“大道至简,本来也不需要太复杂了,”斗云破低头向幽蓝笑一笑,“我这功法虽然极妙,可惜也不是能祛根的,免不了一年半载,又要来他一次,呵呵,但又何必管他?这已是我所能够想到的最好法子了。”
“化魔修神诀?”幽蓝看着斗云破,双眼突然一亮,已失声道,“你,你的眼睛?”
“不错,现在我是越发的像是韩千山了,呵呵,你看我左眼,”斗云破指着自己左眼道,“这上面布满了血色纹路,那是穷通福厄掌的奥妙变化,也是普普通通的我,这个我只想钻研一门功法,两耳不闻窗外事,发愤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很美,很书呆子的一个我。”
“至于右眼,”斗云破又指着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睛道,“这是大道之眼,至空至寂,无我无他无天无地,靠这一只眼睛,我才能够人我相同,你心、我心、他心、众生心,无心不能感同身受,呵呵,这个我,是被柚子硬踹了两脚,赶鸭子上架的高尚之我。”
“至于这个眼睛,”斗云破摸了摸额头一片火红的淡淡印记,“你感觉怎样?”
幽蓝不由伸手一摸,已顿时被火烫了一般惊呼一声。
斗云破笑笑:“这个眼睛,似有似无,若存若亡,是我心中的魔眼,高尚的我,普通的我都不想做,都做不来,都做的烦恼不已,怨愤无名的时候,这只眼睛就成了主宰,就要发疯。”
斗云破忽然低低一声咆哮,呲啦一声,那额头上的火眼已然电光闪闪,直喷吐出一串紫电火花来。
“呵呵,”斗云破长舒了一口气,“舒服多了。”
幽蓝看着斗云破,却是越发的呆了,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怎么竟然会发生如此多变化:“三眼!”
“三眼?”幽蓝任由斗云破拉着,心中思想却翻滚着不断,“一个布满了血丝纹路,无怨无悔的普通之眼;一个却空寂无痕,幽深无涯的大道之眼;另一个,竟然是火与雷参杂其中,暴跳中忽隐忽现的魔眼?真的很像韩千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斗云破,或者,真的哪一个都不是么?”
幽兰一双眼睛看着斗云破,却只觉一阵朦胧,似乎身边紧紧依偎着的人竟已然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