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这么一日一日的消散,一万年犹如弹指一挥间的事。
一万年后。
魂情走到大殿上,手捧发髻与引魂铃还有一把上古神剑——落箫剑。
有一盘子托着它们,魂情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魂枢坐在掌门之位上,魂翳站在魂枢的旁边。
看着魂情的走来,一步一步,当魂情走到离魂枢五米远时,高声道:“跪~!”
魂情听着魂翳的话,慢慢跪下,这时魂翳又道:“昆仑之圣,聚集清气,幻化引魂,聚人之情,幻化执念,至今日起,你便是我派第28代首派长老,日后继承我昆仑派掌门之位,受天地万剑之礼,欲火焚身,承受四大圣业,以祭天与祖灵。”
魂情放下手中捧着的东西,刻了个头道:“徒儿谨遵掌门之言。”
说完又刻了个头,魂枢站了起来道:“魂情,日后你便是执念长老,无需每日向我磕头请安,望你以后能将我派剑法仙术发扬光大,再胜雄风。”
魂情慢慢站了起来道:“谨遵掌门教诲。”
魂枢将魂情扶了起来小声地又道:“虽然你的情劫过了,可还有一劫,这劫我也未能算出是什么,只有你自己去看看了。”
魂情睁大眼睛道:“还有一劫?呵。掌门,这劫,躲,也躲不掉的,魂情知道该怎么办,但还麻烦掌门赐我一颗散花噬峰丹,这样也能平安放下,不受牵连。”
魂枢皱了皱眉道:“散花噬峰丹?唉,苦了你了。”
魂翳从高台上走了下来道:“大师兄,你想干什么,当初你已经服下了……,你现在还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散花噬峰丹的功效?”
魂情叹了口气道:“这本君知道,但是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这劫平安的度过,我别无他法。”
魂翳话刚一到嘴边就被魂情这番话给挡了回去。
魂翳本想说:“大师兄,你可知道你当初已经服下过断情丹和忘情水,今日你再服下散花噬峰丹,你的幻术与法术还有灵力都会慢慢消失,到最后会承受不住之时,你会化为一团血水,散于这四海八荒,值得吗?”
散花噬峰丹,颜色呈红色,是吸取九九八十一日的花气,随后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的洗炼,然后再加上放置在月圆之夜的月光下九九八十一年的百花其香。
再反复四十一次后与那千年的茯水融合,让每丝花气互相残杀,最后留下的那株花峰,便是散花噬峰。
再将其做成仙丹,便调制出了这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丹药——散花噬峰丹。
这丹药因为受了几十万年的月圆之夜的月光,所以有着不一般的断情功效,与断情丹和忘情水相比,还略胜一筹呢。
但又不可轻易使用,毕竟是互相残杀后留下的最后一株花峰,难免含有强大的煞气,若无情丝,强行服下它便要付出坠入魔道的代价。
将会万劫不复,生不如死,而且到了月圆之夜,身体会经受万千花气玄鼎,所以这丹药还未曾有人使用过,各派掌门手上都有两颗。
唯独昆仑派掌门手中只有一颗,那是当年在幻玄之战中无意间掉落人间,至今还尚未找到。
魂情手中捧着的发髻消失,突然系在了头发上,随后引魂铃也挂在了腰间。
引魂铃乃是昆仑派的镇派之宝,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镇派之宝,寓意是不忘初心,不忘派耻,不忘本意。
魂情低下头瞧了瞧系在腰间的引魂铃微微笑了笑,然后抬起头,转过身去,举起手中的落箫剑,落萧剑慢慢地消失在众**前,门派里所有弟子都纷纷举起右手,大声说道:“恭喜执念长老,在下愿与执念长老将昆仑派发扬光大,永垂青史。发扬光大,永垂青史。发扬光大,永垂青史。”
魂情将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魂情转过身去,看了看魂翳,微微一笑,这笑着实将魂翳吓了一跳,魂翳上前走了一步,磕磕巴巴地道:“大,大,大师兄,你为什么对着我笑,你别笑啊,你笑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就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成吗?”
魂枢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哈,魂翳啊,我就你们俩位关门弟子,为什么只有魂情最像我,而你成天没个正经,嘻嘻哈哈的,一惊一乍的,我说你几时才能懂事啊?”
魂翳翘了翘嘴,咬着牙齿往外蹦字。
“师父,我可不想懂事,懂事了就得历劫,就得与大师兄当年那般……。”
这魂翳说话只说了一半,魂情实在听不懂魂翳在说些什么?
“什么当年?什么那般?”
魂情越想越不通,突然感觉到是否是魂翳他胡言乱语呢?便也不再与魂翳对话。
魂情侧过脸去,心里一下子有一样东西从心底涌出一般,不舒服,可是又不能在表面露出,就只能自己扛着。
魂枢仔细地观察到魂情的神情有些不对,但好像又不肯说出来,于是用读心术与魂情对话,魂枢道:“怎么了,我看你神情有些不对,是哪里不舒服吗?”
魂情答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魂枢收回了读心术,用手捂着嘴,靠在魂翳的耳旁道:“叫他们都撤了吧!你大师兄不怎么舒服,让他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魂翳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又不敢当着弟子的面问问魂情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魂翳叹了口气,愣了一愣道:“今日就先到此为止,日后可不能忘记刚才的誓言,如有违背,便堕入地狱,关入锁妖塔,永世不得翻身,都记住了吗?”
九千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谨遵二师兄教诲,如有违背,永世不得翻身。”
话毕,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自己该回的地方。
九千弟子刚走,魂情便支撑不住了,心里一下子痛了起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从心底冒出来一样,正在挣扎。
魂翳赶紧跑过去扶着魂情,可是被魂情拒绝了。
魂情用手挡住了魂翳的扶手道:“我没事,休息一下便好,我还没那么娇贵呢!呵呵!”
魂翳听了魂情这话,松了一口气道:“大师兄,想必你也没什么大事。”
魂枢走了过来道:“你怎么知道你大师兄他无大碍?”
魂翳笑了笑回答道:“师父,一看你就是不怎么与大师兄接触的人。”
魂枢咬了咬牙,满脸委屈。
魂翳又道:“你看啊!大师兄他平日里连笑都不怎么笑,成天板着一张脸,跟块豆腐似的,可是刚刚不同,刚才我听的出大师兄他在与我玩笑,就足以看出大师兄他没有什么大碍,再说大师兄什么时候说过谎?他说休息下就好便休息一下就好,不必太过操心,不然每次你都会生出事端来!”
魂枢细细地听了魂翳的这番云里雾里的话,倒是有了几分懵懂,不过还是听得出大概的意思。
都怪魂翳平时太过顽劣,都分不清他说的话那一句是玩笑话,那一句是真心话,真让人伤脑筋。
不过刚刚的那话倒是能听出是真心话。
魂情慢慢地好了许多,渐渐直起身子,闭了闭眼,缓了缓神,将手伸出,掐指一算。
算出魂翳的情劫就要到了,笑了笑道:“魂翳,别高兴的太早,你的劫最终还是来了!”
魂翳回过神来,愣了愣道:“什么?劫?大师兄你说的劫,可是情劫?”
魂情转过身来道:“是的,是你最后一次情劫,这一劫可是你的大劫哦!可要注意咯!”
平时活泼的像个猴一样的魂翳一下子沉默下来,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连动都不动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魂枢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跟睡着了一般。
因为魂翳睡觉特别的老实,睡得就跟死猪一样,不管是谁都叫不醒,用法术都束手无策,除非是天亮了!方才能醒。
魂情笑出了声道:“喂,你要不要这样啊!不就历个劫嘛!有那么难吗?”
魂翳一下子回过神来道:“大师兄,你是不知道,这最后的情劫关乎着日后的修行,我可不想坠入魔道。”
魂情没有接着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弟子,将一封邀请函递了上来道:“禀告掌门,竹崖山十四万年一次的五荒之争在下月月半日举行,所以发来这邀请函,不知掌门是派人去还是不派人去?”
掌门接下了这封邀请函道:“去,当然要去,你去回禀竹崖山山中人,下月月半准时。”
那名弟子双手紧握道:“是。”
魂翳叹了一口好长的气,魂枢给听见了,还没拆信,就问了问魂翳这是什么态度:“魂翳,你这是做什么?”
魂翳回答道:“师父,这邀请函都发了十多次了,有完没完啊,对了,往年我们昆仑派都没有派人去,为何这次师父你要改变主意呢?难道,你有合适的人选?”
掌门对着魂翳的脸道:“是有合适的人选,不过就不知道他肯不肯去了!”
魂翳很是诧异,心想:“为何师父老是盯着我看呢?莫非师父他要选我去?不不不,我不去,打死都不去。”
魂翳回过神来,又道:“师父,你莫非真的要让我去?”
魂枢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知晓,那就你去,也算是给你的一次锻炼吧!”
魂翳又道:“就我一个人去啊?那我就不去。”
魂情见着魂翳那满脸的不乐意,于是向魂翳那方走了一步道:“放心,有我在,我陪你去,这总行了吧!”
魂翳很高兴地点了点头道:“嗯嗯,嗯嗯。”
魂翳心里大概觉得大师兄无论法术还是武力都在自己之上,若能求的大师兄的帮助,中荒之位就不在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