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太阳高挂在空中,刺眼的阳光像金币一样洒在床边,明晃晃的令人无法直视。
“还不起床?”阳光中忽然传来一声清冷。
闻声,床上的人儿左右动了动,不甚情愿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露出一个鸡窝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下里瞧了瞧,瞥到床边的碎金,眼睛被刺地生疼,清秀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
“还不起吗?再睡一会儿太阳就要落山了。”女声渐近,少女的意识才逐渐回归,猛地甩了甩头发。
少女睁开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一身黑衣,红色的大波浪卷发掩在胸前。女**容姣好,妖异的妆容令人看了为之一颤,可是那双眼睛却分外的干净。
“小东西,你叫什么?”
少女被唤回神,因为沉睡了许久,声音略有些沙哑:“可能叫唐凌吧。”
女人眉头一挑,问道:“可能?你自己的名字你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但是许久都没人叫了,而且——”少女盘腿坐在床上,揉了揉脑袋,“小乞丐不需要名字。”
“今后你就叫唐凌,你不再是乞丐了,你将是我莫芫的徒弟,这里就是你的家。”女人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离去。
唐凌呆望着莫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舔了舔舌头:“来这十年,居然混得了一个尤物师父……”
唐凌仰卧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绪渐渐飘远。
唐凌本是一个市井小混混,奈何时局动荡,被迫当了兵,从市井混混变成了战场混混,军队上的东西倒是没多少精通的,但嘴炮倒是很厉害,最后混吃混喝的混了个军功,退伍回来,继续做混混,终日吹嘘着在战场的战绩,后来得罪了一个富家公子哥,被活活打死了。
但那时候唐凌是个男的!
某一天唐凌醒来,发现自己被丢在山林里,变成小娃娃就算了,还是个女娃娃!自小跟着野兽们生活,长大了些那些野兽被人类杀死,唐凌被带走,从此流落街市,沦为了一个小乞丐。
前不久因为跟隔壁街的乞丐抢食吃,被人家追着打,跑进了山谷里,失足落水,被莫芫救下,睡了一整天才醒。
……
“好香啊!哎呀,老子都快饿死了!”
晚饭时,莫芫端坐在桌前,看着风风火火进来的唐凌,忍不住摇了摇头,用筷子打开她伸向饭菜的手。
“饭菜等会儿再吃,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唐凌闻言泄气地瘫坐在地上,极不文雅地岔开双腿坐着,一脸无奈道:“好吧,你问就是了。”
“你可有亲人朋友?”
“亲人?那些养我长大的野兽算吗?就算是算,也都已经死完了,否则我怎么会沦为乞丐?朋友……经常带我找食物的市长家的二哈算吗?”
“二哈?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噗哈哈哈哈,人物?它不是人啊,二哈是条狗!”唐凌故作轻松还故意调笑着自己的经历。
一旁的莫芫听着心里有些许惊讶:如此心境,倒是个好苗子。
“那我问你,你可知图腾为何物?”
唐凌摸了摸下巴,机灵的眼珠上下打转,过了几秒道:“图腾不就是那些富人家的公子们打架时亮出的图案吗?炫目的很呢!听隔壁街的王二说图腾这东西高贵的很,一般的平民是没法拥有的,除非是祖坟冒了青烟,家里出了个命格贵的,才能有幸得到。”
“话虽不错,但是终究太过片面。”莫芫喝了一口茶,继而又道,“图腾确实是只有命格贵人才能拥有,但是这命格之贵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当今世上有四个及其强大的图腾,龙、凤、龟、麟。图腾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想要获取这种力量只能依靠杀戮!杀掉图腾吸取图腾精魄。”
唐凌的眉毛忍不住颤了颤:“这么残忍?我原本以为这图腾是信仰,没想到是催命符啊!”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强大自然要付出代价。图腾越强大,杀戮的目标便越艰难,同样,得到的回报便越大。”
“那要是图腾是龙的难道还真得杀个龙去?上古辰龙不是传说吗!”
莫芫嘴角闪过一丝轻笑:“这自然是有取巧的法子的,龙可不止上古辰龙一种,其他的龙也是可以帮助龙图腾师获得力量,只是难以和使用上古辰龙精魄的图腾师相比。”
“那么,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我只觉得那些公子哥儿打起架来自带特效比较骚气,其他的还真没觉得。”
“因为他们还无法掌握那股力量,这股力量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强的,它一开始只能带来一个天赋技能和一件与图腾师天资匹配的**。”
唐凌伸了伸脑袋道:“就一个技能啊?那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技能是死的,人是活的,别忘了人们可以互相分享,当然了只能学习同一图腾的技能这些技能按照命格分为天地人三等,但是只可学习与自己天赋相匹配的,高了低了都学不成。”
唐凌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这个设定倒是挺好的,那些天技虽然强大但是好在量少,这样子打架就有门了,大不了拿数量怼嘛!”
“你怎么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啊,从进门到现在说多少句打架了?一会儿吃完饭洗洗澡把自己收拾收拾,然后去后院,我送你一个拜师礼物。”
唐凌拨弄着自己的鸡窝头,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
……
浴室内唐凌正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干瘪的身体……
“这个胸是不是有点小啊……还没晚上吃的馒头大……这个胳膊这个腿是不是有点太细了?怪不得老是抢不过隔壁街的!不过……这张脸还是不错的,眼睛挺大的,倒是挺符合爷的胃口。诶,想我当初虽然谈不上貌比潘安,但如今也不至于沦为一个青涩的萝莉啊!”
兴致缺缺的跑出浴室,看见床上一身白色的纱裙,唐凌的脸真的拉了下来。
“上辈子我怎么着也是个龙泽湾扛把子,现在居然要穿裙子……”
……
穿着月白色纱裙的唐凌不太自然的走到后院,虽然心头有些不快,但是一想到一会儿将会收到来自尤物师父的礼物就缓解了很多。
“来了,坐下吧。”
莫芫的声音本就清冷,如今和着这月色,更是有些渺远了。
唐凌赶紧坐下,一脸谄笑:“嘿嘿嘿,师父,什么礼物啊!”
莫芫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我要送你一个图腾。”
唐凌这下坐不住了,心里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毕竟图腾这东西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更何况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自然越强大越自在。
“屏息盘坐。”
“凝神静气。”
“心无旁骛。”
“元神归一。”
莫芫从身后掏出一个小木匣子,将里面暗金色的一个小珠子投向唐凌。珠子在接触到唐凌的那一瞬间,散作一团金粉落在他的周身,随着唐凌的呼吸跟着打转,缓缓地隐入唐凌的身体里。
“啊——”
在最后一粒金粉消失的同时,唐凌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白,额头青筋暴出似在隐忍着痛苦。
“只要忍住了,你将从此蜕变!”
“啊——”
唐凌的嘴角留下汨汨鲜血,他在极力隐忍,但是如今他的身体太差了,且不说是个女儿身,但是这些年饥一顿饱一顿的就够虚弱的,对他来说不死便是上天的福泽。
莫芫在一旁看着,手心渐渐由紧而松:“难道我看走了眼吗?这个孩子难道不是我要找的人吗?可她的眼睛……”
“呼——师父,这种礼物徒儿可是在用生命接受啊!”
听着虚弱的呼喊,莫芫眼里几乎快熄灭的希望忽然便燃了起来,急忙转过身来,看着她背后的图腾,惊讶到失声喊了出来:“你……你的图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