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映月往里面走,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进入客厅,雍夫人正在客厅里叹气。
“你回来了!”雍夫人一见奕映月,站起身。
“来,坐。我有话对你说。”雍夫人拉奕映月,叹了口气:“我想请奕xiǎo jiě帮个忙!”
“我?”
“烈可能那种病又犯了!”
“那种病?”听得奕映月心惊肉跳。雍烈这个怪人,一身暴戾坏毛病,他还有其他什么怪病?
“这种病是他在十岁之前的一次事件中得的!”雍夫人的脸色有些灰暗。
十岁之前?童年阴影造成的病啊!
“那为什么不请医生?”
“唉!”雍夫人叹了口气,“烈很偏执,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性命攸关,他也不愿做。”
确实,自从奕映月认识雍烈开始。雍烈给她的印象,用一个粗俗的比喻,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怪又硬。
雍夫人说了那么多,意思就是,雍烈关着门,生着病,却不让雍夫人去看他,也不看医生,雍夫人想叫奕映月去劝劝雍烈,陪着雍烈。
“夫人,你应该清楚,雍烈留我在身边目的是什么!原本他一直想折磨死我,我进去,他那么高傲的人,让我看到病态,他会将我生吞活剥。”奕映月摇了摇头,心里充斥着奇怪的复杂滋味。
雍夫人盯着她,看了良久,眼神复杂:“刚才隔着门,我听到烈在给你打diàn huà,叫你回来。我想,或许你能劝他!”
怎么可能!
奕映月咬着唇,心情复杂到无法分析。
“奕xiǎo jiě,求你帮我进去看看烈!”
“奕xiǎo jiě!”
雍夫人拉住了奕映月的手,眼神和声音,越来越诚恳。
奕映月咬唇思索,她回来,务必是要见雍烈的,想到这里,她朝着卧室走去。
走到了卧室的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筹措良久,心情忐忑,听到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
现在的雍烈,是怎样一副情景。
“我回来了!”她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应声。
“笃笃笃!”她又再次敲了门。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雍夫人愁眉微锁,招了招手,张妈走过来,将钥匙放在奕映月的手里。
她打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她的心,砰砰直跳,摸索到了墙边的开关。
“啪!”灯打开,奕映月看到,雍烈正蒙着被子,躺在被窝里。
“雍烈,你还好吧?”她一步步走进。
没回应。
“雍烈!雍烈!”她又轻声叫了两声。
那被窝里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该不会有事吧?虽然心里十分不协调,但这样的关键时刻,她还是轻轻掀开了被子。
生病的猛兽,应该威武凶猛锐减吧?
被子掀开,里面只是一只硕大的枕头。
并没雍烈。
这个面瘫男人,到哪里去了?奕映月转身,猛然撞进了一个烫的吓人的胸口。
她一抬头,撞上一张千年不变的面瘫脸,于此同时,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有力的大掌握住。
“你好烫人!发烧了!”他手上传来的异常温度,让她大吃一惊,不由伸出手,将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滚烫。
男人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抓她的手掌,和她两人,四目对视。因为发烧,他的眼神冷又有些飘忽。
薄情的唇,显得苍白而干涸。
“你松手!生病了,就该去看医生!”她又有些懊恼又有些复杂,“我帮你去叫医生!”
“噗通!”男人依然用滚烫的手掌,抓着她的手腕,身子却不稳,坐在了床沿下。
她被他一拽,正好摔在他的身上,将她压了一个严实。两人倒床。
男人看到她那副碍眼的眼镜,一把扯掉了眼镜。
“你还给我!”奕映月去抢。不知道这刻,那头的蓝瑟,有没有看到这一幕。
病中的男人,沉着脸,将眼镜一摔。
“啪!”眼镜脱手,在空中飞出一道抛物线,砸在了墙上,落地时,成了三瓣。摔坏。
奕映月一阵心痛,这神奇的眼镜是蓝瑟借给他的,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将它摔碎。
“你疯了!”她懊悔又火大,本不应该进来。
“呼!”他用烫人的身体抱紧了她。
她挣扎,两个人在床面上滚作一团。这个身材魁梧怀抱宽大的男人,就像一剂万能胶,像是黏住了她的身体,她怎么也没办法脱离他的怀抱。
他的热度越来越厉害,身上沁出了汗,也浸到了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这个平时堪比恶魔撒旦的男人,在不停发抖。
再看他的表情,显然,已经烧得失去了思维。
“雍烈,你这样下去,会死的。我去叫医生。”她努挣脱开他。其实,往阴暗点想,他死了,不是对她有利么?自从他设计了她之后,他们就是敌人。
可是,这一刻,她竟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越是挣脱,他越是将她抱得紧紧的。最后,他的汗水,已经将怀里的她,全部润湿。
“雍夫人!有人么?”她没办法站起来,只对着门喊,“快找人来!”
外面的雍夫人,正筹措地徘徊在门口。
“夫人,奕xiǎo jiě再喊,让人进去!”王妈说。
“我也听到了。只是烈不允许我进去,我……”
“哎呀,夫人,你从来都是很爽快的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快进去吧。烈爷不会生气!”
雍夫人不再犹豫,和王妈一起,打开了卧室门。
两人进来,见汗津津的雍烈正闭着眼睛,抱着汗津津的奕映月,像一对连体婴一样粘在床。
“雍烈已经烧糊涂了,快叫保镖来,让他松开我。找医生来。”
“快!医生就在楼下候着!快,快叫保镖来!”雍夫人手忙脚乱。
不一会儿,医生和保镖齐刷刷地来了。
“烈爷,得罪了。”两个保镖有点发憷,要将奕映月从雍烈的怀里解放出来。
可是,他们又不敢太用力,而雍烈却死死抱奕映月。
两个保镖,徒劳无功后放弃。
“奕xiǎo jiě,你委屈一下,抓紧时间给烈治病要紧。”雍夫人说道。
奕映月真是极度无语,还好,雍烈只是抱紧她,不会伤到她的肚子。
奕映月不说话了,任由滚烫的雍烈,紧紧抱着她。
医生过来,给雍烈实施了一系列的救治,帮雍烈打了退烧针。
渐渐地,迷迷糊糊的雍烈,臂弯的劲道,松了不少。奕映月掰开了他的手腕,从他的怀里,解放了出来。
“奕xiǎo jiě,今天,你到客房去休息吧。我找人来守着烈!”雍夫人说道。
奕映月刚要回答,手被雍烈的手握住。这一次,睡着的他,又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