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山现在手下的两个班,和他当初刚组建出的那个农民组成的部队完全不同了。好刀要经过鲜血的淬洗,好兵也同样如此。这些士兵经历了两场以少胜多的战争,气质上和正规部队已经差得不远了。
徐文山甚至觉得,在某些方面,自己的部队要比现在封建国家的部队还要强一些,这个方面就是“纪律”。
在这个时代,军队对士兵最重视的一是“忠”,二是“勇”。
而他认为,打架才需要重视“勇”,打仗主要在于“纪律”。
所以在他的这种理念下,要说他的部队很勇敢,那是沾不上边的,但对于纪律的重视,是其他部队远远比不上的。
岳飞岳少保对于“勇”有一个名断:“上得阵上,拿得住枪,口里有唾,即是勇也。”
人不是机器,一般人上阵能使出一二分本事已经不错了,所以封建部队对于士兵勇敢的要求很高。
勇敢能保证你向前冲锋,忠心能保证你向正确的方向冲锋。岳爷爷就是封建时代最完美的军人,可惜他也成了封建制度下最悲壮的牺牲品。
另一个少保戚继光的经历更能引人深思,他带正规军抗倭,最初时往往自己的部队还没接敌就已经溃不成军,后来还是见到了义乌人打群架,对于义乌人在群架中表现出来的气概赞叹不已,想办法把义乌人编到主力部队中,才组成了一支强军。
徐文山部队和其他部队的不同点就体现在这里: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不管你个人性格如何,一旦进入到队伍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服从命令,成为集体的一员。
不管你勇不勇敢,不管你是否拿不住枪,放到长矛方阵里一站,不勇也得用,拿不动也得拿。
这就是“纪律”的作用。
不过以上这些,还不足以让徐文山放开胆子跟山外面的军队干,回村后,他对手下的部队进行了一次改编。
由于长矛的种种弊端过于突出,所以他放弃长矛训练。现在这些士兵携带的**都是短棍,同时他们贴身藏着一柄长棱矛头,随时可以上到短棍上作为短枪使用。
没错,这个东西自然也是抄袭,抄袭的是**。
徐文山觉得火枪他自然是要造的,但是硝石他没有哇,而且以鹿鹤沟现在的工业水平,发动全村之力去造一根枪管,100天大概能造出一根。
虽然咱们造不出枪杆,没关系,我们的**还是很先进的。
**并不是步枪被逼近后不得已的选择,**很强。一百个拿大刀的跟一百根拿**的白刃战,输的绝对是拿大刀的。
徐文山亲自写了一本名为《**术》的小册子,让部队日日研习。这本《**术》的内容……嗯,自然也是抄袭。
而且也是抄的兔子的《解放**》。
兔子的**术是跟毛子和本子学的,毛子的**术是在欧洲跟列强拼出来的,本子的**术是明治维新跟列强学过来的。列强的**术是经过了两百年的殖民战争、绞肉机般的一战二战,用无数死人堆出来的。
而兔子的**术后发先至,在汲取了所有派别**术的精华后,结合本土经验,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技术。
《解放**》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究极**术,民间的武技跟它完全没有可比性。
总而言之:我大中华**术天下第一!
“敌人不多,屋外有5名,屋内不超过15名。”徐文山对雷老虎和李大壮说,“敌人没有披甲,不用上**,一班从正门突击,二班从院子背后包抄!”
雷老虎道:“可是院子背后没有门啊?”
“把墙给撞塌啰!”
“是!”
一旁的书记瑟瑟发抖,道:“公子,有话好好说啊!您千万三思啊!”
徐文山看了这小官一眼,为了防止他趁乱逃走,提前把他绑了起来。
李大壮和雷老虎的部队一个从前,一个绕后,已经摸近了敌人。只差徐文山一声令下,就可以一齐突破了。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晃得人眼疼,院子外芳草萋萋,随着呼呼的风声悠悠摆动,三个大兵躺在门口藤椅上,除了一顶头盔用来遮阳,身上绝无片甲。一个大兵懒懒打了个呵欠,遥远处有农夫劳动的山歌传来。
徐文山吹响了手中的哨子,一道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给田间**的景象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两个班齐声发喊,把那门口的士兵吓得跳了起来,扶着帽子到处看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十几个农民打扮的人跑过来,还没看明白,已经被几杆短棍给打翻在地了,有的挣扎着在地上爬,想去捞兵器,又挨了几棍子才彻底放弃,按规矩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装死。
屯在这个院子的都是轮换兵,过不久就轮换回家的那种,犯不着在这种时候拼命。这些诸侯国常年征战,老兵都是油子,不会真跟你往死里打,但是军队不许投降,投降回去可能会留下污点,所以这些士兵之间都培养出了默契:打不过就趴在地上装死,表示我不跟你打了,别来打我就行。
结果这回,这群兵油子碰上的是山里来的农民,都不太懂事。一个护卫队士兵用短棍底端敲着一个士兵的头盔道:“班长!你看这些人都搁这儿装死呢!”
李大壮也不懂他们为什么装死,不过此时也管不了许多,道:“别管!跟我进院子!”
“轰隆”一声,烟尘四起,院子后面的泥墙塌了一大段。本来这墙就是泥堆出来的,没那么结实,再加之这些士兵天天在墙根撒尿,早把墙给泡松了,因此一撞就塌。
雷老虎带着十几个士兵从塌掉的缺口走进去,手持短棍,见到谁出来看情况,就是一捅。这些士兵本来就慌慌张张,在后院遭受了意想不到的打击,士气早就散了,没头苍蝇似的在宅子里乱窜,后来发现无路可出去,就把头盔往头上一罩,往地上一趴,然后开始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