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与炽之歌》 第1章 自由海岸

    “水波起，鱼儿飞，涟漪微微，一轮明月轻捎头”

    安静的夜晚，遥望看不到边际的大海，神秘而美丽。美好的事物是否会让你忘记，你既不想记起的事和不敢去回忆的过去。

    船首宽阔的甲板上，站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袍，背部和两袖精绣银柳图案，月光之下银柳栩栩如生。这是一身自由海岸商人的打扮。五十来岁，不同的是束发之下，眉如长剑，浅蓝的眼瞳似黑夜里的寒芒，让人望而生畏。腰间悬挂着的玉佩在海风的吹拂下摇摆着，与环境相对应显得极为轻灵。

    “铁船长。今儿雷渊城的闷雷和闪电，好像和往常不同。”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从篷索处走来拱手说道。

    铁船长遥望远处雷渊城上空的闪电和闷雷，轻声说道：“你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后面两艘满载瓷器和珍贵药材的货船上”

    从眼睛可以看到雷渊城，这个南部独占一方的城市开始，铁船长的举动就已经让人猜不透了。以往铁船长从不站在船首，即使有也就一小会。

    “吩咐下去，到了码头租下一家客栈，药材先搁置，卖掉瓷器，顺便购应去中都的货物”铁船长转过身对身旁的护卫说着径直走进那间门上写着船长的房间。那句话说完时，铁船长的脸颊那一霎那露出一丝笑意。像正在航行的巨大帆船的篷，被风一秒钟吹出的千万种褶纹。

    巨大的三桅帆船顺风前行，其后是两艘满载货物的货船。

    货船上，身穿破洞补丁布衣，头上一顶沾了不知多厚灰尘的中年男人，昂着脸，歪着脑袋做梦似的表情道：“真宏伟啊，这得用多少石料和木材啊”身后走来一个打扮相似，模样诙谐的人道：“石料？木材？你的脑子里都装牛粪吗？”说着扬起满是老茧的手，四十五度倾斜劈在还楞楞的看着雷渊城的中年男子头上，转过身又说：“行了，就靠岸了，准备搬货吧，晚上有你爽的”

    雷渊城有东、西码头，东码头距离中心之城“风信城”很近，禁止普通商贸货船停顿靠岸。因此集市门铺全部都在西码头。曾有人这样描述西码头的一天：“你想要的生活，在西码头的早晨，如果不是，那么夜晚你一定会流连忘返。”

    “你这个笨蛋，对它们要像你今晚要上的**那样温柔，那可是大价钱的珐琅彩”一个面露狰狞的护卫指着吃力的搬运木箱的中年男人说。

    铁船长查过货之后又吩咐了接下来的工作。在码头旁，一根庞大的柱子间铁船长附耳对一个看起来管家模样的人三言两语之后，便走入热闹喧哗的闹事之中。

    黎明的霞光由紫入蓝，由蓝入青。主人公太阳的日升，总是如此引人注目。初生的太阳穿透一切阻碍照射出第一缕光芒洒向雷渊城的东部，那是王亲贵族达官贵人的东部。每天第一缕光芒洒向雷渊的中心“风信城”，这座城的周围，由象征着这座城池信仰的花朵“风信子”所包围。风信城大量使用了几何体立柱和拱形顶，使得坚固厚实，几百年来处处透露庄严着重。这是一个五层的建筑，从外边看根本不像是五层而该是十层，因内部设计太宽太高，设计这座城堡的建筑师是为了体现内部宫殿的高贵和严肃而如此所为。风信城的四层是“抚月夫人”所管辖的月花园而月花园的前身叫做窥星宫。月花园朝东方向的庞大的琉璃窗上是一颗盾一般大，出自“月岛”的月石。日出时宝石折射出万花筒般的光芒而到了月下则更加神奇，会像被捉住的无数个萤火虫装进容器里光芒像人的呼吸一闪一闪，美如梦幻。住在东部的王亲贵族达官贵人心悦神往如此描述，“风信子的信仰，当第一缕光芒到达月石和琉璃顶，你会看到，那是最接近神圣和梦幻的地方。”但是在美轮美奂沁人心脾的风信城背后又是让人胆颤心惊的闪电雷池，正是这雷池使得整个雷渊城处于永恒的初夏季节，夜晚闷雷和闪电在黑色的天空张牙舞爪如同两只身怀绝技的巨兽嘶吼着发泄着，最后落下泪水，形成雨水。轻盈的在刻花石板舞蹈，愉悦的在湖面张开涟漪，寂寞的在屋檐悄悄抿嘴，悲哀的在林间抹鼻痛苦。

    西码头是雷渊城热闹集市的入口，铁船长飞快的穿过客店酒家，中间在一处拐角的老字号蜜饯铺子停留，买了半斤经糖渍煮制后烘干而成的果脯，阳光下琥珀色的桃脯晶莹剔透。单手掷起一片，琥珀色的桃脯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最后落入口中，入口滑爽，回味酸甜。最后，铁船长从一扇**进去一家妓院，三层的木制建筑漂了朱红色的漆，建筑中心是空的布满了红色的绫罗，方便**们伸头望向楼下，红手帕挤着两团露沟的****用此第一印象拉客，这是管用的小伎俩。转眼来到三楼走廊的最后一间房，铁船长亮起来一脚，木门随声吱了啪啦的两边散开。躺在绣花床上的女人忙不及穿衣服，裸露着白皙的身体蹲在角落嘴里咿咿呀呀的念叨。男人揉了揉眼刚想破骂提起的嗓子硬是咽了下去憋得脸红。

    “到外面来”铁船长说。

    男人急忙拽来一件衣服避体，拉开一张椅子，道：“铁船长清晨找我，莫非有急事？”

    “你是玩女人玩傻了还是女人把你玩傻了。”铁船长接过一杯清茶：“我自雷渊百公里外便发现雷渊上空的闷雷和闪电有波动的迹象”说到这，铁船长的头左右微微倾斜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扫视着两边走廊。“这里很安全，都是我们的人”男人说。

    “在来之前，银柳的都离谋士让我观察雷渊城雷池是否有异象。雷渊城千百年来占据南部，压制回响森林，一部成为南部霸主。此次雷池的崩劫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会用最矫健的灰鹰秘密通知银柳城的长司。我将珍贵的药材储存在租下的客栈。我让你做的是用**曼妙的身体，勾引明绅贵人，娇羞**之间抓取所有有关雷池异象的情况。”铁船长看着对面男人的犹豫不决，有滋有味的嚼着桃脯道：“你为自由海岸银柳城做出的贡献，最终获取的利益会比你妩媚的**歌姬带给你的金钱更加具有**力。”

    了解一个人，往往更加容易说服他。知他一个眼神的顾虑，知他面对艰难抉择时一字一词背后潜藏的想法。正巧，铁船长正是这样一位知人知面的人。

    “为了自由海岸，为了银柳城，您放心吧！”男子拽了拽耷拉在地上的衣服说。

    妓院二楼悬挂着一块牌匾“醉雪楼”，这是平凡的雷民魂牵梦绕之地，雷渊城南边最大的妓院也是揽客范围最广的妓院，上到明绅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醉生梦死的美酒、冠冕堂皇的装饰、妩媚诱人的**，每到夜晚歌舞升天。铁船长走进二楼的一扇门，这是他每次来都会点的**，长得很像他死去的老婆，不知道这话他自己会不会相信。也难怪，男人嘛，在大海上航行期间从未沾染过女人曼妙的身体。到了码头靠岸，第一想到的是女人丰满的**和深邃的洞帘，第二就是酒与肉。航行可能是三天，一周，一月，半年。而铁船长从自由海岸出发到雷渊城足足航行了两个月整。

    西码头热闹的集市上，铁船长的管家将封箱的珐琅彩一个个打开。这时被上好的珐琅彩所吸引的人们开始聚集，侍卫站成一个正方形来阻挡仍在往前挤的瓷器购买者。管家分外小心的拿起一只珐琅彩，面朝人群有声有色的讲解一番，与其说是讲解不如说夸奖来的快哉。

    “三百个银币”围观的人海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大喊道。管家假装不舍的犹豫的将第一个珐琅彩包起来递给他。买卖前已经设计好先处理掉有瑕疵的瓷器。那个花了三百银币买一个瑕疵品的人笑着屁颠屁颠的抱着珐琅彩消失在人海。这时管家说第一个是开门红，接下来要以正常的价格**，最**四百个银币，出价高者先得，这次航行海风大浪席卷海上所以货并不多。这不过是生意经惯用的伎俩，底气来自第一个出价的呆子和侍卫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头。

    西码头穿梭的人流对立面是东码头附近的风信城。早晨，达官贵人在巍峨耸立的风信城一层**各种商贸签字和手续，人流密集穿梭。但和西码头不同的是看起来步伐很匆忙的人，谈话都很文雅素质。风信城的顶层，一张宽五米长十五米，面纹蓝色风信子的黑橡木桌，由简单的菱角和构架组成，看起来很是干净自然，每个角度修饰完美。黑橡木桌两侧一边两张镶金独座，前后则各一张镶月石的宝座，低调华贵而又显庄严郑重。

    “查不出原因？”坐在月石宝座上，体型高大壮健看起来约有五十岁的样子，身穿星辰绣锦服，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里炯炯有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