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节,广袤贫瘠的北部苔原,食物更加匮乏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最底层种族,地精的末日快要来临了,冬季对于地精来说等同于末日。每年冬季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地精会死掉,其中三分之一是冻饿而死,另外三分之一被同类猎食,只有地精才吃地精,肉食家对他们的臭肉不感兴趣,他们到哪都会被领地的拥有者驱赶,他们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是苔原上最不受欢迎的生物。
不过今天这伙在苔原上游荡的灰地精走了****运,他们发现了只能出现在梦中的美食。
一处隐蔽的山坳里,灰地精们早已把烤架绑的结结实实,此时他们正盯着躺在地上的姑娘流着口水,她的手和脚被绑在枯木上,他们发现她时,她已经昏迷了,大家都在等待着地精老大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冲过去把她放在烤架上。
姑娘身材圆润,烤熟后定然脂香肉嫩,地精们都盼着早点‘开饭’,他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这顿烤肉能让肚子里储存些油水,在接下来的冬季多熬上一段时间,不至于刚进入冬季就‘亲吻’大地。
地精中最壮硕高大的身影站起来,他的肤色比其它灰地精要深,呈灰黑色,小眼凶光暴露,满口暴牙支出嘴外,项戴用惨白的小兽头骨串成的护颈,实际上他胖的都看不见脖子了,护颈完全成了装饰品,如此寒冷的天气,他光着上半身,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就是这伙地精的老大—暴牙。
“把她放上烤架。”豁牙帮的地精老大暴牙终于发话了。
地精们欢呼雀跃的把姑娘抬上了烤架。
老大暴牙的脚下发出“哼哼”声。
“胆小鬼,别乱叫了,让你多活几天,下次再烤你这个叛徒。”他用脚狠狠的在地上的破皮袋上踢了几下,‘破皮袋’安静了下来。
暴牙走过来掏出火石,用小刀打出火星,点燃了堆的高高的干苔藓,火焰由小变大,每个地精的眼中都映着兴奋的红光。
纤薄的草毯抵御不了多少苔原上的寒气,甘士山青躺在一大块背风的石头后面,寒冷使他变得清醒,无法入睡,他紧咬着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对于他来说黑夜如此漫长。
那是什么,远方出现了烟火,甘士山青坐起身,有火就会有人,他立刻来了精神,收起行装奔向火光处。
甘士青山走近,发现火光来自山坳里,等他离的近时,他听到了尖细的叫声,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声音,甘士青山立刻压低
身子,移动到了山坳的下风向,动物的嗅觉都很灵敏,他可不想让它发现自己,他爬到山坳边缘,探出头向下望去,在火光的映照下,是一群灰色的‘小人’,他们身材矮小骨瘦如柴,贼溜溜的小眼睛,尖耳朵,形状各异的鼻子:大蒜头,鹰钩,扁平,歪的,翘的,锥尖的。占脸部三分之一的大嘴,细碎的尖牙。装备不整,有光头的,戴布帽的,皮帽的,薄铁盔的,穿布衣的,锁甲的,鳞甲的,拿小片刀的,细杆锥矛的,整体上是破旧不堪。
甘士青山立刻埋下头,是群丑陋的灰地精!
他以前在学校的怪物图谱上见过这种类人生物的画像,不过这次他是见到真的,而且是几十个灰地精,他可不想惹麻烦,单枪匹马对付这群家伙,甘士山青想马上离开。
等等,那堆篝火上,好像放着什么。
他慢慢抬起头,这次他看清了,篝火上方的支架上绑着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最有战斗力的地精老大暴牙成了甘士山青的首要目标,冷箭射中他的面部,暴牙躺倒在地,大肚皮第二个中箭,接着是长腿,剩下的地精慌乱起来,他们拿起身边细杆锥矛的和小片刀,开始寻找敌人。
“嗖。”标枪飞过来,把独眼,刀脸,铲嘴串成了‘肉串’,他们斜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几声,见无人搭理,便安静下来,去见地狱之王了。
他们顺着标枪的轨迹终于发现了敌人所在的位置,他们吱哇乱叫。
地精语对于人类的耳朵来说,真是一种难听的噪音。
甘士山青知道他们发现了自己,没必要再隐藏下去了,他扔掉左手的短弓,左手持盾,右手持柳叶长矛冲进山坳,地精们吓的后退了几步,转瞬,他们发现来敌是个落单的瘦小战士,欺软怕硬的地精天性,欺软天性驱使他们向敌人所在的方向围拢过来,甘士青山发起了冲锋,奔跑到山坳的边缘,他高高跃起,地精们见势忙用细杆锥矛戳他,甘士青山左手持盾迎上,圆滑的盾面使细杆锥矛四散开了,甘士山青在落地前,右手反握着的柳叶矛向下猛刺,裂唇被贯胸戳倒在地上,回转身,盾挂着风声,“啪”,劲风扑面的盾与大眼皮的脸结结实实对撞,大眼皮向后倒在地上,他的脸平整如地面,冲上来的六指被柳叶矛消掉了脑袋。
一声嚎叫,地精老大暴牙从地上坐起,拔掉夹在暴牙上的箭,绿血涌出,受伤不轻,大暴牙救了他一命,他瞪视着甘士山青,面目狰狞之极。
灰地精的数量还是很多,消耗战对自己不利,甘士山青急中生智。
“他们在这,冲啊!”随即甘士山青高举柳叶矛向后高呼。
瘦小战士的威势,地精们早已怕了,见他招呼援兵,欺软怕硬的地精天性,怕硬天性让他们瞬间逃个干净。
地精老大暴牙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可嘴上的伤使他发音不清,根本没人理他,自己孤掌难鸣,也只好手捂着嘴逃跑了。
甘士山青把人从烤架上抱下来,放在地上,是个姑娘,他用手探她的鼻息,还活着,她身上被火烤的有些热,幸好火烧的不旺,姑娘没有灼伤。
他开始搜索战利品,从躺在地上的发臭地精身上扒下带铁的甲盔,拾起几把小片刀和细杆锥矛,他把矛杆踩折,把它们放进自己的备用袋中,希望路过城镇时,能在铁匠哪换来几个红铜币,甘士山青想在这找点食物的希望落空了,经过激战,他有些口渴,拿起水袋,轻飘飘的,他看了一眼那边的姑娘,放下了水袋,还是给她留着吧。
“哼,哼……”怪声传来。
甘士山青立刻抓紧柳叶矛,警视着周围,远处的有个扎着口的破皮袋不停的扭动,他小心谨慎来到破皮袋的近前,用柳叶矛剁掉破皮袋的扎头,有东西从里边滚出来,是个灰绿色的地精。
他将柳叶矛高高举起,对着灰绿地精戳下去,灰绿地精眼中满是惊恐,不停的呜呜着,矛尖离灰绿地精的胸口只有毫厘时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灰绿地精穿着合体的服饰,那是只有人类才能做出来的衣物,他伸手拽出灰绿地精嘴里塞着的破毛皮。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是好地精。”灰绿地精恳求道,说完不停吐着嘴里的细毛。
“地精还分好坏吗?”甘士山青见他会讲古语,顿时放松下来,将柳叶矛收回。
“当然了,这帮坏东西准备把我吃掉,我是住在附近灰塔城镇的酒馆酒保,我叫大耳朵。”绿地精把嘴里的毛吐干净后说。
他才注意到这个绿地精的耳朵确实够大,好像在脑袋上插着一对翅膀。
“他们怎么会抓到你?我沿路经过的城镇防守都很严密,以他们这点人没法进攻城镇。”甘士山青有些疑惑。
“我被他们骗了,店主让我去城外狩猎队驻地收点野味,结果在路上碰到他们,他们说的很可怜,结果趁我不备将我抓住了,他们要吃了我。”大耳朵有些气愤的说。
“这离你所在的城镇有多远。”甘士山青问。
“天太黑了,我不知道咱们在哪。”大耳朵站在山坳边环顾四周,被无尽的黑暗包围。
“我们要在这过夜了,大耳朵,去找些干苔藓,把火烧旺。”甘士山青对大耳朵说。
大耳朵开始在火光所及之处寻找着干苔藓。
甘士山青俯身将姑娘的头轻托起来,拿出水袋,让其饮下,她呼吸均匀,没受什么伤,可能是惊吓和虚弱所致的昏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