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一界》 第2章 少年

    山里清晨的阳光打在厚重的浓雾之上，破旧的寺庙在阳光与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神迹一般。

    茂密的原始森林中，一个少年背着竹篓走在灌木丛生中，不断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浓重的水汽打湿了少年的长衫。

    太阳悬在天空，雾气已然散尽。少年回到寺庙，寺庙虽破，但楼阁众多，过去也必然是个香火鼎盛的庙宇。放下背篓，少年跺了跺脚上的泥土。“师父，我回来了”，少年走进庙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破旧的佛像，连身上的金身都已掉尽，露出其本来的面目。少年双手合十，向佛一拜，便走入后殿，一个头发花白，扎着道髻，面色暗黄，身穿皂角道袍的老者眯着眼睛，盘腿坐在殿前。少年轻轻地走到老者跟前，蹲下，“师父？”少年轻轻呼唤着，老人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笑了笑，喘了口气，“回来了啊！灶台有馒头，你去吃点吧！”说完这句话老人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口地喘息着。“师父，今天我终于找到了紫阳花，我一定会炼出增寿丹的”少年看着老人笑着说道，但看着老人一天比一天瘦弱，还是渐渐红了眼眶。老人看着少年，似是不忍打击少年的信心，笑了笑，又闭起了眼睛。

    少年名唤叶迦，是随师父的姓，取佛祖慈悲之名。叶迦是山下的村民在一个滚滚天雷的晚上在村口发现的，因为是弃儿，人鬼不接，所以就按照习俗，送上了寺庙，由佛祖接养。

    山上的庙宇很小，只有老者一人，村人看到庙里的人居然是一个老道士，虽然觉得奇怪，但本着神佛一家的观点也就没有在意。说清楚原由之后，老人便把孩子留下了。

    于是这一老一少便住在了庙里，这山中虽然有不少野兽，但似乎是佛庙的缘故，没有任何的妖兽敢擅闯这里，甚至于一些过于弱小的妖兽看见庙宇都会瑟瑟发抖，跪着退出寺庙的地界。

    叶迦，年少时曾想叫老人父亲，但老人说生养为父母，我只是养了你并未生你，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喊我一声师父，又住于佛祖之地，便以我俗姓，取名叶迦吧！

    也是从那天起，老人开始进入书阁看书，当叶迦进入书阁的那一刻，被眼前的书籍惊呆了，三千，三万？反正叶迦觉得自己一眼看过去除了一个蒲团一个案几，到处都是书。叶迦问老人是不是把这些书都看完了，老人笑笑没有说话。老人没有规定叶迦看什么书，就只是让他看书，从此叶迦就待在书阁一待就是一天。

    就这样，三年后，就在叶迦又要去书阁时，老人喊住了叶迦，说：“人活一世不能没有一技之长，从今天开始，上午看书，下午我教你炼药。”

    “天下山川草木，莫不有灵。犹如妖兽有魂，草亦有魄。凡炼药时你必心目澄明，心神归一。你明白吗？”老人看着叶迦。

    叶迦把老人的话铭记于心。老人也没有教叶迦怎么炼药，在告诉叶迦药方之后，老人便闭着眼睛在一旁，闭口不言。叶迦没办法再一段时间的自我摸索后和不断失败后。终于在某一天成功炼出了赤红的回血散。老人看着满脸黑灰，目光严谨的叶迦。走出了药阁，叶迦看着老人的离开，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就在这时老人的声音传来，“从明天开始你就按着药方的顺序，从左至右炼药吧！”叶迦闻言一笑，他知道师父满意了！

    然后，叶迦每天又多了一个任务，每天清晨进山采药，似乎是叶迦身上的浓重的香火气，倒也没有什么野兽来攻击他。对于叶迦清晨的外出，老人明显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在锅里留下热乎的饭菜。

    “师父，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今天找到的紫阳花也不知道能炼出几粒成丹。这增寿丹，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师父？”叶迦看着眼前的丹炉，渐渐放缓身心，明心静气，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丹炉。

    老人依然坐在后殿，但此时，老人像是感受到了叶迦一般，睁开眼睛，看向药阁的方向，想到当年，叶迦年少时叫的那声父亲，心中宽慰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药阁里浑身湿透的叶迦，眉前的头发也打湿在额头上，看着不断加热的丹炉，叶迦也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炼丹已到最后，剩下的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