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你，是谁都行。”戴获哭着鼻子说，他被几人连唬带吓，一口气没喘匀昏死过去。
武谦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没死就不再管他了。反而斜乜着戴其苍道：“戴老板，这？”
戴其苍的怒气并没有消减，瞪圆了双眼：“你什么意思？”
“我想戴获都快被你杀了应该不会说什么假话了吧？”
“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戴家自导自演？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面对戴其苍的质问，武谦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尝。
“戴老板莫慌，我没说是你做的，你这样一个大孝子，怎么会在自己老父的寿宴上杀人？”
“别卖关子了，我这样很累。”催促武谦的不是别人，正是还在保持着双手夹住剑身姿势的李损。
“好吧，我想罗老板死在戴家的寿宴，无论谁是凶手，都必然会影响戴罗两家的生意，而最大的受益者恐怕就是你在清州城的对手李家，我说的没错吧？”
无论戴其苍的手段有多强，他也不能否认这一段时间与罗家的生意完完全全因此事中断了，而李家趁此机会则和罗家的生意紧密了不少，至于其他生意，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冲击。
“戴获之所以说不是我，是谁都行的意思估计就是因为我和李家的私交还算不错，杀了我去栽赃你，这一个手法也太低级了，也太容易被人想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一个最能影响你们两家关系却又与你们私交不是太密切的人，所以罗老板才会死的不明不白，而那个时候推断出来要杀的是我，恐怕完完全全是个巧合。”
“那你说凶手是谁？”
“依在下判断，凶手是你戴家的下人，但主谋多半就是姓李的了。”
武谦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李损身上。可李损却依旧很淡定，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时武谦突然一乐：“戴老板，我敢把我这兄弟带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捉凶的，我敢打包票，李损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武谦知道李损的为人，即便是为了家族他也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何况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了家族而考虑的人也是一个疑问。
现在的主动权完全落在了武谦手中，虽然戴其苍还是对李损颇为怀疑，可他也不能在现在把李损怎么样。
“戴老板，生意场上的较量我不太懂，可是我觉得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应该更能让对手害怕吧？”
戴其苍也是个聪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武谦的意思，与其将真正的凶手找出来法办，倒不如抓住这个把柄可以无限期地利用下去。他也知道李家家大业大，找个替死鬼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这个局面下，这应该是他最好的做法。
戴其苍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收剑入鞘，拱手说道：“真是太感谢武兄了，戴某必当厚报。”
本以为这件事就告一段落，谁知武谦冷笑一声，突然站起身来，擒住戴其苍的一条手腕。
“武兄，你这是？”
“戴老板，寿宴杀人的事我说完了，可是祭风幡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说清。”
戴其苍一听这话脸色刷地一变：“武兄，你说的东西我不明白。”
武谦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戴其苍被他捏得直咧嘴。
武谦从怀里拿出一卷半旧的书卷，在戴其苍眼前晃悠了一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戴老板，你就冲着它来的吧？”
戴其苍看了一眼眼前的书，只见上面写着《清州城志》四个字，他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目光，然后低下头去。
武谦见他这副模样，冷哼一声：“我躺在床上的这一年，你比谁都关心我，无数的好药往天麟阁送，其实是怕我死了你们就不好找到这本清州城志了。唉，当初城主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保管真是害苦我了。”
“不过也多亏了你，我才能这么快好起来。但是一个健健康康的我可对你不利，所以几次三番用祭风幡来害我，既能保我不死，又能让我没什么能力保管这本书。”
“我一开始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推断，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本清州城志对你有什么用，可是直到我在郊外李家祠堂看见了那本李家族谱，我就明白了一切。”
听到“李家族谱”四个字戴其苍的身子开始颤抖，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长叹一声面如死灰说道：“看来我真的不应该让你活着。”
“清州城小李家最末代的女子嫁给了清州城的末代将军，本来以为清州城破后无论是将军家还是小李家都已经衰败没有留下后人，可是李家族谱上却记载这位女子为将军诞下过一个男孩儿，这个男孩儿就是你戴家的先祖吧？”
“你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我可是把你家祖坟刨了个遍才找到的证据。”
“这不可能！除了我没人去过那里！”
“哦？没人去过那里？可是这祭风幡上的阴气和炼制杀了罗老板毒药上的阴气可都是来自你家祖坟里的。”
戴其苍突然醒悟过来武谦是在套他的话，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他这一句话就等于是承认炼制毒药的颜宁草是生长在李家祠堂后的坟场，而除了他以外没人去过那里。
“果然嘛，在你家死了人最大的受益者看起来是他们李家，但是你却可以给别人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别人的‘把柄’我在你自己手中，这就叫做无中生有吧？”
戴其苍恨得牙根痒痒，若是只有武谦一人在，他还可以拼着全府的力量来捉他，可是如今李损在旁，他投鼠忌器，杀死或者生擒二人都没有什么机会，所以只得听任武谦继续说下去。
谁知武谦也叹了口气：“刚才你若不是急于杀死戴获，我反倒还觉得你有一丝的人性，可是明知他是为你做事，却还要把他当做弃子，我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
“而且对于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我大多都是推测，实质的证据并不是很充足，若不是戴老板你太过冲动，我也真是拿你没办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