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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第百五十八章 你这是坑完爹继续坑娘</h>
姜太虚的旨意一下,还不等姜琬说什么,卢飞燕自己就昏了过去:《女德》里面的规矩是如何苛责,别人不知道,卢飞燕自己还不知道吗?
当这些苛责的规矩使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卢飞燕没有什么感触,可若是使在自己女儿身上,那就受不了了。
卢飞燕心里悔恨的要死,尤其旨意上说了,凡是卢飞燕所出的子女,生生世世都必须遵守《女德》上面的条款,可是想到郭家宏身边的那些女人也必须要遵从,卢飞燕下意识的又有些痛快。
那种我若不好你也别想好过,必须陪我一起倒霉的感觉实在是太爽,哪怕牺牲了自己的女儿,又能怎么样,谁让这天下人都负了自己呢?
等到侍从唱诵退潮——的第一时间,姜太虚目光灼灼的看向姜琬:“琬琬随寡人来。”
跟寡人好好说一说这《男戒》究竟是个什么鬼?寡人什么时候写了这么一本书,必须解释清楚了,否则这事儿咱们没完,当然。
最重要的就是要确认一下,连战的那本所谓的《妇德》,究竟和自己的《男戒》是不是同一回事,如果是的话,这不孝女,岂不是坑完爹又坑娘?
姜琬神情从容的跟在姜太虚的后面,脸上表情平静,一旁跟随者的宫人和侍从,竟是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心对姜琬这个储君越发的敬畏。
对于这些宫人与侍从的看法,姜琬丝毫不放在心上,喜怒不漏于形色,这已经成了姜琬保护自己的本能,虽然一直被东方慧吐槽自己是个面瘫脸。
可是姜琬觉得面瘫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经历过了一遍,如非特殊,自己的心绪,已经很难被触动了。
姜太虚带着姜琬直接往连战的凤藻宫,路上丝毫没有提《妇德》《男戒》,只是和姜琬讨论了一下当初攻击明昭府的那些暴徒,据说已经审出来了一点儿头绪,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幕后主使绳之以法。
尽管所有人心都明白幕后之人是谁,可是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即使姜太虚身为姜国国主,想要无缘无故的将朝廷命官给下了大牢,也是说不过去的。
父女二人刚到凤藻宫,就看到凤藻宫除了连战,还有姜玉淑和连明瑜也在,姜琬面色不变,连明瑜微微垂下自己的眼眸,姜玉淑却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底有深深地嫉妒一闪而没,被姜太虚看个正着。
姜太虚心叹了一口气,连明瑜率先起来对着姜太虚十分恭敬的行了晚辈礼,姜玉淑也紧跟着连明瑜行礼问安,姜太虚看着姜玉淑和连明瑜你侬我侬的模样,脸上露出一点笑模样:
“你们说什么呢,在外面就听到玉淑叽叽喳喳的声音了,说出来也让寡人高兴高兴。”
姜玉淑嘟了嘟嘴,迈步走到姜太虚跟前,摇了摇姜太虚的胳膊撒娇:“父王,儿臣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求父王答应。”
姜太虚看了连战一眼,见连战嘴角含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十分爽快的就答应:“说吧,这个小小的要求是什么,寡人可以酌情考虑考虑。”
姜玉淑跺跺脚不依的撒娇:“父王,您还考虑什么呀,直接答应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姜太虚目光在连明瑜身上扫了一眼,呵呵笑了两声:“那你总得说出是什么吧?万一寡人做不到,却答应了你,岂不是变成食言而肥的小人了?”
姜玉淑讨好的冲着姜太虚笑笑,有些扭捏的低着头:“父王,儿臣想要跟着明瑜哥哥去连国看一看,儿臣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母亲的故乡呢?儿臣也想去看看母后居住过得未央宫究竟长什么模样,还想去看看连王舅舅,不知道舅舅会不会喜欢我。”姜玉淑一边说一遍摇一摇姜太虚的臂。
姜太虚目光在连战脸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连明瑜,最后才把目光落到姜玉淑脸上,沉吟片刻,才点头答应:
“既然你想去连国看看,寡人也不阻拦你,只一点,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寡人和你母亲担心你。到了连国要听你舅舅的话,不可任性。”
姜玉淑又开始嘟嘴:“父王,在您的心,女儿究竟有多差劲啊?您放心,我一定乖乖听话,绝不给您惹麻烦。”
姜太虚已经点头答应,姜玉淑也不耐烦在这里陪着,不管场合直接拉着连明瑜的就跑,也不看姜太虚瞬间变黑的脸,连明瑜想要解释一下,却被姜玉淑拉着走,也就没有顾得上礼仪。
连战看到姜太虚黑成锅底的脸,忍不住把姜太虚拉到座位上,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口说道:
“国主这长脸不绷着就已经很严肃了,如今绷着也太吓人了,胆小的都要被您给吓软了腿,快收收这情绪吧,都是自己的孩子,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姜太虚十分不爽的端起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脸色,直接对着连战开口:“王后,听说你写了一本《妇德》?快拿出来让寡人开开眼。”
连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姜太虚:“国主喝的是茶又不是酒,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本宫怎么不知道自己写了一本书?”
姜太虚扭头就去看姜琬:就知道你是在糊弄百官,哪里有什么《女德》嘛,吓了寡人一跳,还真以为你母后这个丝毫不温柔的妻子写了教导天下女子温柔贤淑的《女德》呢。
看到姜太虚的目光看向姜琬,连战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姜琬,不等姜琬回答,姜太虚就嘿嘿乐了起来:
“今天咱们夫妻两个,还真是成了了不起的大家呢,你写了一本《妇德》,寡人写了一本《女戒》,这是琬琬今日在朝堂上宣布的,具体事情你问她,反正话是她说的,跟寡人没关系,到时候拿不出来,寡人就把琬琬推出去。”
听着姜太虚幸灾乐祸的声音,姜琬简明扼要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连战听,连战听到卢飞燕那《女德》上面写的内容,忍不住气的直接往桌子上拍。
看着茶盏都被震得晃了晃,姜太虚的眉角忍不住抖了抖,幸亏自己当场就把那本书给扔回去了,连战这么豁达的性子都被气恼成这副模样,可见这卢飞燕是惹了众怒。
连战也不顾自己的形象,直接就是破口大骂:“卢飞燕这个蠢妇,她想死本宫成全她,来人呐,把卢飞燕这个蠢妇给本宫拉到菜市场,给本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好在被姜太虚给拦了下来,不然卢飞燕这下场绝对凄惨。
看到连战反应这么大,不止姜太虚觉得奇怪,就连姜琬眼都多了几分若有所思,可是卢飞燕这个时候还不能死,又把姜太虚在朝堂上下的那道旨意给连战解释了一遍,连战这才渐渐熄了怒火,嘴角挂起冷笑:
“这处罚可真是让人解气得很,对付这种毒妇,就该这么对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自己先体会一番,才能了解其滋味,才有说服力。”
姜琬将自己为什么推出《妇德》《男戒》的用心详细的讲解了起来,为了防止有第二个第个卢飞燕出来刷存在感,不如咱们直接釜底抽薪。
这《妇德》《男戒》有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两个人制定,还有谁会说什么?更何况,这是流传千古的事情,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连战和姜太虚十分为难的看着姜琬:“虽然这件事是好事,可这一时半会寡人也写不出来啊,寡人认识的字也就是常用的那些,怎么又能力编写书册?这不是难为自己吗?”
连战也接着姜太虚的话附和:“你父王说的没错,本宫就算是现在立马动笔开始写,没有个一两个月,也是不行的,你能等那么长时间吗?”
连战和姜太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咽了口水,又同时把目光看向姜琬这个始作俑者,目光里表达的意思很明确:祸是你闯的,书也是你说有的,最后该怎么办,你来解决。
姜琬看着自己的父母一副我们后退你前进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对着一旁的宫人吩咐:“笔墨纸砚伺候”
说完之后,立马就有宫人捧着顶级的笔墨纸砚,放在了桌子上,姜琬也不用宫人替自己捋袖子,直接就着研磨好的墨汁,在宣纸上提笔挥洒。
连战看着姜琬一句话也不解释,直接挥毫泼墨就是埋头写,忍不住轻轻上前,桌子上已经写了两张纸,上面工整的蝇头小楷偷着大气。
若不是连战亲眼看着姜琬写出来的,一定会把这些字当成男子写的,连战没看内容,先看了姜琬一眼,见姜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拿起一张直接看了起来。
姜太虚看到连战兀自拿一张旁边去看,就有些心塞塞的也拿了一张,开口就是《女德》两个大字,感谢上天让姜太虚摆脱了基本的盲阶段,一些简单的章还是能够看懂。
然后就接着往下看《女儿经,仔细听,早早起,出闺门,烧茶汤,敬双亲,勤梳洗,爱干净,学针线,莫懒身,父母骂,莫做声,哥嫂前,请教训,火烛事,要小心,穿衣裳,旧如新,做茶饭,要洁净,凡笑语,莫高声,人传话,不要听······》
章内容浅显易懂,就连姜太虚都忍不住点头,觉得这个《妇德》写的实在是不错,恰好姜琬刚写好的一张内容,姜太虚不等墨迹干掉,就直接拿过来看,这一页却是《妇德》的最后总结。
上面写着“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故意扭曲篡改其字义,不得以任何形式多加内容,凡是擅自编写扭曲,擅自增添教条者,则将成为天公敌,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
看到这里,姜太虚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却看到姜琬继续奋笔疾书,这一次上面直接写着《男戒》两个大字,姜太虚眉角跳了跳。
看过《妇德》的内容,觉得《男戒》只会比《妇德》更苛刻,这是身为男人的直觉。
果然,姜琬很快将《男戒》写满了一张纸,姜太虚眼疾快的抢过,轻轻吹着宣纸上的墨迹,好赶紧看一看,这《男戒》究竟是个什么鬼。
《爱之仁,正之义,君之礼,哲思智,情同信,春生化万物而成仁,秋刚正利收而为义,礼是形式,智为思想,信是保证,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短短几句话,竟让姜太虚这个半吊子的有识之士,有一种心神一震的震撼,看向姜琬的目光也就炽热起来:
我家女儿如此大才,真是祖坟冒青烟,修了八百年的德,才让我姜家出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同样被镇住的还有连战,不同于草根出身的姜太虚,除了觉得好觉得很好之外,可一时之间却说不出好在哪里,而世家出身的连战,对《妇德》这本书的价值十分清楚。
正是因为知道这两本书的价值,所以才会比姜太虚更加心神俱颤,看向姜琬的眼神都变了,自己这个女儿如此聪慧,竟是智者近妖不似凡人,莫非真是天上谪仙下凡历练的神仙?
写下最后一个字,姜琬忍不住捏了捏已经有些酸痛的腕,一下子写这么多,对自己也是一个考验。
这些当然不是姜琬自己写出来的,而是当年在未央宫是,姜琬和东方慧曾经闲来无事时随便写出来的,当然大部分内容都是东方慧贡献出来的,而姜琬所做的就是把其一些不足或者不符合的地方删减修改。
最后成稿之后,还让苏柏看过,当时苏柏的反应比姜太虚和连战要激烈多了,平日里高冷严肃的苏先生第一次颤抖着双,热泪盈眶,直接对着东方慧夸了又夸。
也是因此,苏柏才愿意一直跟随在姜琬身边,虽然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心腹之人,在没有人知晓,可是苏柏的价值,所有知情的人,都是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