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于常人,出类拔萃,是为异类。
“二哥,李赫他……出事了。”
**那头没人回应,沉默了好一会儿。
“泽熙,你先别慌,告诉我,李赫他怎么了?”
原本准备好的言辞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了……我现在就去定最早的航班,大概晚上就能到。你现在给主席打**,让他马上过去。”
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出现,或许喜好关注政事的他已经有所听闻。
鼻子有些莫名的酸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
“你快说啊!”
我哽咽再三还是向他说出了实情。
“李赫他……死了。”
……
在李赫老家的后山上。
“哥哥……”我半蹲在他的坟冢前,手里拿着瓶白酒,正在挨个杯子的斟满。
“你走之前对我说过,你要是活着回来了,你就领着我们来,如果没回来……”
起风了……风卷着沙土,吹进了眼睛里。
我抬头看着墓碑上他的**,轻咬着嘴唇。
“如果你没回来,无论如何叫我也要把你带回来……”我揉了揉眼睛,把第三个杯子也给斟满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变得昏昏沉沉。
“我父亲昨天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趁着他们还没来,我讲给你听。”
应该是25年前,洛市军区出了三个尖兵,不论是体能,实战;还是射击,格斗,他们三人都并列第一。是整个洛市军区最耀眼的三颗新星。
互不服气也惺惺相惜。
在之后与另一个军区的大比之中,单兵作战能力前五名中他们占了前三席。而整体的大型军事演习,他们更是以三人之力扭转了必败之局,反败为胜。
演习结束后他们分别被授予个人三等功,所在的连队被授予团体三等功,整个军区都在为他们三人喝彩。
他们三个也通过这次演习打出了知名度,在全国的各大军区中都有他们的传说。军人的眼中自然是强者为尊,他们的努力与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在咱们的认知里,或许称呼他们兵王最恰当不过了。
更高的知名度带的是来更多的机会。
之后的几个月,他们陆陆续续的收到了来自各个大型军区的橄榄枝,其中不乏精英云集的特种部门、公安部门。
不过他们三人却始终不为所动,不同意也不明确拒绝。
他们越是这样做别人的议论声也就越大,毕竟这其中有些地方是所有军人都梦想去的地方。
有的说他们恋家,不愿意离开;有的说他们还在等,等那个几乎没可能的名额;还有的说其实他们早都已经选好了,只不过还没有对外公开……总之,众说纷纭。
又过去了两个月,外界的议论声越加的喧嚣,而他们三人依旧停留在原军区没离开。这时的议论基本分成了两个方向。
一是他们不会离开了,毕竟常言道“宁**头不做凤尾”。
还有一个就是说他们还在等,等那个全国最顶尖的特种部队向他们伸出橄榄枝。这个是嘘声最大但也是认可度最高的。
他们三个确实在等,而且早已经和军区司令通了气。平时他们照常训练,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直到那天,军区司令把他们三人一同叫到跟前。
“你们三个臭小子,心劲儿挺齐啊,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
“我在给你们重申一次啊,那个地方除了死亡率高一些在役时间短点儿,其他方面甚至还不如之前向你们发出邀请的地方,你们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他们三个笔直的站在军区司令面前,其中有一人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但也就那么几秒钟,便下定了决心,同其他二人一样目光坚定的看着军区司令。
“好,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就不再唠叨了”说着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
“进入到那里的第一个条件必须得“见血”,这里边的每一个人都罪恶深重,你们一人挑一个,两个月之内把他给做掉,就算通过了初考。”
他们三个互相看了看,有些惊愕,但更多的是兴奋与满足,还有遏制不住升腾而起的战意。毕竟他们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的考验,但从没有像这次一样变态。仿佛只有那里才能真正的捕捉到他们的内心。
“好了,别看了,人都给你们挑好了,就前三个,都是本地的,到时候公安系统的人会配合你们”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算是“那里”的一份子了。一定做的让他们心服口服,别他娘给我丢人,给军区抹黑。”
那个地方的确很厉害,在国际上享有一定的知名度,令很多人闻风丧胆。
有人说那里是地狱,也有人说那里是天堂。
可不管怎样说,他们三个已下定决心,要么功成身退,要么为国捐躯。
其实他们也有过动摇,特别是我的父亲,在接受任务之前还有过动摇。那时候的我是个怀胎八月的宝宝,还未出生。
可后来经过咱叔,他们三个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也就是你后来所利用的子峻叔。和你父亲,当时去那里主意也就是你父亲,我未曾谋面的大爷提出来的。他们俩的劝说后,我父亲很快又改变了主意。
当时我父亲说‘去了可能一时后悔,但不去肯定后悔一生’。
临行动前组织上给他们放了假,他们三个约定好了以后不管谁回来都要照看好没能回来的家人。就这样他们三个一起去了我家,你家还有子峻叔家。
去到我家的时候正好碰上我母亲临产,可我的父亲硬是在产房门口站了几个小时,也没进去产房。直到我平安出生,他们又急匆匆的走了,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当时子峻叔还问我父亲。
“来都已经来了,怎么不进去看看嫂子。”
我父亲笑了笑有些沉重的说道
“我怕我进去看见他们母子后不舍的离开……”
之后他们三个去了你家,不过我父亲没进产房这件事一直被我母亲说到现在。
那时候的你们家可是一个大户人家啊,你更是一个很多人都羡慕的李家少爷。亏你后来还说你们家经常被一个村霸欺负。你们家军三代,就连当时的县长都有事没事的去你们家做客,你说说那个不开眼的敢找你们家的麻烦,都巴结还来不及呢。
不过那次回家应该是你们父子俩最后一次见面吧,那时候你不过才三岁而已。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父亲还抱过你,后来咱们俩住院的时候,我父亲第一眼便认出了你。
当时他认为那一切都是子峻叔安排的,他才会对子峻叔发那么大的火,后来知道真相时候他也非常震撼,不过随即也释然了。
我父亲后来跟我提起这件事时,只说了五个字“虎父无犬子”。
还有子峻叔,他跟我父亲是发小,参军的事是他们两个共同商定的。当时我的奶奶(也就是子峻叔的母亲)并不支持,奶奶是希望子峻叔赶紧结婚生子,然后老老实实的做个农民就好。可是他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之前是顾着事业,后来又忙着仇恨。
一周后,他们三个回到了军区。地方公安部的人已经把那三个人资料整理好交了上来,足有厚厚的一大摞。仔细到吃喝拉撒睡的日常生活习惯都有记录。
资料中所写的三个人并非互相敌视,而且每隔三个月他们都会在固定的某家酒店碰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各自散去。这样刚好给我父亲他们三个创造一锅端的机会。
很快的,我父亲他们便整理出了一份详细的猎杀计划书。
不过他们行动的时候地方的公安人员是不允许参与和介入的。只有在他们任务完成安全撤离之后,公安人员才会出现去做一些善后事宜。
可原本胸有成竹的一次猎杀,甚至在行动之前他们还互开玩笑立下了赌约,却在他们行动后的短短几分钟时间完全变了模样。
猎杀变成了反猎杀,猎人变成了猎物……
我看着墓碑上他的黑白**,不知不觉中三杯酒已经被我全都喝完。
“哥哥……”
“你说……如果当时他们的计划没有被泄密,行动时没有被埋伏,而是如愿的进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或者他们选择了其他的军区,没有那么变态的考验。”
“那你就不用死了对不对……我也不用看着你的**喝酒了对不对……你的孩子也不会从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对不对……”
“你起来啊……”
“你起来啊!!”
“起来啊!”
这几天一直被我压着的情绪再也不受我的控制。
我疯了一样在坟冢前大喊大叫,原本放的整齐的杯子也被我踹的七零八散,直到我耗尽所有力气,无力的躺在他旁边。
可除了偶尔有几只被我的喊声惊了的鸟儿从我眼前飞过,这天地静的就如同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我多么希望他现在面带微笑的出现在我身后,对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缓缓的坐起来,盯着他的黑白相片看了许久。
…………
“你看看……本来说好是要给你讲故事的”
我讪笑着擦去了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喝了点酒,这眼泪就不争气了……”
我把散乱的杯子捡了起来重新摆在那里,再挨个的给满上。
“咱们接着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