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陆止就走了出来,印宁等人看到他安然无恙,心里都很不甘心。
明明冲着脑袋开了一枪,怎么会没死?
“没事了?”祁一之问。
陆止点了点头,“是的,老大。”
“那就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放心,我会根据游方世界的规则来处罚蓟玉。”
“不用吧,我又没死。”无辜杀神者可是流放啊,陆止虽然明白自己可能会和这些神者“斗智斗勇”,但却没想过让他们死。
“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这一次我轻饶了他,那难保下次不会有人再犯同样的错误。”祁一之说完,冰冷的目光从印宁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最好别再做傻事,否则傻一个流放一个。
“老大?”印宁几乎惊叫着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的看向祁一之,“你该不会是要……”
没等印宁的话说完,祁一之就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游方世界的规则不记得了吗?滥杀无辜者,流放危山。”
“他又没死。”印宁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陆止。
陆止真想替自己喊个冤,他可没求着老大处罚蓟玉,而且他根本不想蓟玉死,因为一旦蓟玉死了,他和这些神者的关系只怕会更糟,即使他并不打算和他们有多好的关系,但也不想是这种欠人人命的关系。
“对呀老大,我只是皮外伤而已。”陆止也替印宁求情。
“我刚才没说明白吗?”祁一之冷着脸问,“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否则,你们都去危山陪云裳。”
祁一之的话如同冰冷的宣判,听得坐在他不远处的几个神者有些胆怵。自从玄鸢界云裳和沈小白成为玄鸢界的二界长后,祁一之还从未用这种语气“教育”过他们。
因为这些年来,除了他必须出面的事情,玄鸢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云裳和沈小白来处理,她们比祁一之好说话的多,所以,他们被训斥的会就小了很多。以至于他们都快忘了他们老大那可是个超级无敌暴脾气。
但尽管如此,几位神者的心仍旧很不痛快。先不说蓟玉是他们几十年的好兄弟,在云裳和沈小白成为玄鸢界的二界长之前,祁一之和他们之间也像是兄弟一样。虽然他们犯了错祁一之会很不留情面的责骂他们,但骂归骂,除非严重到不可收拾,他从来没有严惩过他们。
可这一次,为了那个十岁才被唤醒的废柴,不仅牺牲了玄鸢界的二界长,现在就连蓟玉也……
印宁忍不住想问问祁一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十多年他不怎么过问玄鸢界的事情他们管不着,但是这么对云裳和蓟玉他真的想不透,是他说的玄鸢界所有神者都是一家人,这就是他对待一家人的方式吗?
然而就在他起身正要张口的时候,他旁边的林涣却又一次拦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吧。”祁一之看向陆止下了指令。
陆止见大家都没敢再说话,大概也明白了眼下的情况,这老大虽然平时像个孩子一样,但在玄鸢界绝对是个说一不二,一遮天的主儿,不然这些神者也不会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于是乖乖点了点头下了楼。
见状,林涣也赶紧起身对祁一之认了个错,叫着几人下了楼。
蔺阳见祁一之神色冰冷,也赶紧溜了。
很快,大厅里就陷入了一片安静。
安静的祁一之不用法力都能听到楼下印宁和武斯的对话。
“林涣,你为什么拦着我?”印宁问。
“你没见老大生气了吗?”
“可是蓟玉就要被送往危山了,云裳姐已经去了,我不能再看着他也去。”
“老大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而且我觉得老大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林涣说完,顿了顿又说,“要不你明天去找找小白姐吧。”
“我现在就去。”
楼下的几个人很快散了,周围再度陷入一片安静。
安静到祁一之突然觉得诺大的玄鸢界是一座虚空的空城。
他起身走到窗前出神的看向窗外无尽的黑夜。
夜空很黑,黑到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以前他总会在深夜里站在这里凝视玄鸢界的门口,因为吴破总是会夜里拎着两瓶酒和几个下酒菜过来找他喝酒。
那时候玄鸢界的神者们也经常会待到很晚,因为知道吴破总是会在深夜带着好酒来后,他们经常会留下来等着蹭酒喝。
在院子里放上一张八仙桌,一群人围在桌子前对酒当歌——那时候玄鸢界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
也许是因为吴破死后他很少过问玄鸢界的事情,现在他突然发现他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他甚至有些看不透他们。
就像他怎么都没想到蓟玉为了杀陆止,居然会用吴破生命灯亮了的消息来骗他。
呵……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然很了解他的性格。
如果这个消息不是关于他最好的朋友,如果说这个消息的不是他信任的人,他也不会相信。
云裳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呐……
…………
黎海市一家居民区的小超市内——
年轻的老板看完最后一集电视剧,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才刚刚八点。
他都有点困了……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响了起来。
看到是一个熟悉的号码,他很快按了接听键。
“陆止回来了,你去他家……”**里传来低沉的男声,但听起来有些着急。周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噪杂,像是在一个人多的地方。
他正说着,突然停了一下,紧接着老板听到他说,“麻烦帮我**一下出院。”
几乎是没有停顿,他又接着说,“看看他有没有在家,如果没在,就想办法找到他,搞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尽快给我回复。”
说完,不等老板应下来这份“差事,”那头就迫不及待的挂了**。
年轻的老板拿着狠狠的咬了咬牙……说这么快,着急去投胎吗?
他不情愿的脱掉身上的围裙,将它放在了收银台上,准备快去快回。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精瘦的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是经常光顾的常客,老板笑着跟他寒暄,“今天又这么晚吃晚饭?”
“对呀,”年男人回以微笑,“下班回来就晚了。”
“还有鸭血么?”他又接着问。
“有。”老板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年男人走向冷藏鸡血的冰箱。“这么晚回来还要给孩子做饭,真是辛苦了。”
男人基本上每天都会在**点钟过来,每次来只买鸭血,他卖剩下多少,他就买多少。
年轻老板真有点怀疑他们是拿鸭血当饭吃。
可天天吃,不腻吗?
不过他更想问年男人的是,他总是看上去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天天吃鸭血的缘故?
如果真是那样,他也想试一试。
“还是全要了?”
“全要了。”年男人说。
老板点了点头,将冰箱里的鸭血取了出来放在了旁边的电子秤上,一共二十二斤半。
结完账,老板从收银台的棒棒糖罐子里拿出几根棒棒糖递给了年男人,“给孩子吃。”
年男人说了声谢谢,将棒棒糖塞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向门口走去,留给老板一个挺拔的背影。
虽然长得一张驴脸吧,但这身材,真好,真像是广告里的模特。
羡慕完年男人的身材,老板才走过去关上了卷帘门,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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