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是悬空的!
伸出头去看时,能感受到云上的风,凉丝丝的让人头皮发麻,往下去看,那山脉那村落看起来都小小的,直让人心惊胆战。
如果说单是马车悬空,这还是不合理中的合理状况,更违规的是什么呢?是那匹马!
这是一匹黑色的马,通体黑毛,油亮亮的没有一丝杂毛;它悬空走着,马蹄往前踏的时候,似乎是踩着地面一样。
这让鱼桐浩和宫锟充满了疑惑,两人同时揉揉眼睛,还互相掐了对方一下,确认无疑,这马车是悬空着的!
“怎么办?”宫锟抓紧马车内的木杠,问道。
鱼桐浩强装镇定,脸色发白,没有说话。
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谁知道这都是什么鬼事情啊?
两人正慌乱无措之际,只听得一声马嘶,随后马车猛烈晃动一下,开始急速的往下掉落。
突然间的下坠,让两个人在马车里失去了平衡点。
宫锟没有抓住木杆,整个人要被颠落出去。
他慌乱的四处抓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慌的缘故,他在四处乱抓的时候,居然从手中发出了火之律法,这火花遇到木杆便着了,冒起了烟。
宫锟的手被紧紧抓住了,把他往里拉。
“你疯了吗?!”鱼桐浩大声喊道,随后伸出手,想运出冰之律法,把这火苗扑灭。
但是令人着急的是,只从他的手心里冒出了一点小雪花。
宫锟在一旁干着急,他想用什么东西把火扑灭,左看右看,抓起马车里的毛毯就朝着火扑了过去。
没曾想,他好心办了坏事,火居然比刚刚更大了些。
鱼桐浩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帮倒忙!”
宫锟虽然听着他这语气,感觉不太爽,但是他的确是帮了倒忙,于是乎便抓好木杆,紧张又期待的看着鱼桐浩。
他们都不想在摔死之前被烧死……
鱼桐浩深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
抱歉,本以为深吸一口气要发大招了,却被烟呛到了。
他莫名回想起了昨晚在纵滨之森里发生的事,那时候他感觉到身体里充盈着力量,那时候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大招(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发了大招),但是那种感觉是对的!
把体内充盈着的力量运到掌心,然后喷薄出去。
“轰——”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那串冰花仿佛开了水闸一般,窜出去后,不但完全把冰包裹住了,还把这小小的马车里塞满了冰。
瞬间的冰点加上空气稀薄,两人很快失去了意识。
*
风从窗口吹来,沉重的灰色窗帘扬了起来。
昏暗的屋子里,惨白的光照耀着男人俊俏的面庞,他看着桌子上白色的晶石,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仿佛要从那白色晶石里看到些什么。
忽如其来一阵头晕,紧接着,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门口站着一个侍卫,手中拿着一把剑。
空旷的廊道里,只站了他这一个侍卫。
屋子里突然一阵打翻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想起了“哗啦啦”的声音,类似极静的夜里,下雪的声音。
从门缝里钻出了白色的冰雾。
侍卫感到一阵发冷,冷得他直哆嗦,他实在忍不住,轻轻敲了敲门,道:“寂雪大人,您还好吗?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屋子里良久才有冰冷的声音响起,“廉江,给我喊雾凇来。”
侍卫廉江应声而去。
关于廉江的身世,只流传着一个版本,且不为人所知——他本是皇城里的一个游侠,因为招惹了本城的贵族,从而被抓起来,那贵族私下要对他用私刑,传说是一种冰族里比较残忍的一种刑罚,在人的任何部位划开一个口子,然后一点点把这个人的血液冻起来,并不全冻,等人体内的血液溶化了冰(体内热血融化冰是很痛苦的),再冻,循环往复,直到这个人痛苦死去……
廉江并没有痛苦死去,反而不发一言,似乎这传说中的酷刑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随后的过程没人知道了,只知道他被冰原殿的大祭司寂雪所救。
廉江做了冰原殿的侍卫后,寂雪就把原本冰原殿的十几个侍卫全撤掉了,独留下他一个看守。
据说,廉江的剑能劈开冰,也能劈开火,没人敢试过。
廉江找到雾凇的时候,他正在温柔乡里,廉江在门外等他慌乱的穿好衣服,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
“大祭司又头疼了?”雾凇问道。
“是的。”廉江答道。
“除了喊我,大祭司还说了什么话吗?”雾凇道。
“没。”廉江答道。
几句话的功夫,雾凇就穿戴整齐,出来了。
他是个美男子,虽然背着灯光,他那眉眼仿佛也带着耀眼的光一样。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冰原殿,深处,寂雪的住所。
“寂雪大人,雾凇来了。”廉江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让他进来。”
“是。”
廉江退后一步,抽出剑,插进了门缝里,一转,门就开了。
门开的一瞬,白色的冰舞喷薄而出,一股冷气更是扑面而来。
坚韧如廉江,也忍不住打了个颤。
雾凇却从容的走了进去,绕过层层的冰墙,站在离寂雪不远的地方,等待着。
“我要你去找个人。”良久,寂雪说道。
雾凇道:“寂雪大人尽管吩咐。”
“这个男孩,叫做鱼桐浩。”寂雪顿了一下,“他如今在增洲一带,在九月初十之前,务必要把他带到冰学院。”
雾凇愣了两秒,随即道:“我一定办到,寂雪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