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柱香时间,赵管事才姗姗来迟,还带着一身酒气。见了颜如澜也不行礼,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颜如澜,呵呵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原来这是二夫人啊,咦,怎么会是你来,我妹妹呢,大房夫人呢?”
颜如澜也不动气,冷眼看着他说道:“你妹妹是谁我不知道,大嫂在祠堂里供着呢,也是你能随意提的?”
赵管事显然怒气上来,指着颜如澜说道:“祠堂里那位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说的是我的嫡亲妹妹英姨娘,我妹妹最得叶家大爷的心了,扶正那是迟早的事儿,我劝你个无权无势的叶二夫人就别出来蹦跶了,这家啊,迟早还是得我妹妹掌事。”
颜如澜不想和他理论,挥了挥手:“赵管事还没醒,带他?**バ研丫啤!?br />
赵殿明两眼一瞪,一手扶着腰,一手刚想指着颜如澜的鼻子,就听到喀嚓一声手腕错位的声音,赵管?**套啪缤粗缸叛杖缋剑骸澳憔尤桓摇被懊凰低昃捅换ぴ和狭顺鋈ィ仁且慌璞搅松先ィ车谜怨苁乱桓黾ち椋炖镆部悸盥钸诌制鹄矗⒚幌***ィ媸殖读丝槟ú既缘蠲髯炖铮滞系匠さ噬霞芷鹄矗蛄耸蟀遄印L耪缘蠲鞯纳舸酉诺呐鸨涑伤盒牧逊蔚恼踉詈蟮偷偷纳胍鳎孟鹿苁滦睦锒监止酒鹄矗飧龆蛉丝醋判纳疲缕鹗掷慈词呛敛涣羟椋坏闱槊娌涣簦钦庑┤硕愿锬切┩渫淙迫撇涣私猓纱用磕昀刺嬉独咸喽绞樟傅亩际怯⒁棠铮桥赏房梢坏悴皇湔蛉恕U飧稣缘蠲髡套抛约旱拿米拥檬疲绞逼垩拱傩盏氖虑樽龅牟簧伲袢斩蛉艘菜闶翘嫣煨械酪换亓恕?br />
十个板子打完了,两个护院把死狗一样的赵殿明拖进来,扔在地上,赵殿明哼哼了两声,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哆嗦,天气还冷,衣服又湿透了,屋子里又没生炭火,赵管事的衣服都要结冰了。
颜如澜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赵殿明,幽幽问道:“酒醒了吗?”赵殿明总算知道颜如澜是个不好惹的,哼哼了两声,眼中的毒意却不减,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她哄走了,等妹妹来了,再作打算,今日之仇势必要报。
颜如澜看他清醒了几分,就开口问道:“赵管事的账本可带来了?”
赵殿明有些迷糊:“什么账本?啊,账本啊,我忘记了,今日没带来。”他一个大字不识,还记什么账啊,都是庄子里那个穷秀才给他记得账本。
颜如澜也不恼,继续问他:“那账本现在何处?”
赵殿明滴溜溜的小眼转了几转,回答道:“自然在我家里了。”
颜如澜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让阿华随你去取。”说完,阿华就拎起了小鸡一样的赵管事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赵管事才回来,阿华把账本递给颜如澜,一把又把赵管事丢在了地上,身后还跟着一个高瘦男子,穿着一身长布衫,静静站立在门旁。
颜如澜问道:“怎么回事?”
阿华回答道:“这赵管事不识字,账本全靠杨先生在记,估计赵管事也讲不出什么来,所以我把这位杨先生也带来了。”
颜如澜朝杨先生看过去,杨先生舒臂一揖:“杨某见过夫人,在下不才,屡次不中,所以在庄子里管账,混口饭吃。”
颜如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此人谈吐不凡,礼数周到,倒是个不错的。颜如澜笑了笑:“既然这账本是先生记的,那就请先生来讲讲吧。”
杨先生也不翻开账本,开口说道:“这账本讲不出来。”
颜如澜好奇:“既然是先生记的,为何讲不出来?”
杨先生也不隐瞒:“因为夫人光看这账本,什么也看不出来,每一笔账都是对的清清楚楚才记上去的。所以这账本无甚可讲,若是夫人想问问账本外的事情,在下倒是可以讲出一二。”方才看到一身狼狈的赵殿明,杨先生突然就提议要跟着过来给夫人解释账目,他知道,这次来的绝不是赵管事那个无知无耻的妹妹,看来府里是有人准备好好整治赵殿明了,机会来了。
颜如澜笑了,果然和聪明人说话简单:“请先生直言,但讲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