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遇见李唐泽的时候,是在十三岁那年。
那时候我初二,成绩是班中水平的,只能说是不好不坏的。
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学霸这种东西的呢?
也许是在当那个长的像个可爱的女孩子的李唐泽做我同位时开始的。
那时候的李唐泽才九岁。
没错,就是九岁,听说他的智商150,那个时候的他考北京大学或清华大学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我一开始还不相信,他那么牛掰现在还来初中干什么?可是直到他每一次考试科科得了满分的时候,直到他在课和老师争执一个我再长多十个脑袋也听不懂的问题的时候,我就开始讨厌学霸这种东西了。
因为他太聪明,和他相比,我好像什么都不是。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总拿我和他议论,明明我的成绩也没有那么差不是吗?
因为出于这种种原因,我开始讨厌李唐泽,讨厌他身的光芒,讨厌他到哪里都能前呼后拥的,讨厌他,对谁都好,仿佛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忍似的。
可是我也不能将敌意表现的太明显,于是我就经常喊李唐泽小女孩。
每次李唐泽都恨不得掐死我。
他说他可是一个根正苗红,纯正的男孩纸,怎么到我嘴里就那么恶心?
可是我就喜欢看他那一副想干掉我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啊。
可是,如果我会知道,唐泽走了之后我会那么难过,我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么和他顶撞,后悔自己没有去珍惜他,没有去努力的爱他,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事实证明,我是真的很后悔。
写这本书的时候,我纠结了很多。
我文笔那么差,究竟唐泽看到后会不会气得想掐死我。
唐泽究竟愿不愿意我把他的故事写出来。
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写?
而且我也不能确定,我会不会把这本书写完,毕竟,我也挺怕自己再扛不住,突然就从高楼一跃而下,那些过路人看见我的尸体,会不会被吓的哇哇大哭,还是冷漠的一走而过。
我的亲人看见我的尸体,究竟会心疼的说舍不得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还是会得意的大笑起来说这个害人精终于死了。
唐泽,别怪我好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也不敢像张书柠他们一样陪你一起走。
我是不是很懦弱?
你会不会恨我?
唐泽,我和你说过,我最大的梦想是当一个作家,一个真正的作家,你说,你也希望能和我一样,一起做一个作家,让所有的人都看见你的文章。
我还记得那时你还和我说,凡事都不要灰心,你没试过,你凭什么说不行?
明明你比我还小,教训我的口吻却那么像极了大人。
可你能救我,能救陈梓晗,能救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救不了你自己?
唐泽,你知道吗?
你离开后有一段时间我一直疯疯癫癫的,自己和自己说话,又哭又笑,每天以泪洗面,那一段时间,我经常站在十二楼的高楼,从早一点开始抱膝坐着,一直到天快要破晓。
其实我真的很想跳?**ァ?br />
可我没有那个勇气。
所以,只好选择一夜一夜的像个傻子一样在高楼吹冷风。
风吹乱我的头发,吹干我眼角的泪痕,却吹不断我对你的思念。
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作为一个好学生的我,因为你的离开,第一次,那么想尝尝烟酒的味道。
有时候我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飞鸟,它们都不肯停留,哪怕只是一秒钟,它们一直在执着的朝一个方向飞去,我心里很羡慕。
因为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生活方向是什么。
太阳落山时的彩霞很漂亮,我开始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孤独的,站在楼顶,看日出日落,不吃不喝,就这样站着,沉默着,像个远古时代的兽人,又像个雕像,可那些难过的,伤心的,忧郁的往事还是一股脑的朝我涌来。
想忘也忘不掉。
我想,这个世界最悲伤的事情就是,我在想你,可你已经不会再回来了。永远。
我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不睡觉,一整天就跟个傻子一样站在楼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想干什么。
我见到陈梓晗的时候,已经是唐泽死后的半个月了。
我不讲义气,李唐泽的葬礼我没有去。
我知道他们都去了,也知道有几个一米七或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小孩一样。
我不想见人。
谁见到我这副模样谁都会嫌弃,半个月来我连脸都不曾洗过一次。
反正我是个疯子我怕什么。
可我明显大大的低估了陈梓晗的智商。
她找了***匠把我家的门给弄开了。
真是一损友。
她一路冲到楼顶,看来是我太笨了,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选择了躲楼顶,这下,他们要找我,也肯定先来楼顶了。
真不开心。
我一直不明白,朋友这种生物是用来干什么的,风雨我可以自己扛,饭菜我可以自己煮,衣服我可以自己买,家务我可以自己干,难过我可以自己哭,自己给自己拿纸巾,所以说,朋友这种在你伤心的时候揭你伤疤的生物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同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郭敬明会说女人是水做的动物。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朋友这种生物,是专门负责在你敞开的内心狠狠的踩几脚,让你的伤口快点好起来的人。
而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我这三天,眼泪像断了珠子的线一样,一想起唐泽眼泪更止不住。
陈梓晗看见我站在边在那里装深沉,一来就逼我面对着她,还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你在这里装什么深沉啊?你是不是也想死啊?走了一个李唐泽不够,再走了一个张书柠不够,走了一个安浅还不够?还要搭你对吗?”她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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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知道,她不会在我面前哭。
她不屑,也不能。
“对啊。”我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知道吗?每天晚我一闭眼睛,就是唐泽和书柠那两张干净的面容,他们说他们寂寞,他们说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们好一起走……”我笑着看向她,眼睛里,满是讽刺。
“不会的,穸晨,他们?**盗耍媚愫煤玫幕钕***ァ!彼难劾峁幻挥新湎吕矗皇鞘忠恢苯暨拧?br />
“对啊,他们是叫我好好活着,可我这条命,我还真的就不想要了,脏,脏到极点了。”我很嫌弃我自己,自从唐泽死后我就更嫌弃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待着,我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没有胆子,没有那个胆子去死,所以你从来都不怕我有一天就从这里跳?**ァ!?br />
“我看过很多次凌晨四点的天空,黑蒙蒙的,没有唐泽他们说的那么唯美,我甚至看不到星星,我只能看见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会有汽车从马路边飞速驰骋,扬起一阵孤独的灰。可就是没有人来陪我说说话,明明好像只丢了三个人,却好像空了整个人生,陈梓晗,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不痛心的?”我半笑半讽刺道。
“穸晨,逝者如斯,他们想走我们改变不了,也拦不住。”她扶住我的肩,我却听不出她语气里究竟有没有伤心。
我认真的点点头,“陈梓晗,你说的真对,戏真好,只是表情有些不到位。”
“啪”又是一巴掌,真响,可为什么一点都不痛呢?
“夜穸晨,你别这样子可以吗?算我求你了,你以为,他们走了我就不难过吗?我比你认识他们都要早,我的伤心不比你少一点!你以为我想现在这副无关痛痒的模样吗?还不是他们,放心不下你,说让我在你面前不能哭!你这样子对得起他们吗?”应该是我看花了眼吧,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么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我茫然的看着她,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陌生。
我有点不习惯这样的陈梓涵。
“陈梓晗,可我不想活?**チ恕蔽冶昭劬Γ蟮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