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救人!”心里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大杀器觉得自己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有点太不沉稳了。
    救人还能被追杀?看来救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了,温婉呵呵干笑两声。
    “我这有医药箱,帮你包扎个伤口吧,万一需要跑路腿脚也能快点?”
    “”大杀器无语,这孩子就不能盼他点好!
    虽然心里憋死,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伤口太深确实得包扎一下。
    温婉下地点了一盏小油灯放在角落里,光线被屏风遮挡几许,再投过来就没有那么明亮,这也是防止有人从窗楞倒映出的身影看出屋里有两个人。
    拿上医药箱走回床边。
    “你倒是小心。”大杀器的眼神满含赞赏。
    “那当然”温婉本想也自我吹嘘两句,但在看到对面人的脸时惊住了。
    手中的医药箱轰然坠地。
    大杀器手疾眼快接了过去,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禁夸,发什么愣呐!”
    他长相俊美自己很清楚,在建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见他眼睛都不会转了,但凡他露出点笑容就都跟蜜蜂见到花一样追着他跑,吓的他现在都不会笑了。
    惊为天人这种目光他见的多了,可是
    眼前的小姑娘大眼睛里好像满是惊吓!
    惊吓?
    虽说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刀光剑影,形象狼狈了一些好吧,是非常狼狈,但也不至于惊吓吧!
    大杀器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咳嗽一声,“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帮我包扎伤口吗。”
    温婉:“”
    还包扎伤口?姑娘我现在就想冲到楼下大喊一声,匪徒在此!然后让楼下的人把你抓去!
    真是冤家路窄!
    曾经朝夕相对,一起生活三年,带给她无数委屈的人,重生以来幻想了无数次有可能碰面的场景以及自己该有的表情,没想到就这样突然的面对面了。
    来不及收起情绪,来不及隐藏愤怒,就像伤口突然暴露在阳光下,瑟瑟发疼,又有些尴尬。
    眼前的男子就是温婉前世的夫婿,秦时,秦子诚。
    “***,奴婢拿酒来了,可以进来吗?”晴儿站在门外请示打破了屋内的尴尬。
    再多不甘也不能让他现在被抓,若是闹起来温家不好脱身,也会影响温玉的闺誉的。温婉只能拿温玉做理由说服自己。
    同时撇撇嘴,对自己的心软嗤之以鼻。
    “我自己来。”话落温婉已经走到门口,接了酒盅过来,“外面什么状况?”
    “是廖家军,听说是官府丢了一个很重要犯人,廖家军帮忙追拿偷犯人的凶手。”晴儿并没有对温婉不让自己进屋提出异议,反而认真的打听了楼下的情况。
    温婉皱了皱眉头,竟然出动了廖家军。
    “祖母怎么说,会搜我们的屋子吗?”
    “应该不会,宫中的侍卫已经去交涉了,毕竟代表的是皇后娘娘,老夫人那边也起身了。”
    “让其他人都准备好,留在屋里别乱跑,你带着红芜去前面打探消息,有风吹草动赶紧回来告诉我。”温婉叮嘱道,“一定注意安全。”
    “是”
    关***温婉更鄙视自己,难为自己还想那么周全,让他被逮走不是更解气!
    走回床边,秦时已经自己脱了上衣,精壮的上身遍布细碎的伤口,其中后背一条贯穿脊背的伤口最为吓人。
    已经胡乱涂过金疮药止血,但外翻的血肉依然刺目。
    夫妻三年,她却不知他的身体是如此伤痕累累。
    真是讽刺。
    温婉移开视线。
    “你偷的是什么人呀?这么卖命!”语气微酸。
    秦时头都没抬,“朝堂之事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很重要,帮我清理一下伤口,我得赶紧走了。”
    “走?你这身伤走的了吗?楼下的可是廖家军。”
    廖家军是镇守福州的驻军,以凶悍霸道出名,战乱初起,廖华师拥兵自立,因为秦家军的坚守才没有篡位成功。
    后来蛮夷入侵,放眼中原,能相抗衡的将领实在是少数,在温婉为数不多的战争记忆中,廖家军和秦家军一直是最顽强的两股力量。
    不过现在还是盛世,廖家支持柳相和只忠于皇帝的秦家水火不相容,颇有些一山不容二虎的意味。
    秦时跑到福州来***给廖家找麻烦也确实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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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心中思量,敢独闯廖家军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团圆节剑挑天星洞也显示了秦时不俗的功夫。
    如今秦时刚刚十五,就已经有此实力,可恨前世自己嫁他三年竟然从不知他是有功夫的!
    想到这个温婉就忍不住气愤,手下动作也重了一些。
    秦时忍不住嘶了口气。
    这个丫头在恼怒些什么?
    静默片刻,秦时忍不住开口道:“你疗伤的手艺不错。”
    温婉:“”
    她刚才故意弄疼他,他还夸她手艺好?这是反讽?更何况夸赞闺阁女子疗伤手艺好她该怎么回答?
    大概也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秦时又改口道:“我是说这药挺好,涂上就不疼了。”
    温婉的手顿了顿,“我还没给你上药呢。”
    秦时:“”
    半响秦时再次开口:
    “其实我不是江湖中人,你到了建安也许还会有机会见到我的,我姓秦,国公府秦家,族中排行老七。”
    温婉默然,若是可以她更希望俩人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可惜秦家和温家素来关系还不错,这趟上京说不定老夫人就会带她去串门子,她又没到男女大防的年纪,见到秦时的可能性很大。
    “你怎么不说话?也不惊讶我的身份?”秦时后背的伤很严重,无法扭头,只能喋喋不休的发问。
    前世可不知道他还是个话唠。
    那时两人常常对坐一夜互不理睬的。
    当然主要还是温婉不乐意搭理人,拿本诗集翻来覆去能看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