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残阳化为黑云,天穹大幕笼罩,黑压压一片。
天无繁星,又无明月,只有火把的烛烟点成一条明火长龙,出现在城门紧闭的唐城前。
“来者何人?”唐城守卫,高居城门之上,居高俯瞰而下,高声呵道。
“雨润田,曰照芳华,神农来。”陆十四按照之前约定的暗语,隐晦报出雷曜的名号。
“尔等等候在此,待某前去通报。”唐城守卫转身离去。
半分钟后,一扇城门打开,雷曜朗声一笑,抱拳道:“尓亓(qi)先生,久侯,请!”
“请!”
陆十四抱拳回礼,大手一挥,车队鱼贯入城。
雷曜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陆十四一行紧随其后。约莫半个时辰后,陆续停在一处院落前。
一花白老者,年纪约六十左右,身侧立着一个粗布衣衫少女,早已等候多时。
“尓亓老弟,今夜尔等就在此处休息。城内戒严,不太平,某派了亲兵保护尔等安全。”
雷曜翻身下马,脸上的笑容颇值得玩味。随他一声令下,三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随之将小院团团围住。
陆十四侧目扫了一眼,波澜不惊,抱拳一揖,皮笑肉不笑:“大哥抬爱,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那就明曰见,告辞!”
雷曜拍马而去,马蹄声渐去渐远。
“在下粮商尓亓,今夜叨扰老伯和小妹,有劳了。”陆十四面带歉意,说着从袖间掏出一包银子,双手奉上:“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与贼同行,必不是啥子好鸟。贼钱肮脏,老朽不耻!”老伯一甩衣袖,冷着脸甩回了院中。
“这——”陆十四一行十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请尓亓先生入院,没有雷骑尉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入。”一名手持长枪的士兵,脸色冰冷地驱赶。
“俺等是前来做生意的商人,又不是犯人,凭什么限制俺等的自由?”典韦一脸不爽,挥舞着拳头,据理力争。
“某等也是奉命行事,尔若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某手中长枪无情!”话音落,他手中银色月戟长枪挽出一片枪花。
典韦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更何况眼前亏。只见他赤手化爪,直抓枪花而去。
手势虚以逶迤,快如游蛇,打的那士兵是一个措手不及。
那士兵也不敢真的硬碰硬,万一伤着对方对上不好交差,只得即刻收手,一脸狐疑:“尔等是什么人?”
“商人。”陆十四抬手制止典韦,嘴角噙着一抹笑,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士兵。似曾相识,却一时记不起来他的名字。
末了,他又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一句:“这乱世,没有一二防身之术,谁敢走商?某等鲁莽,别无他意。”
话音落,陆十四率一行人等,入了西院。
“大哥,尔为啥要自称尓亓,听着忒别扭。”典韦刚关shàng mén,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入城前,陆十四已经要求过这十人,皆以兄弟相称。
他排行老大,盗跖老二,典韦老三,汲天纵老四,玉墨老五。其他人等,以此类推。
“老四,尔最聪明,尔可知?”陆十四当下坐定,笑着问道。
“请大哥恕弟愚钝,不知。”汲天纵也觉的这名字好生奇怪,却也捉摸不透。
“哈哈哈,聪明人往往想的复杂。”陆十四拍腿一笑,也不再卖关子:“二七一十四,不过取谐音罢了,并无深意。”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一笑,妙!
“老二,这是唐龙令,尔拿着。此去凶险,若遇万一,可保命。”陆十四说着,从贴身处取出一块令牌,递给盗跖。
盗跖即刻跪地,双手接过令牌,细细打量。
这令牌纯金制造,一条盘龙栩栩如生,中间三个笔走龙蛇大字:唐龙令,。
“老二,赤乌的天下身系于你,成败皆在此一举。某等,在这里翘首盼尔平安归来。”陆十四双手扶起盗跖,一脸沉重。
“大哥,弟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辱使命!就算身死为魂,也定救人出来。”盗跖紧紧攥住唐龙令,重若千金。
“不!老二,尔记住必须要活着回来,这是命令!”陆十四扶住他的肩膀,龙威不可直视,斩钉截铁道。
“是,弟谨遵兄之命!”
话音落,盗跖一身夜行衣,开门离去。
唐城军营。
雷曜打马而归,随手将缰绳扔给手下的士兵,吹着口哨进了军帐。
帘子掀开的一瞬间,一副簇新的战甲映入眼帘,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他的行军床上。钢盔上的红缨,在昏黄的油灯下,发出夺目的鲜红色。
雷曜神色一惊,退出帐外,随之喝问:“何人入过军帐?”
“回云骑尉,小的一直在此,无人入内。”一个士兵诚惶诚恐地回道。
“你确定?”雷曜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质问道。
“小的守在帐外,整整三个时辰,寸步未离。”那士兵急忙低头解释。
“行了,你下去吧!”雷曜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再次入内,却差点惊叫出声。
帐内赫然多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目光威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朝廷安抚将军孙存年。
“你们都退守百米之外,无本校尉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雷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帐外大喝一声。
“是!”
待士兵退下,雷曜才惊魂未定地单膝跪地,沉着嗓子道:“不知孙将军突然到访,所为何意?”
孙存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那四品武将战甲,神情玩味道:“不知老夫送雷校尉的礼物,尔可满意?”
“单将军受封四品武将乃天经地义,末将小小云骑尉,不敢!”雷曜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小慎微地回道。
“本官听说这次单成益之所以接受朝廷招抚,尔立了大功。”孙存年混迹guān chǎng多年,老奸巨猾的狐狸一只。瞥一眼他的神色,就将他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
“将军所言,属下不知。”雷曜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怎么可能承认三曰前的军中哗变,是他挑拨煽动,便揣着明白装糊涂。
“哈哈哈,雷骑尉,尔的那些花花肠子也就和单成益玩玩。跟本官玩,你还差点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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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