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袁站在原地愣了愣,犹豫再三,最后勉强答应了。但却有一个条件,教导扶苏可以,但绝不会搬到侯府。
雷苏侯也只好由他。因为雷苏侯知道,在整个西南谁能最有资格做扶苏的启蒙老师,恐怕只有这位看似邋遢,却深藏不露的蒙袁了。
一大早,扶苏被一泡童子尿憋醒了。
华婷每天这时这点,都会拿着尿壶在床前等候。可今天早晨华婷不在,站在床前的是雷苏候与姬夫人。
“儿子,醒了。”雷苏候脸上笑得如菊花盛开。
回答他的却是扶苏涨红了小脸,站在床头,掏出小鸟,一泡童子尿便稀里哗啦尿在了青丝软被的床上。
本是脸上笑意泛滥的雷苏侯顿时僵住了,但一想自己儿子乃是万中无一的火灵体,想要教训几句的话又咽了回去,心平气和地道:“儿子啊,是不是憋不住了?没关系,等会父王让?**嗣前汛捕蓟涣恕!?br />
姬夫人更不会生气了,笑呵呵地道:“儿啊,来,娘亲给你穿衣。”
扶苏搓着睡眼惺忪的眼,笑得天真无邪。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半年而过。
可在年底的时候,雷苏侯又率领铁骑出征去了。因为一支叫那蓝族的蛮夷部族,从南荒深处走了出来,屡犯边境。这支那蓝族不仅是近些年最强悍的部族,而且天生力大无穷,凶恶非常。
雷苏侯必须要铲除这支那蓝族,否则雷苏城的西南八百领地难以安宁。
而蒙袁本来打算隔三差五去侯府教导扶苏的,可不出两月便来了雷苏侯的调令,把他以及守护雷苏城最精锐的那一支铁卫也一并调走了。
此次征战是一场恶战,虽然偶有家信由传令兵带给姬夫人,也不免让姬夫人担心不已。
一年又一年,整整两年,雷苏侯竟然还未回来,城中不免有谣言四起。
而在这两年中,姬夫人对扶苏的宠溺更加无度,本就调皮的扶苏更加调皮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克制,简直可以说是顽劣的一塌糊涂!
甚至学会了撒谎,做了错事绝不承认。
更甚至一言不合就打骂?**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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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中,八岁的扶苏,不仅个头长高了不少,头发也长了不少。此时在他小楼外的院子中,正指使家奴,将一个与他一般大的孩子掉在了树上。
然后竟是他亲自从一名家奴手里拿起马鞭,狠狠地抽打着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穿着普通,是城中一卖枣的小商贩儿子。起因要从扶苏带着家丁在街上闲逛时说起。
早几天,扶苏的蝈蝈被他玩死了,想去街上再买几只,于是便与几名家丁上街了。
可刚走出府门没多久,这卖枣的小孩在与另一个孩子在玩丢石子,不小心丢到了扶苏的身上。
卖枣的商贩虽然不识扶苏是谁,但见扶苏的穿着华丽以及身后一帮家丁,便知是非富则贵的小少爷,惹不起。于是立即上前道歉,可扶苏却要那丢石子不小心丢到他身上的小孩跪下道歉。
都是小孩。卖枣的小孩也有少儿脾气,哪肯跪啊,扶苏顿时就伸手抽了那小孩一巴掌。
卖枣的小孩脱口骂了一句扶苏,好了,惹下大祸被扶苏命家丁打了一通。
谁曾想,也不知是围观的哪个调皮小儿认出了扶苏,喊了一声他是侯爷的小公子!
这一喊,扶苏出名了。因为这个卖枣的小孩也是个小犟种,当天晚上找人将扶苏画起了画像,贴的满城都是,而且画像上还骂扶苏是小乌龟。
这下把扶苏气得小脸都青了,连夜命人将卖枣的全家都抓到了侯府。
在雷苏城,雷苏侯是天,扶苏就是雷苏候的天,谁敢惹?没想到一个卖枣的孩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简直是不知死活啊!
卖枣的孩子被倒挂在树上,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疼得昏了过去。扶苏小脸上挂着小恶魔般的笑容,刚要指使一名家奴给他泼盆冷水,姬夫人由几名婢女陪着走了进来。
小院中的家丁登时跪了一地。
而姬夫人看了一眼倒吊在树上浑身是血昏死过去的孩子后,二话不说当着众家奴的面,第一次重重地扇了扶苏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把小扶苏打的晕头转向,难以相信娘亲会打他!
“娘亲,你你居然打孩儿?”扶苏摸着生疼的脸,所有家丁婢女也看见了,小公子的左脸被打肿了。
姬夫人道:“你小小一个孩子,怎么如此狠心,你知不知道,在这样打?**ィ峄罨畋荒愦蛩馈!?br />
扶苏执拗道:“他骂我,就该死。而且他一个下贱之人打死了也白死。”
姬夫人蓦地一怔,她忽然觉得面前自己的儿子变得极度的陌生。怔了一会,她幡然醒悟,过分的对扶苏宠溺,让他越来越骄横跋扈,根本不懂得让步与宽容,更受不了丁点委屈。到了今日,更是视人命如草芥!
“来人。”
姬夫人道了一声,立即有五六名身穿铠甲的兵士从小院外走了进来,随后命令道:“将小少爷绑了!”
什么?将小少爷绑了?所有人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
扶苏更是跳了起来,“娘亲,你说什么?你竟然命人绑孩儿?”
姬夫人不理他,再命军士道:“你们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将小少爷绑了,送往军营矿区,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他嘴里下贱之人的活法。”
身穿铠甲的兵士只好领命,小扶苏登时急了,还稚嫩的声音道出凶恶言语,“谁敢绑我?本少爷回头一个个弄死谁!”
兵士们又一个个不敢上前。
姬夫人再次狠狠地啪的一声扇了一记扶苏的耳光,“小混账!绑了!”
兵士这才动手要将扶苏按住,扶苏虽然只有八岁,但由于在七岁那一年又一次在睡梦中被莫名的青色火焰在身体中来回淬炼了一番后,力量竟然如一头小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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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家奴婢女纷纷为扶苏求情,姬夫人却道,“谁敢替他求情,家法伺候。”
侯爷不在,那么夫人的命令,就是侯爷的命令,兵士们不敢不从,将扶苏五花大绑了起来。
但谁也想不到,这军营的军绳,在扶苏的一声怒吼下,被挣断了!兵士们好像在做梦,不相信,这可是能套住狼的军绳啊!
扶苏突然抽出一名兵士腰间的刀,毫不犹豫地劈向了这名兵士。幸好这名兵士反应快躲开了。
这一刻,他精致的小脸有些扭曲,透着野兽般的凶悍!
姬夫人淡淡道了一声,“镜月,将这逆子拿下!”
一个老奴有若驰风般忽然从院外飞身而来。这叫镜月的老奴是姬夫人马夫,扶苏与家丁们自然都认得。
一见这脸上没多少肉的马夫镜月走过来,扶苏忽然提刀横在自己脖子前,“娘亲,你要是敢命他拿孩儿,孩儿就自刎在你面前!”
所有家丁婢女大惊失色!不过下一刻,他们只觉的眼前一花,好像一阵风吹起,随即便是见到小公子手里的刀就在那平时赶车的马夫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