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席昔面对着某个大婶模样的，态度诚恳又坚决。
大婶大约四十有余，五十不足的年纪。衣着整洁，就是嘴角下拉，眉眼透着审视。将席昔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例行公事的盘问了几句。特别点明：“我这里只招清洁员。你知道清洁员的工作范围吧？”
“我知道。”
“还包括清扫卫生间，男卫生间。你确定要干这份差事？”
席昔没有退路，也不愿当寄生虫，满口答应了。
还开玩笑：“怎么也是份正经差事，凭劳动吃饭，我不觉得丢人。”反正她在滨海市也没认识的，丢就丢呗。好过饿死！
面目严肃的大婶终于露出第一次微笑：“话是没错。不过以你的外在条件，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不难。”
席昔咽咽喉，小声：“我，我没学历。”
大婶还是笑容不变：“某些场所，不用学历薪水也高的出奇。”
“我，我想找份正经可长期发展的工作。”
“嗯，我明白了。”大婶笑容可掬：“过来跟我办下手续吧。”
席昔惊喜：“就是说，我被录用了？”
“是的。”大婶更好笑了。
一个清洁员而已，录用条件很宽松的。健康就行！能立马上班的就更难得了。
清洁员属于行政部门管辖。
席昔被领着办入职手续，领工作制服，还得了一张工作牌，用于公司午饭刷牌。据说午饭相当丰盛，员工口碑很好。当然如果碰上要加班，也是有晚餐和夜宵。
清洁也有个小组。组长是个介入中年到老年的男人。大伙都叫他马大叔。
马大叔手下总共有十来号清洁员，个个都是上了岁数的大妈大婶们。平时嗓门粗，动作麻利，没事扎堆讲是非八卦，特别热闹。
乍然来了个年轻清丽姑娘，都围过来问长问短，似乎在起底席昔的祖宗十八代。
席昔倒是不惊不慌，客气的自我介绍，主动打了招呼。
反正她都不记得往事了，任她们打量盘问，全部打太极混过去了。
“好啦好啦。开始干活啦！”马大叔适时的过来哄走这群八婆们。
席昔看向他，礼貌：“马大叔，你好。我是席昔，今天第一天上班，请多指教。”
“嗯。指教谈不上。不过，我先给你讲讲新人入职要注意的问题。咱们可是原氏集团的员工，不是小作坊。首先一条呢，工作态度要端正。”马大叔拿腔拿调的负双手开始念叨了。
席昔很虚心，认真的听他讲解。
这里是滨海市最繁华热闹的黄金地段。原氏集团的总部就设在这里。据说本来随着公司一天天做大。有人提议为了跟国际接轨，建议总部搬到香港或s市去的。被集团太子爷强力否决了。
滨海市的地理位置其实得天独厚。海陆空都很发达，空气也比帝都好。市民素质，文化氛围及人均指数都名列前茅。
何况，原氏集团的大力发展的海运离不开滨海市排名世界前三的港口。
原氏集团总部有两幢摩天大楼，并列在一起。中间有空中走廊相连。一幢较高，兼具设计和现代感。是主楼。董事总裁总监等等头头佬佬的办公室就设在主楼，跟精品业务在一起。
而席昔所在是旁边较矮的副楼基本都是属于任劳任怨工薪上班族。从事的工作稍为低端些。但不可或缺。要注意的事项却极其多。
比如，见着哪些头头大佬们要回避清扫卫生时不能多交谈不能将公司的八卦传出去下级绝对服从上级等等。
工作细则就更多了。
席昔越听越嘴角小抽。
不过是大公司的清洁员嘛，规矩怎么这么多？把清洁搞好难道不是首位？管的真宽呀！制定工作条例的是哪个混蛋！出来，保证打不死你！
“那个，马大叔，我有个疑问。”席昔弱弱举手。
马大叔也说的口干舌燥了，端起桌上茶杯抿一口润喉。体贴：“问吧。”
“这些工作守则，是咱们清洁组独一份，还是所有部门都有。”
马大叔呵呵呵笑了：“小席呀。你是不是嫌罗嗦了？”
“没有没有。挺好的。规定越细越好。避免了不少盲点区。”
“这就对喽。”马大叔对她的举一反三很赞同：“其实你也别嫌长。别的部门规定的更详细呢。”
席昔小心试问：“财会部呢？”
“财会部？霍，就数她们那规定最变态。尤其是那个尖嘴八婆呃？”马大叔忽然口无摭拦，立马意识到面对的是入职新人，哂笑着不露痕迹转移话题：“小席啊。你呢，先学入职条例。等下午再安排具体工作。怎么样？”
“好的。谢谢马大叔。”
“呶，这个，好好看。能背下来最好。我不定期抽查的。”马大叔推给她一本装订精致的厚书。
席昔平和的接受，安静的待在清洁组翻看厚书里的各种规定。
将近十点，走廊有鞋跟的滴嗒声。
“席昔？”推门而入的是卓绰。
席昔惊讶：“卓绰，你怎么来了？”
卓绰扭着两百多斤的肉身轻俏跳进来，差点撞飞了门。她张着双手：“我听说你被录用了。而且是马上上班。太好了，我们成为同事了！”
“是呀。”席昔也很高兴，被动的让她拥抱了下，说：“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
卓绰四下看看，小声：“听说清洁组很缺人。”
难怪，她的入职这么顺利。不过席昔也认了。能进入原氏集团，就算从低层做起，也挺满足的。
“我看出来了。不过，这里福利薪水都挺好的。”
卓绰左右打量她，很满意：“嗯，我也看出来，你是真心实意的。并没有怪我介绍这么一个不体面的工作而不高兴。”
席昔笑拍她一下：“我高兴来不及了。谢谢你卓绰。”
“这么个小事你也太客气了吧？”
“对了，我想问下，能不能预支薪水。半个月也好啊。”席昔现在极度缺钱。
卓绰皱起眉头：“我帮你问问我的顶头主管。”
“好的，麻烦你了。要是不行，也不勉强。”席昔表现的很善解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