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么严肃,完全没有之前的玩态了,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她有些尴尬的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别过头去,有些不屑道:“你呀。也就身份有用而已,就你那三脚功夫,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别抱着我哭就不错了!”
“嘿嘿。阿谭你知道就好,干嘛说出来。”乌梢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坦然道:“我确实武功不好。但也就凭着我的身份,保下阿谭你绝对没问题,这草原,除了儿子会被母亲保护,其他男人是要保护女人的!”
“哦”澹优应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下打量了一下也不过与她一般年龄的乌梢,奸诈一笑:“那我岂不是要多个儿子?”
原本是一句戏谑,乌梢听了一怔,原本还含笑的脸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眨着眼看着澹优半晌没说话,手在下面一直不自觉的搓着衣角,最后跟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特正经的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阿谭,你…你看了我父汗?要不考虑考虑我?”
“哈?我我没事嫁你父汗干什么?”澹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乌梢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反应过来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乌梢,你是太单纯还是太单纯还是太单纯?我只是开玩笑的。你说的只有娘保护儿子的,你若要我保护,你不成我儿子了?我嫁你父汗做什么?我现在可是男儿身啊!大战在即,谁还会有心思去娶媳妇儿?就你父汗那一把年纪都能当我爹了,他看得我我也看不他呀。”
乌梢这才明白刚刚澹优说的多个儿子是什么意思,是他多想了太多,小脸红了红,窘道:“阿谭,你讲话我还真是有些不大好理解。”
澹优仍旧哭笑不得:“是你太单纯了好么?”
“不过。”窘归窘,他刚刚提起的一口气倒是真的松了下来,欣慰的笑的又露出了那八颗牙道:“若你真要嫁给父汗,我也不会同意的,父汗已经有母亲,还有几个妾侍,要是你嫁给他就太吃亏了!”
“嗯嗯嗯…”澹优点头表示同意,拉着他坐回了桌边给他倒了碗酒宽慰道:“放心,我在关内还没和离,现在还不能嫁人哈。”
和离?河狸?乌梢对有些关内名词有些不大能理解,一边端酒一边问道:“河狸是什么?那会筑坝的河狸?那玩意儿关内也有么?”
“额?”刚刚只顾着宽慰乌梢了,结果把话说多了,这会儿听见和离虽然她知道乌梢的理解并非真的和离,可说到这个词就想到了官彧,心底一根弦就绷紧了,很是不爽快,神情也黯淡了不少,无所谓的扬扬唇附合着眼前什么也不大懂的乌梢:“嗯,就是那会筑坝的河狸,还挺好玩的。”
乌梢光顾给她切肉了,也没看见她的神色异常,絮絮叨叨的就跟她开始讲那河狸的事情:“阿谭我和你说,那河狸啊,特别喜欢筑坝,然后就是各种找树枝,有时候连我们的篱笆也会啃,有一次,我和巴图鲁刚在一条和边筑好的篱笆关好了一群小羊羔,结果第二天一看,羊羔都跑到人家的羊圈马圈去了,那篱笆都没了,然后那河里就多了个木坝,气的巴图鲁拿着棍子就要下水去揍那群河狸……”
乌梢说的眉飞色舞的,喝的也尽兴,言谈之间只觉得澹优的话稍微少了些,只想着可能是因为喝的有点头了,也没在意,仍旧自顾自说着,澹优那双黑色的瞳底藏不住从心底翻来的那些烦躁和忧伤,可此时也不想扰了乌梢的兴致,便只偶尔附合,低头灌酒,只想快些醉倒,醉倒了这些事儿就能翻篇儿了。
俩人一边絮叨的直从中午吃到下午,最后真喝多了,也没解外衣,就背靠背在榻昏昏沉沉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澹优抱着乌梢的脚,乌梢抱着不知道什么落到床的一个牛头骨,一睁开眼看见白花花的骨头黑黢黢的眼眶,吓的他一声尖叫,差点没给澹优踹榻底下去。
而晚,就传来了消息,这次听说要开战,皇派了太子官彧为主帅,正好在轻雁关这边的韩无叶为副帅,叶罗打的就是清君侧的名号,如今官彧一来,有说他不畏惧闲言碎语的要证明自己就是个好儿子好太子完全没用什么手段,是被污蔑的,也有说他是为了堵幽幽之口借此亲手杀掉手有他证据的官麒,这样就高枕无忧可以平平安安的当他的太子了,到底怎么样,都是人的猜测,也只有当事人心里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消息,对澹优好坏参半,好的就是…官彧不曾领兵打仗,虽然有韩无叶在,但叶罗也不一定就会输,坏的是,韩无叶在,他是沙场老将,若官彧放手他做,他对叶罗这一片也熟悉,若是强攻,必然叶罗不会有什么好。
而官彧对于要去轻雁关这一事表现的不置可否,官颉的意思,反正官麒谋反了,他又没什么军功,此次要是能立下军功,倒也就坐牢了太子的位置,但是他所知道的是官彧没有兵权,却不知道官彧有韩无叶这个暗桩,要不然他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了。
而临走之前,官彧诶官颉召进了宫中,官颉也不知道作何想想法,竟让人将那装着饕鬄的盒子交给了他,说若是因为叶罗人剽悍而不能控,就酌情用这个传说中的凶兽解决,对官麒也有些放弃的意思了。
就这样,官彧就带着数万大军十多日日之内急行军道了轻雁关。而京城之内,官颉同意了皇后要收官彦为子的提议。
另外一方面,原本听说了官彧要出去打仗,官忆去了太子府本来打算将澹优接回家住一段时间,却被告知澹优一个多月两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太子妃不知所踪,也就是当初她莫名为什么绘心来让她替澹优交奏折然后官彧过来问她澹优的去向,她以为只是小两口闹了什么别扭所以澹优耍小性子了,却没想到居然一出去就没回,当场就晕了过去。
轻雁关外,叶罗已经将数十万大军集结在了臧云山附近,澹优告诉了乌梢山官彧可能用那凶兽的事情,可乌梢去跟泰罗他们说过之后回来却告诉澹优他父汗和官麒他们并不担心,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
澹优想想自己也是白操心,官麒和官彧的输赢跟她没关系没,她就负责别让乌梢有什么事就行了。
“乌梢,你握剑的姿势还是不对。”
这段时间巴图鲁在准备作战,也没空理乌梢,乌梢就缠着澹优教他几招,他惯用的是箭和刀,没怎么用过剑,学起剑来总觉得有些不大适应,耍起来并不轻盈,更别提什么朔风回雪了。
而当初官彧送她的剑,此刻还放在太子府,她走的匆忙也没带,自从大婚了,她也就不大用那剑了,一是女眷佩剑不合理,二是那剑拿着碍事,不如袖箭方便。这会儿要不是乌梢缠着非要她教,这种已经被淡忘了的事她大概也不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