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怎么又是这样?我还没玩够呢。”李长白一脸茫然的问道。
银狐冷月打着哈欠从屋中走出,亦步亦趋。不时高傲的瞪了李长白一眼,尽显不屑。
“哎,你这死丫头。要不是你出手,我三下两下便能将其打的跪地求饶。”长白辩解道。
冷月回头看了看李长白,把一双灵动的眼睛眯起一条缝,意思仿佛再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李长白在也不愿意跟这个狐狸在一块,他转身叹了一口气,对壮汉一家甚是愧疚。转念一想,自己若不住在这,他家人应该也会被杀吧?眉头顿时舒展了很多。
与此同时,后唐皇宫内,万人仰望的龙椅上,一华服男子摆弄着手中的面具,面涂粉墨,身着戏装,时而半坐,时而半椅。
“陛下,那邪魔陈西宁已经找到。”一身着戏装的太监尖声尖语,根本不敢惊扰眼前的君主。他知道,眼前的皇帝性情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皇帝曾与天下名伶在一起唱戏,他向四处张望,大声喊“李天下,李天下在哪里?”李天下正是他为自己起的艺名,他这样呼喊,别人都不敢说。只有敬新磨跑到他面前,用手打李存勖耳光。李存勖脸色大变,侍从和戏伶都开始紧张起来。敬新磨说“李天下只有一个人啊,还呼喊谁呢?”按道理打天子是犯了欺君之罪,要被五马分尸的,可李存勖反怒为笑,不但没有治他的罪,反而给了他很丰厚的赏赐,封其为教坊伶官。所以说,跟着李存勖,沉浮俯仰是很平常的事。
“哦?邪魔?陈西宁?”随即,李存勖惊得跳了起来。“陈西宁?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杀朕啊!”转而却又一脸邪笑,低沉道:“带进来。”
“你就是邪魔?”
李存勖手倚着头,问道。
“李存勖,听说你找我?”
“哦?普天之下,敢叫我李天下名号的,都死了哈哈哈。”
“李存勖,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陈西宁大笑道。比起李存勖,陈熙柠的邪性有过而无不及。
李存勖眼睛都没睁开,道:“那这样吧,不如你与朕比试一场。你赢了,便可杀掉朕。你输了,就要听朕的!朕叫你上刀山你就得上刀山!朕叫你下火海,便也得去得。”
“好啊,比什么?”
陈西宁嘴角上扬。他知道李存勖文治武功天下第一,奈何纵使他是天子,也终究不过一**凡胎而已。
李存勖一脸笑意,像小孩子般问道:“哦?不如比唱戏如何?”
还未等陈西宁回话,李存勖又闭上了双眼:“敬新磨,搭戏台。”
陈西宁惊道:“我不会唱戏,搭武场吧。”
李存勖带上面具,:“搭武场……怕是你连给朕效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声音冷淡,却霸气凌云。
城外,一孤山中。李长白携银狐立起几座荒冢,撒下一壶清冽。夜空中星光寥寥,焚香三柱,黯然泪下。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半边飘雪上,凝成了一滴冰珠,似这季节也被阴沉凝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阴风拂过,枯藤倒栽。一白衣男子手持惊鸿,背负天命,身后一银狐,不疾不徐。
夜舞笙歌的后唐皇城下,花灯茶酒掺合着胭脂水粉。不远处,一众戏伶浅吟高阁之上,锣音通彻九霄。
“看到了吗?那个就是敬新磨,色艺双绝。不过,天下人都不知道此人是男是女。”
“还有这种戏伶?”
“那可是能唱到君主身边去的名伶。”
“没办法,谁让让咱们的皇帝喜欢唱戏呢?下辈子我也脱生个戏子。”
茶楼中,几个外地的镖师对楼阁上的一众戏子饮茶而论。
“哎,小哥。敬新磨是谁啊?”
长白召唤正在店中忙活的小二。
“呦,客官您打哪来的?这敬新磨可是咱陛下身旁的红人。”
长白不禁心生好奇,唱戏能唱出个朝臣。笑问“此人有什么特别吗?”
“有啊!外传这个敬新磨非男非女。”
“非男非女?”长白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嗯,据说前世是给天上神仙唱戏的。”
长白再也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传言着实太假,神仙唱戏?老头子还说我是天人下凡呢。
那店小二被李长白口中茶水喷了一身,十分不愿,道:“您这位客官怎么这样?都说了是传说,我哪知道是真是假?”
“哎,小哥,对不住,对不住。”长白道着歉,伸手自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到店小二手中。
“小哥,我看你对这坊间传闻甚是了解。您可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事?”
那店小二被李长白这么一说,顿时笑的乐开了花:“不瞒少侠,我这茶馆顿足天子脚下,四通八达。您想听什么我基本上都知晓。”
“那小哥可知道这三晋之主,唐地君王?”
店小二顿时一惊,吓出一身冷汗,道:“少侠莫要胡言乱语,会被杀头的。”
“哦,小二哥,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这位霸主。”
店小二哭丧着脸道:“皇帝的事,咱们这群平民怎么可能知道呢,但求少侠别再问了。”
李长白笑了笑,店小二说的对,皇帝高高在上,又岂是平民所能勘测?
店小二转身刚要走,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长白道:“哎,别说,最近还真有个事要发生。我看少侠是外地来的,定是不知。”
“什么事?”李长白喝了一口茶,笑道。
“国巫占的九星混迹,说得一星宿陨落,届时会将这乱世搅动的更为动荡,不过谁得到此人,加以重用定当平定天下,统治旧时大唐疆图。听说皇帝把邪魔陈熙柠都收入囊中,就为寻得此人。
李长白不禁大笑,若真有什么能搅动乱世的星宿还会给你赴汤蹈火?何不自称为王,一统九州!实乃笑话。
正饮茶时,忽闻楼外喧嚣。
“陈统领,何故来此作乱~”戏腔代话,当真听不出是男是女,果不其然!
“哦?啊~呵呵哈,这不是伶官大人?我说,你怎么在这里?呜~”陈熙柠舌舔歌女玉足,喘息声不断,邪声邪语,笑问到。
“风花雪月~戏~中~百死~”
长白越发觉得洛阳皇城果然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放眼望去,对话二人,一位以戏代话,另一位则在人群中上演活春宫,不禁心生疑虑,天下虽乱,可哪来这么多变态?
“奉九州华夏大巫命,陨星在此,特来搜查,还望伶官大人海涵,哦哈哈。”
“哦糟老头子的话,陈殿帅怎能当真?“那伶官道了一声,满脸不屑。
“轰!”未等陈西宁说话,一声巨响从天边传来。
“九天惊雷!!!”
陈西宁也吓得够呛,他自恃血灵术鲜有敌手,时常奸杀掠夺,他怕,怕这九天惊雷是要收了他的。
那惊雷想起之时,银狐冷月向发疯了一样狂躁不安,不多时,便跑了出去。
“小月!”李长白预感不妙,喊了一声便向银狐追去。
“啊,呃~哈哈哈哈,呜~伶官大人,您看那是什么?”
敬新磨闻言相望,拔剑而立,“此乃~银狐~”
前朝天师座下曾有过一只,最后随着那位天师一同升天了,自此之后银狐便成了国宝,更有修门传言,得银狐者,登仙极乐。
那店小二也是一阵震惊,刚才怎么没发现眼前这个十五,六的少年,华中抱着的竟然是银狐!
说实话,长白觉得敬新磨的说话方式还真是难以理解,不由得觉得戏子都像敬新磨一样是变态。
那陈西宁见敬新磨拔剑奔向银狐,也是怕对方抢了先。一脸狰狞,转身徒手拧掉身下歌女的头颅,狂笑着奔向银狐了。
长白正追赶银狐,忽然感觉脸上一股热流,舔了舔,感觉十分腥。伸出衣袖一抹,才发现是血,不由得胃中一阵翻腾,五脏六腑都要被吐了出来。
“小月!回来!”
李长白自知打不过敬新磨和陈西宁,大喊着叫银狐冷月回来。冷月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小主人,径直朝着高楼戏台奔去。
“这可如何是好?”李长白拼命追着银狐冷月,却迎面撞到了陈西宁”
“邪,邪魔……”西宁之名无人不知,邪魔称号如雷贯耳。
陈西宁何许人也?南国首屈一指的邪魔,邪灵涯万鬼之首!统领鬼众。早年是个侠客,后来被那魔头收入门下,与其师兄弟号称邪灵五子,所修魔功世间罕见。那魔头也是奸诈,怕有朝一日五子联手干掉他,便在他们五人入门之前,在每人身上弄残一个部位,确切的说邪灵五子都是残疾人。世人都知道陈西宁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聋子,却也都知道他是一个狠到不用听便知道你在想什么的魔头。据说他们师兄弟五人每人修炼魔功都不相同,陈西宁所修之术便是血灵术,法门便是御女,采集阴血。短短五年来,死在他手里的花季少女便有三千余之多,每天睡梦之中必有冤魂索命,他却好,冤魂也不放过,一股脑的给炼了。
此时,陈西宁矗立在李长白面前,足足比长白高出一个头,正低头俯视李长白,嘴角上扬:“那小东西是你的?嗯?”
李长白怕极了,自己修炼那四年和陈西宁简直没法比。正不知所措时,忽然听到一阵狂笑。
“哈哈哈,银狐~便是朕的!好可惜啊,那个小主人。哈哈哈。”来人正是李存勖。
转而,李存勖又恢复冷漠的神情,摆了摆手,道:“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