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古以来民告官都非易事,眼下虽说是法治时代,但要想迫得有关部门承认失职,还是有些困难的。
更何况,她这桩案子的诉讼理由,在常人看来,怕是不止离奇那么简单。
宋岩溪写好了诉状,看了看那起诉事项,即便她能写出来,可能不能打赢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这些烦心事,都得等年后去法院立案之后再说。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要陪着父母好好过个春节。
过完了除夕,便算是完成整个春节里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了。
孟初元跟着宋岩溪住进宋家,丝毫没有外来人的自觉,在宋岩溪爸妈看不见的时空里,早已把宋家当成了自己家,爱坐哪儿便坐哪儿,爱睡哪儿便睡哪儿,爱看哪个台,还得指使着宋岩溪给他找台。
宋岩溪赶不走他,又怕他不高兴起来闹出幺蛾子,更怕在父母面前露了端倪,于是就只能老老实实任他差遣,连出门走亲戚都得听话得把他带着。
好容易挨过初五,未免初七回程那天堵车,宋岩溪就买了初六的车票。
宋瑞和刘梅虽然嘴上说早烦够她了,但真到送她走的时候,心里还是一万个舍不得的。
宋岩溪又何尝舍得呢?
不过为了少受一天的奴役之苦,她仍是毅然决然登上了火车,思量待日后休年假的时候再回来。
因为初六回程的大军还没有开动,是以火车上并没有满座,她便也松了口气,真怕要是满座了,孟初元会站住她的位子不放,到那时她才是坐不是站也不是呢。
到了江城打的回到幸福小区的时候,李婶和李琛都没料到她会这么早就过完春节回来了,忙拉住她,留她吃个午饭。
宋岩溪哪里肯呢,推说路上吃过了,便同李婶要了钥匙上楼开门,把东西都放进去。
还有给李婶和李琛带的那些土特产,也得从行李中拿出来,送给他们。
哦,对了,阳台上种的绿植,她走了这么几天也不知李婶有没有上来给它浇浇水?
她一样一样的忙活,待收拾好一切,日头已经偏西了。
冬日里的阳光总是那么短暂,亦因为短暂,才让人更加珍视。
宋岩溪擦了擦额上因劳动沁出的汗滴,冷眼看着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忘乎所以的某幽灵,暗暗撇了撇嘴。
这死鬼,真的是除了一张嘴皮子,浑身上下一点用处也无呢。
搬个花花草草,都指望不上他。
任命的把阳台上晒足阳光的绿植推回屋里,宋岩溪洗把脸,泡了一碗面端在茶几上,一面吃一面同孟初元道:“我现在最怕的不是打官司,而是怕官司还没打,就被法院立案庭把案子给退回来了。”
这些年,政府作为被告的案子固然屡见不鲜,但胜诉率一直居高不下。
纵使近来有数据分析,政府败诉率也在逐渐攀升,可都是相对从前而言。在江城,也不用说官官相护了,单说这些公检法可都是兄弟单位,她去法院告公安局,岂不是挑拨兄弟离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