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隅随同卜竹仙人就在沈宅住了下来。之后的几天,卜竹仙人同沈君到镇外四处游赏。偶尔方隅也伴随他们左右,但更多的时候卜竹仙人让他自己在镇上四处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日卜竹仙人出行之前,临时给了方隅一个任务,让他去找集市上卖香粉的人。
卜竹仙人只交代方隅找香粉商人,却没说这商人是圆是扁,是老是少。方隅去了集市,这一头雾水的也不知道卜竹仙人要找的究竟是个怎么样。他只得在集市上随意的看着,将其中卖香粉的商人一个个都记下来。
方隅看着看着便被其中一人的摊子给吸引了。
摊主是个三十上下的年青人,皮肤黝黑,长得不算好看也不出挑。但是他这个摊子上不仅仅卖着香粉竟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吸引方隅视线的,则是一个精美的香粉盒子。
方隅走到摊子前,拿起这个眼熟极了的香粉盒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不就是那个王庞打架时候掉出来的那个香粉盒子,张芽也正是这个香粉才会受伤后一直昏迷不醒:这可不是个好东西。
摊主见方隅喜欢这个东西,自然嬉笑推销道:小郎有眼力,这可是咸阳来的好货。看你也是个识货的,就收你这个数。摊主说着的时候朝着方隅伸了个术。
方隅一看,好家伙,还不是个便宜东西。他虽是想买想来查看个究竟,但他又没有什么钱,只得与摊主周旋道:老板,你说是咸阳来的货,这我也看不出来,你这要价也太高了。
摊主一听方隅提到价格,当是有戏拿起香粉盒子,指着与方隅说道:小郎,你看这个花纹,这个颜色,可不就是咸阳才有的样式!再说我在这摆摊多年,从来没卖过假货。他说完的时候,还附在方隅耳边偷偷说道:我这香粉可还有妙用,小郎一看就是行家,骗不了你。
方隅心下了然,这香粉定然是有问题,但受制于自己手上并无银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摊主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他拿不出钱来,马上翻脸说道:边去,没钱别碍着我做生意。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挥手将方隅赶到一旁。
方隅试图再从摊主口中,知道些香粉的事情,便是跟在摊主身边问道:老板,我现在也没钱。你能不能跟我讲讲这香粉的来历,等过几日有钱了我再来买。
摊主嫌恶的将方隅甩开,说:没钱装什么大爷,这香粉是你这种穷鬼能用的吗。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方隅现在一心只想知道关于这个香粉的事情,他便站在摊子旁边,好等摊主做完了生意,他在询问一二。
可是谁想,这一整天摊主也没能卖出去什么。等到黄昏收摊的时候,方隅主动的上前帮助摊主收摊,却是实实在在挨了摊主的一脚:边去,有你什么事,晦气。
摊主自顾自地将摊子收了起来,然后就带着东西准备家去。
方隅虽不知道卜竹仙人让他找香粉商人的用意,但他此时发现了香粉这个线索,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摊主虽然嫌恶于他不肯告诉他其中的秘密,方隅只能跟上前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反正方隅有的是时间,便和他耗着,看谁先妥协。
这个摊主生意不好,骂骂咧咧的回去,也不在意后头跟着个方隅。
方隅跟着摊主进了个小胡同,不想,刚进了胡同就已经找不到前头摊主的踪迹。
这是去哪里了,方隅在胡同里瞎转悠了一圈,但还是没看到那个摊主的踪迹。
冷不防,方隅被人抡了一棍子,打在背上,只听到那个摊主气愤的骂声:打死你个龟儿子,让你坏我生意,看你还敢不敢!
所幸方隅五感灵敏,避开了摊主的乱棍,便是背上打中的那一棍子,也并无大碍。他避开摊主,离了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好生与摊主说道:老板,我只是想知道你那香粉的来历,并没想打扰你做生意。
谁想,那摊主今次没能赚着钱,将这怨恨都发泄到了方隅的身上,怒道:都是你在一边搅局,害的我一个子儿都没有赚到。
方隅看自己与摊主说不通,也不敢上前,只能先远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倒是摊主前软和了下来,对方隅说道:你到底要问什么,说个清楚,以后被打扰我生意。
方隅闻言,大喜,道:你这香粉有什么妙处?
摊主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又狐疑的看向方隅,小声道:你不知道?哼,想诈我话呢。
方隅急说:老板,我真不知道你这香粉的用处。
摊主见此,将手上的棍子放在一边走到方隅身边,小声道:我这香粉可是能蛊惑人心。
蛊惑人心?方隅吃惊地看着摊主,他并没有怀疑这香粉的厉害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邪门的东西。
这摊主倒是坦然的说道:一分钱一分货,你要买一个子都不能少。说着他话锋一转说道,你买了,我才能告诉你怎么用,怎么蛊惑人心。
蛊惑人心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天大的诱惑。但是却并非方隅想知道的,他又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卖出过一盒?
听了方隅这话,摊主显然嗤笑方隅的无知,说:我的生意极好,今天若不是因为你……哼,我哪一天不是卖出个七八盒。
方隅自然地忽略他话语中的讥诮,又问:那你有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来买吗?
买我这香粉的,有拄拐的老头子,也有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摊主已经不耐烦的回答着方隅的话,小子,你也问的差不多了,赶紧回家找你娘去。再有下次,可饶不了你。
方隅哪里能这么轻易让他走了,连忙跑上去拦住他的去路,说道:老板,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这香粉从何而来,是你自己做的还是……
方隅的这话却是将那摊主给问住了,他明显神色一般,僵着脸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这么邪门的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