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氲宁心神不宁地四处乱看,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转身,看向不同的方向。
“嗯?”
突然,她发现,窗台上似乎有一只脚印。
这里怎么会有脚印?是谁曾经站在这里?为什么只有一只脚印?
阎氲宁的心脏重重地敲着胸腔。她仔细地观察那只脚印,发现那应该是一只没有穿鞋的脚留下的。脚尖朝外,那么那个人应该是向窗外跳了出去。
这里是二楼。虽然不是特别高,但跳下去应该也不会安然无恙。
阎氲宁小心地探出头去,想要看看地面上是否留有一些痕迹,比如血迹、凹坑之类。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看到了一具尸体。
一具脸孔向上、双目突出、浑身是血的凄惨尸体。
“啊!!”
她一下子将身子缩了回来。
是谁?那是谁?是这个房间原来的主人吗?他为什么要自杀?是什么时候死的?我该怎么办?
突然,她想起师远曾经说,遇到任何异常都要立刻去告诉他。
她本就害怕,此刻更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想要到师远的房间去,把发现尸体的事情告诉他。
就在她转过身那一刻,她看到,整个房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竟然变成了一个极为黑暗的简陋房间,四面墙壁、地板、天花板全部都是水泥砌成,地上堆积着大量的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而那些灰尘上,一个脚印也没有。
她明明在这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很多遍,但现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个脚印。
脚印?
她回过头,想要看看窗台上的那个脚印。
她看到的,竟然是一只脚。一只已经变了形的、血肉模糊的脚。
“啊啊!!”
她吓得立刻跳起,向前方跑去。
再次回头,她才发现,那具原本在地面上的尸体竟然就站在窗台上。
快快跑!
她浑身筛糠,拼命地跑,却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她清晰地听到,身后,那具尸体正在不断地接近她。
“不不救命!救命啊!”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四肢却是完全不能动弹。
没有用!什么辟邪的桃木剑,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阎氲宁看了一眼仍然握在手中的桃木剑,猛地向后扔去。
就在这时,那具尸体消失了。
这突然的变化,反倒让她愕然呆滞。
真的有用?
她浑身僵硬地看着地上的那柄只有一寸长的桃木剑。
她一下子来了力气,撑起身子,扑向了地上的桃木剑,将它牢牢地握在手中。
地上的灰尘被她扑腾得乱七八糟。她站了起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突然想起,自己要去找师远,她要把这些怪事告诉他。
然而,就在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门。
这是一个没有门的房间。唯一的出入口,是那扇窗台上有脚印的窗。
shǒu jī,对,shǒu jī!
阎氲宁慌乱地从衣袋中拿出shǒu jī,拨打了师远的diàn huà。
但是,diàn huà根本就打不通。
看着这个完全封闭的水泥房间,阎氲宁彻底慌了。
这哪里是一个房间?除了窗,这根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立方体。
我是怎么进来的?
阎氲宁突然想。
突然,shǒu jī铃声响起。她的手抖了一下,慌张地将shǒu jī取出。
屏幕上显示着“师远”两个字。她立刻面露喜色,接通了diàn huà。
“喂?师远吗?我被困在房间里了。”
“你被困住了?怎么?门打不开吗?”
“不是,是根本就没有门。”
“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门,你一定是陷入了幻觉之中。等下,你不是和方神女在同一个房间吗?她呢?”
“她她刚才走了,将她的桃木剑借给我了,说是能辟邪。”
“不要相信她的话!”师远突然大声说,“暗鸦岭村里的危险,绝对不是靠什么桃木剑就能避开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走了,将桃木剑借给你,你就出现了幻觉?”
“啊,是是啊”
阎氲宁有些懵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方神女在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她走了,走之前还主动借她桃木剑,然后她的身边就出现了这些可怕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和眼下的情况有关?
“果然如此,你现在遇到的事情,恐怕就是她搞的鬼。那柄桃木剑现在在哪里?”
“在我手里。”
“扔掉!立刻扔掉!”
师远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想离开那个房间,就听我的,否则没有人能救你。”
“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diàn huà,阎氲宁的心跳得厉害。她看了看手里的桃木剑,咬了咬牙,走到窗边,将其扔出了窗外。
就在桃木剑掉落下去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
不仅如此,窗台上的灰尘和脚印也都消失了。回头看去,房间也恢复了原状。
“太好了。”
她下意识地说着,随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师远的房间就在不远处,五六步便到了。
但就是这么五六步的过程中,她却想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比如,为什么之前给师远打diàn huà打不通,他却突然给我打了diàn huà?罗亚森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却一直没有说什么话,那个名叫师远的却说了很多,这又是为什么?
阎氲宁抬头看向师远房间的门,本想敲门,此刻却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
她以为是师远开的门,但仔细看时,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这门难道是自己打开的?
虽然略微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将手放在门上,轻轻地将门开得更大了些。
从那十分有限的门缝里,她看到了墙上的一幅zhào piàn。
那是一幅黑白zhào piàn,zhào piàn上的人,正是师远。
“啊!”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向后退去。
但不知为何,在退了一步之后,她又向前走去。
她想要走进这个房间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即便是黑白zhào piàn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她如此想着,便鼓起勇气将房门彻底打开。
里面没有人。
房间并不算大,一览无余。里面的确是空无一人。
师远出去了?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存在?
阎氲宁越想就越是发毛,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此刻已经接近了绷断的边缘。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