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眼前的架势,中年男子就算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了。
闵子墨在地宫里已经练就了炫龙神掌第五重,加上昨晚上又得到了慧斋老法师输送的功力。凭他现在的武功,对付眼前这个男子,不论他的鹰爪功有多厉害,跟捻死一只蚂蚁也差不多。
但是闵子墨不敢用炫龙神掌,因为他不想杀人,用了炫龙神掌就等于暴露了身份。刚刚男子所说的知道他是谁了,不过只是知道他是被黄毛小七绑架了的那个人而已,并不知道他就叫闵子墨,就是夜郎谷的闵氏后人。
但是炫龙神掌一亮相就不一样了,整个黔中省乃至全国的武林界,都知道炫龙神掌出自夜郎谷闵家,两千年来独一无二,从不外传。
所以闵子墨赖在树上不下来也是有原因的。不使炫龙神掌,他就不一定是袁派鹰爪功的对手。
不杀人甚至不伤人就能拿回葛僚鼎,的确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情。
男子身子笨拙,就把蹲在两米多高树桠上的闵子墨无可奈何,打也打不成,走也不敢走。因为他摸不清对方的武功套路,而路就在对方的身下,贸然前进又怕对方偷袭,所以只能远远的站着。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哎!”男子果然不再叫闵子墨小子了:“我说,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啊,真没把我那个徒弟怎么样吧?”
“好话不说二遍。”闵子墨慢悠悠地说,很想把男子气得吐血:“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就没有被你的那个黄毛小崽迷倒,他还以为他祖传的蒙汗药厉害着呢。”
“哟呵……”男子倒是来了兴致,干脆就在路边的一块石墩上坐了下来,把挎包抱在怀里,说:“蒙汗药兑酒,不管是三国还是水浒,你看看哪个英雄好汉能挺得过,想不到你还真是个例外了。”
“想听吗?我就免费告诉你”。闵子墨揶揄道:“你们这种下三滥的手法,简直对我是一种侮辱。要不是为了把你引出来,就那几个小崽……呵呵!”
原来,在南山夜市摊位上,闵子墨和尹二孃以及黄毛小七他们五个人,整整喝掉了36瓶啤酒,相当于一个人五瓶。这点酒对闵子墨来说是小儿科,对尹二孃来说其实也是小儿科,闵子墨和尹二孃两人放翻一瓶茅台还意犹未尽呢。
但是尹二孃才喝了不到三瓶啤酒居然就醉倒了,闵子墨当时就起了疑心。再加上小七他们一脸诡秘的笑意,他就感觉到这酒有问题:十之**被下药了。想不到黄毛小七看上去对自己服服帖帖的,暗地里心眼坏着呢。
想用蒙汗药迷倒闵子墨,那是不可能的。这酒有没有蒙汗药他倒是尝不出来,不过他从14岁开始吃了罗半仙的青果之后就无病无灾,按照罗奎的说法,就是百毒不侵,夜郎谷里的毒雾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区区蒙汗药。
闵子墨倒要看看这几个小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他就装作被迷倒的架势,“栽倒”在尹二孃的身上,其实也相当于是倒在自己的大腿上,只是头部和大腿之间隔着一个尹二孃而已。
几个小子以为阴谋得逞,就抢走了闵子墨的挎包,但是却不逃,而是拼足了吃奶的劲儿,将闵子墨和尹二孃塞进了一辆面包车,然后把车开进了仙鹤路和垃圾场之间的白桦林里。
方圆两公里荒芜的白桦林里,独孤地矗着两小间砖木结构的破房子,也不知道是那个拾荒者丢弃的,或者是以前的守林员的房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小七他们专门搭建的。
几个小崽把闵子墨和尹二孃仍在一张臭烘烘的床上,留下小七和另外一个小崽看守,其余人瞬间消失。
十多分钟后,中年男子就出现了,带着大大的口罩。
……
中年男人一走,小七和那个小崽也要离开。闵子墨迅速腾身而起,一脚踢中小七的后脑,一掌劈向那小崽的颈部,不过力道都不大,他不想惹出人命。
两个小崽昏迷不醒,闵子墨就把脏兮兮的床单撕成布条,将两人捆绑好,并塞了嘴巴,一人丢在沙发上,一人扔在床上。
在闵子墨前来拦截神秘男子之前,还发生了一件怪事。
尹二孃一直不醒,但闵子墨又急着要去追赶神秘男子,心里很是着急。于是就找到一瓶矿泉水,直接淋在尹二孃的头上,她才慢悠悠的苏醒过来,云里雾里地看着闵子墨。
拖着尹二孃去追赶男子,显然是不现实的。把她扔在白桦林,也是不可能的。一时间闵子墨就没了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此人什么时候接近屋子的?闵子墨居然没有感觉到半点动静。
闵子墨正准备出掌“招呼”对方,不料来人一进门就径直说了一句:“把她交给我吧。”
闵子墨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区婆婆。
“去吧,把罐子拿回来。”区婆婆一歪头一嘟嘴,闵子墨感觉其它的话都显得很多余。
于是,闵子墨就朝着中年男子离开的方向,几个腾跃就赶到了对方的的前面,将他堵在了白桦林深处。
……
神秘男子听了闵子墨叙述的经过,面色也沉重起来,口气很是严肃:“哥们,我也把话给你说明了吧,我知道你的目标是这个葛僚鼎,但是这个葛僚鼎可是我们先盯上的,不管哪个行当,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何况,现在我得到了葛僚鼎,算是物归原主了。”
“慢。”闵子墨打断了对方的话:“什么叫物归原主?你说先盯上的?你什么时候盯上的?”
“三天前。”男子说:“三天前我就接到了指令,说葛僚鼎要重现江湖,当然我也感受到了葛僚鼎的气息。我们就从新路口城区一直跟踪到了南山垃圾场,不料却被你抢先弄到手了。”
闵子墨问:“对了,你刚刚说了不管哪个行当都讲究先来后到是吧,既然是我先在南山坡弄到手的,你干嘛要下蒙汗药抢走我的罐子?”
“罐子?”男子凄凉地笑了一下:“你居然认为这是个罐子?也对,在平常人眼中,它的确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罐子,做茶壶都嫌它太土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它就是……”
“代表仡佬族忠孝节义的葛僚鼎对吧。”
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闵子墨的确没有被黄毛小七迷倒,把他们的对话了如指掌了。于是也就勉强的笑了一下:“对,这是我们夜郎国的神物。每一个夜郎后裔都有责任保卫它。”
说道这里,语气变得神圣而庄严,用视死如归、慷慨壮烈的语气强调了一句:“甚至不惜牺牲生命。”
看来,神秘男子是要闵子墨和死杠到底了。
闵子墨突然有些犹豫:夜郎后裔,我老闵家在夜郎谷生活了将近两千年,算不算夜郎后裔呢?何况我老闵家也是仡佬族啊。
夜郎古国的王族,究竟是苗族还是仡佬族,闵子墨倒是没有研究过。不过这东西原本在夜郎谷里,却是闵子墨把它带出来的。要说是物归原主,目前闵子墨就是那个“原主”。
“不瞒你说,袁大师,我也给你说实话,这个罐子……哦不,葛僚鼎是吧,是我从夜郎谷里带出来的,然后不小心被弃落在了南山垃圾场里,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找回来,现在我得在把它带回夜郎谷去。”
“你吹吧,就凭你也敢闯夜郎谷?”中年男子居然一脸不屑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