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兵有上前一步,厉声问道:“放肆,你知道銮驾里坐着的是谁?”
“你叔叔我怎么知道那是谁啊,要不你介绍我们认识认识?”闵子墨嬉皮笑脸地说,可惜距离有点远,估计几个少女看不清他的表情。
前面的女兵说:“夜郎国就一个公主,这才是我们夜郎国唯一的公主殿下。”
“夜郎国的公主,还不就是那个一姝吗?装,你们继续装吧。小姑娘,你叔叔我刚刚就是从一姝公主那里出来的呢。”
闵子墨基本上已经猜出来了,这帮人绝对不是一姝的人,要真是,她们看见他手里的蚩尤杖,肯定不会和他说这么多废话了。
于是闵子墨就放心大胆地逗着她们玩:“小妹妹,我叫闵子墨,是电视台的制片人。你们呢,演技还是很出众的。这样吧,先留个联系方式,微信也行,回头我组织你们到电视台去露露脸,也算给咱们青城县做个宣传。”
说完话才发现自己早就把手机搞掉了。
不过这几个女孩,的确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要真的挖掘她们的潜质,肯定每人都是好演员。
“你真的叫闵子墨?”马车里的女人又发话了。
“当然,莫非这位美女认识我?我可是有好几年没上电视了呢。”闵子墨没说错,自从那个没当记者之后,就没有机会再上电视了。
“既然是闵家少爷,你就应该明白自己肩负的使命,千百年来游荡的渺渺英魂,血雨腥风摇摇欲坠的魔谷夜郎,都在呼唤一个将军的出现。而你,却是这般玩世不恭,长此以往,难免会惹得天怒人怨……”
闵子墨当即大惊,倘若是一姝,估计说不出这番话来,那么这个所谓的公主殿下,又是何许人呢?
嘴上却不依不饶:“咦……怎么说话的?我咋就玩世不恭了?”
口气虽然还很硬,但还是有所收敛了,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这般“使命”,自然就不是普通的人。
当然不是普通人了。普通人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出现在魔谷绝地?就算是县文化馆的组织排练,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阵势,而且还跑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来,怕是有神经病哦。
这样想着,闵子墨心中不觉一紧:难不成自己是撞到鬼了?
马车里的女子自然是看不见闵子墨反复变化的表情,更是无法知道此刻他的恐惧心情,依然软语温存地说:“一千八百年前,闵尧将军可是和我们夜郎后裔有个约定,那可是拯救苍生的大业。可惜了,闵将军坠入地宫三百年之后就消失了踪迹。一千七百年后的今日,在此有缘幸会闵家少爷,想必闵尧将军很快就会找到了转世轮回的载体。”
听对方不紧不慢地说话,的确和一姝乃至姬姑的语气不同,倒像真有几分公主的范儿。于是闵子墨的恐惧感就消除了一些,谨慎地问道:“敢问……”本想再说美女,却似乎有些轻薄,于是改口:“敢问几位姑娘,当真和夜郎国有甚渊源?”
站在马车最前面的那个女子,原来横在胸前的弯刀垂下了一些,口气不耐烦地说:“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是我们家的公主。”
闵子墨笑了笑,回答说:“我也跟你们说过了,我刚刚就是和夜郎国的公主一姝干了一架,这才跑出来的。”
“你当真见过一姝?”銮驾里又传出声音。
“是啊,我在几个小时前还和她生死相搏呢。”
一想起梦之谷里发生的那一幕,闵子墨的心情就很难受,也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蓝萤?也不知道现在蓝萤她们的情况究竟怎样了?八月十五还遥远,他倒是会信守承诺再来地缝,鬼知道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岔子?再说,这段时间他该到哪里去寻找那个叫做杨木桢的女人?
听他这么一说,马车里那人的声音就不再软语温存了,急促地说:“一姝在哪里?闵家少爷是在何处与她相遇的,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呢?”
闵子墨突然警觉觉起来:一姝要的是蚩尤杖,敢说这几个女子不是为蚩尤杖而来的?自己可得玩玩小心才是。
“嘿嘿,她怕我调戏她呗……所以就打起来了。”闵子墨又开始玩世不恭了。
“废话,闵家少爷切不可如此轻薄,一姝是本宫的姐姐,自然也算是公主殿下。”马车里的人大声说。
“呵呵,我就说嘛,夜郎国原来有两个公主啊,你们国王肯定有很多妃子吧?”闵子墨嬉皮笑脸地说,话倒是认真的:“除了你们两姐妹,应该还有不少王子吧?”
历史记载,夜郎国最后一个国王兴和苏阿纳被汉吏陈立所杀之后,整个夜郎一夜之间神秘消失,很难说王族后裔会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毕竟当时的夜郎谷茫茫上百公里荒无人烟,而且诡异多端。夜郎王室后裔全部集中钻进地缝下面的五岳九宫里也很难说,甚至躲在魔谷绝地里某个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也不是没有可能。
马车里的声音有些幽怨:“父王兴和苏阿纳的确有三个子女,不过我的姐姐和弟弟早年就失踪了,父王蒙难的时候,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女儿;至于一姝,是我皇叔的女儿,晋封为滇南公主,定居在云南,当然,她也经常来黔中夜郎国里暂住。”
一姝住在云南?闵子墨在地宫里似乎也听说过,云南也有夜郎国的分支机构。就在夜郎谷神秘消失的那一阵,一姝的确是在云南。
这么说来,马车里的女人就算不是真的夜郎国公主,至少也是了解那段历史的。
于是闵子墨就来流兴趣:“敢问……公主殿下,你说一姝不是真正的夜郎国公主,那么你这个公主叫什么名字呢?”
“本宫是谁并不重要,不过我们认识。”
“什么”?就在闵子墨惊魂未定的时候,马车逐渐走远。
“啊……”闵子墨大叫一声就冲上前去,不料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原来,刚才是做了一场梦。
揉了揉眼睛,才记起自己是倚在这道断垣上睡着的,眼前的蔓草还是那样茂盛,只是多了一宿露水。
突然,草丛中似乎有异动,从拇指粗的草茎下面跳出来一个草人,径直蹦跶到了闵子墨的前面。
哈哈,这是薛奴在望天涯下面编织的那个草人,闵子墨飞出地缝之后就把它扔进了通天崖,它怎么追过来了呢?
闵子墨突然对这个草人感到非常亲近,毕竟他能返回人间,草人功不可没。于是立即把手掌摊在地面上,让草人蹦上掌心,然后逗着它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