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闻言我们所有人都卡住了，看看陈暮，又看看罗素，我见童童和航明静脸上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估计都跟我是同样的心思，看来今天这出又白搞了。
罗素张张嘴，那模样都快哭出来了，这次的求婚跟以前的表白不一样，罗素憋了很久，让自己洗心革面后才鼓足勇气来求婚，如果还是失败，对他的打击就太大了。
毕竟他为了这段感情确实付出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
我都已经开始想怎么安慰罗素，要不要今晚陪他出去大醉一场的时候，陈暮突然从他手中接过了鲜花，伸手摆弄了一下最上面那多蓝色妖姬，平静道：“你们专门跑上海来说给我惊喜，就是打算跟我表白？”
罗素跟个呆子一样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戒指：“不是表白，是求婚。”
“呵，进展挺快啊，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已经不需要表白了？还是觉得直接求婚特别有个性？”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罗素慌了，连忙摆手道。
见他想要解释，陈暮挥了挥手：“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要我现在就给你答案么？”
罗素闻言顿时犹豫起来了，瞅陈暮现在这样子，九成九是要拒绝的，如果不要答案还有回转的余地，如果让她开口，八成罗素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连忙拉了罗素胳膊一把，示意他找个台阶下，可罗素没理会我，沉默许久，抬起头来盯着陈暮的双眼，咬牙道：“嗯，我现在就要，如果你拒绝我，我想知道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我可以继续改。”
这算是今晚罗素说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话了，可惜好像于事无补。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对陈暮道：“暮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陈暮对我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我给出的答案你们都不想要？”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苦笑道：“感情的事情我们这帮朋友都不好插手，我就是觉得这个决定不要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啊姐。”
“说的我好像一定要拒绝似的。”
“啊？”我们又傻眼了，罗素则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陈暮说道，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关于你对我的感情，我一直很纠结，我很难把我们的关系从朋友变成恋人，你懂么？”
“我懂得。”罗素点点头，一直以来，陈暮对我们来说既是朋友，又是姐姐，虽然年龄相差不大，但她却比我和罗素都要成熟很多，从朋友和弟弟，变成恋人，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挑战。
“不过你们都知道，我年纪也大了，青春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再想像你们那样去追求爱情已经不现实了。不说别的，我现在接三次家里的电话，两次是催我结婚的，剩下一次则是给我介绍相亲。所以与其去相亲找一个不了解的结婚对象，或许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陈暮感叹道。
罗素很认真地听着，看得出来，陈暮似是而非地话已经让他找不到北了。别说是他，连我都不知道陈暮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一会儿像是拒绝，一会儿又好像要答应。我真想催她赶紧给我们个痛快。
许久，罗素道：“如果你还没想好，我可以继续等的，只要你没男朋友，我就不会放弃。”
“幼稚，感情如果能等得来，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爱情悲剧了。如果是三年前，我一定会让你赶紧滚蛋，死皮赖脸对我没用。”
罗素哭丧起脸来：“可除了这招我不会别的了。”
“也是，以前你泡妞儿都是用的这招吧？”
陈暮突然提起这事儿，罗素脸都急白了，使劲摆手道：“我向你保证，从我打算追求你开始，我跟其他女人就再也没有关系了。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已经断绝关系了！”
陈暮闻言嘴角微翘：“在我同意和你在一起之前，这些跟我都没多少关系。”
见罗素还想解释，陈暮打断了他：“行了，不跟你绕弯子了，想让我同意也简单，好歹我也是你们的姐，这样吧，什么时候卢西和舒夏在一起了，什么时候我就答应你的求婚。”
“什么？！”这次不光是罗素，我也呆住了，怎么还扯到我和舒夏身上了。偷偷看了看舒夏，见她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我稍微放下心来，却被罗素一把拉住：“兄弟，听到没有，我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今天这么好的环境，要不你就跟舒夏表白吧，你们俩反正早晚都要在一起，择日不如撞日，为了我们两个的幸福，赶紧的！”
我一把甩开他：“什么叫我们俩的幸福，说的好像我们要搞基一样。暮姐，你这决定也太儿戏了吧，如果舒夏不同意和我在一起呢，你是不是就要一直拒绝罗素？”
陈暮很认真地点点头：“是啊，我就是这么打算你的。”
“这不科学，感情哪有捆绑销售的，今天是你们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要理智些我的姐。”
“我已经很理智了，如果再理智一些，或许我会拒绝哦。”陈暮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童童这时候也插嘴道：“卢西，要不你也来嘛，我们今天索性来个双喜临门。”
我又看了眼舒夏，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站在一边置身事外，仿佛刚刚的话题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这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陈暮可以开玩笑一样说出这种话，但她未必愿意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说真的，我并不觉得我有多大的机会跟舒夏表白会成功，至少不会比罗素轻松。
我们的关系还没进展到他们想象的那种程度。
见我不说话，罗素急了：“卢西你不会比我还差劲吧，人舒夏就在那儿等着你呢，你还在这儿摆起谱了，怎么着，还想让舒夏向你表白啊。”
我叹了口气：“我的感情我心里有数，你们就不要催我了好么？暮姐，我希望你能收回刚才的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些事情急不得。”
陈暮摇摇头：“我是不会收回的，其实你可以当我是应付，也可以当做是拒绝，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你和舒夏在一起了，什么时候我答应罗素。”
“暮姐，今天的主角是你们，我觉得卢西说得对，有些事情是催不成的，我刚接了个信息有点事情要处理，先回房间一趟。”舒夏突然开口道，说完她低下头去，匆匆离开了楼台。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实在是不能确定她此时的心情，有心追上去，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们两个的关系似乎陷入到一种胶着状态中，看似越来越亲密，可总有一段看不见的距离，始终将我们隔离开。
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罗素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结果，可至少他看到了希望，而我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产生了无数的想法，可想法越多，我就越是不知所措，拎不清自己的感情到底该何去何从。
气氛慢慢又恢复了正常，陈暮拉着我继续喝，还把失意的马君凡也叫了过来，童童两口子则把罗素喊了过去，边烤边喝边聊，航明静因为怀孕玩不了太久，没多会儿就先去罗素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酒越喝越多，气氛却越来越沉默，我渐渐有了点儿晕眩的感觉，意识仿佛从头顶升空，不断盘旋，有些难受，心里却空放了很多。
“卢西，其实你刚才如果趁机告白，成功率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九十还是有的。”陈暮递给我一瓶酒，突然说道。
我愕然抬头，晃了晃脑袋，让意识回归大脑：“你说什么？暮姐你就别逗我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成不成，你居然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万一我就属于那百分之十呢，失败了找谁哭去？”
“笨蛋，你当你姐一点儿分寸都没有么？要是没把握能说那样的话？你忘了我先前跟你说过，在路上我们一直在聊你，正式因为她的一些话，我才会做这样的决定。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当然记得，可我只是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并没有当真，闻言我酒意顿时消散了大半，激动地问她：“舒夏跟你说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