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阳宗的正式弟子算是在整个宗门管辖境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遇到各城的城主,如果不客气的话叫一声“师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见了平头的百姓更是高人一等,对于百姓们来讲聚阳宗的门人那就是官,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鹿鸣三人虽然有模模糊糊的概念,但也没觉得自己突然就变得如何的了不起了,宗门的新规定让这三个少年陡然间成为了办事的‘官差’。聚阳宗里正式的弟子是不服杂役的,所以他们三人可没有脏活累活要干。只是每日在各自的山峰修炼,然后等待峰主分配任务。
当然因为这批弟子比较特殊,所以没有像老弟子一般外派公干,无论是去外城巡视或者是缉捕流窜的盗匪的任务也是没有的。
这三个人平日里经常凑在一起,要么在宗门里瞎转悠,要么就去附近的市集上溜溜达达。丁渺身材微胖,而且白白净净的走在三人中间,怎么看怎么像富家的小少爷。梁鹿鸣与付山童二人虽然称不上形容猥琐,但与丁渺并排一走就像是两个家丁在陪少爷散心。
聚阳宗自己管辖的范围方圆百里,上规模的镇子却只有一个,就是当初梁鹿鸣去买胭脂水粉的地方。丁渺手里有些钱,经常带他们二人跑到那边去吃酒玩耍,大概是这三人身份没那么敏感,聚阳宗的人就算见到也没人多说什么。这个小镇唤作水龙镇,因为靠着一条名为赤水的大河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丁渺爱看各地的风物,就经常带鹿鸣他们来大河边听听人家讲各地的见闻。
这一日,三人又来到了水龙镇靠河边的一座酒楼上,点了一些瓜果点心一些茶水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听来往的行人闲聊。
“听说了没?北边的那个周国发生内乱了!”
“啥内乱?”
“听说皇上都换了,我前些日子看到不少周人向咱们这边逃难来了。”
“兴许是老皇上死了,新皇帝即位了吧?而且我说就周国那点小地方也敢称皇帝吗?不怕周围这些大门派攻打它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周国这些年势力不小啦,人家几代人励精图治,招揽了不少能人可别小瞧了他们。这一有了实力,关起门来,爱叫啥叫啥,其他人管得着吗?还有啊我听说人家那边的赋税比咱这低,咱们聚阳宗地界上的百姓这么些年跑去那边的不少。我说你还别不信,咱们聚阳宗自己管辖地界还好,不多纳税。下面各城可黑着呢,那些城主老爷们打着赋税一分给宗门,一分给自己的说法,里外扒了两层皮,老百姓穷一些的就活不?**チ耍谑峭霞掖诘木颓ㄍ芄チ耍 ?br />
“你小点声,就你嗓门大,不怕别人听见告发你么?”
“怕啥?你没看见吗?这几年市面上的聚阳宗弟子少了不少吗?你不知道啊,听说跟西面叫啥五水派的人打得可凶着呢!死伤不少人。我听走买卖的行商们说五水派都跨过离水,打过来了!”
“合着你还希望五水派打过来?你这脑子也是灌多了酒被泡了不成?无论谁来了你不还得交赋税?而且今后万一有山贼土匪,谁来给你剿?咱们靠近聚阳宗的山门,多少年没碰上精怪了,聚阳宗一被灭了,指不定哪天冒出个怪物把你家娘们叼走,你这老小子就一人过吧!”
听了那两人闲聊的话,梁鹿鸣三人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局势竟然糜烂如斯!
聚阳宗下属东部同州城城主大堂。
刘占元看着聚集在堂内的各家势力,站起身来向他们一抱拳开口道:“诸位既是各城头面世家的家主,论资排辈还是占元的师兄。方今宗门有难,诸位本当同舟共济,为何都只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袖手旁观?”
听闻他的话,堂上诸人都闷声不语,等了半天有一位头发花白别着发簪,穿着一身居家道服的老者开口道:“今日也就是看在你刘占元师弟的面子,我等才愿意来同州城聚会,要是换做是旁人,老朽理都不爱理。你说宗门有难需得同舟共济,道理老朽懂,可这扣押了老朽的孙儿张成秀,是何道理?难不成宗门怕我们这些人反了么?”
刘占元无奈,开口道:“占元也不说宗门正当用人之际的鬼话,宗门这些年待各家不薄。官员自己任用,赋税也一再减免。可大难临头之际,有些人却吃里扒外,里通外敌,这些事情想必诸位消息灵通应当也都知晓。不错宗门里为了防止有人作乱,而不得已扣押人质。但对于各世家的公子***绝无亏待,人待在聚阳宗内行动自由,绝非囚禁!这一点占元可拿性命与各位作保。”
顿了顿刘占元继续说道:“大道理诸位师兄都比占元懂得要多,唇亡齿寒,诸位的名声既是自己挣的也是聚阳宗给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聚阳宗要是亡了,各位恐怕也是自身难保吧?”
刘占元话音刚落,坐在下垂手的一个虬须大汉接口道:“刘师弟你讲半天,某家也懂你的意思。话我不妨挑明了讲,你无非是想让咱们各家出钱出人,帮着抵御外敌。可你也知道这回对方的来头,那五元宗别说是咱们几家的这点实力,就算是聚阳宗上下绑在一块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你这么说不是无异于是让咱们拿自己的家底往无底洞里填吗?”
刘占元听完,抱拳向那人一拱手:“沈师兄,你我同梯同年。占元这么多年还记得沈师兄当年在聚阳宗的风采,英雄豪气不输天?**耍∫蚝尾耪饷葱┠辏蚴π志臀肥孜肺玻抡馀履橇四兀磕俏逶诙闲拚娼绲牧煨洌倚⌒〉木垩糇谧允潜炔还尉鸵欢ㄒ滤悄兀扛慰龅背醴址馕揖垩糇媸Φ囊彩撬牵垩糇谏矫乓蝗詹黄疲蔷兔焕碛芍鞫ゴ蛟勖恰1狈街芄庑┠昴诼易怨瞬幌荆O碌闹挥形逅闪恕T谡荚蠢茨切┤瞬还谴邮芯锘旒3隼吹姆死啵搴锒诰谷灰哺页隼凑幸 H缃裎叶魇π硇ピ滤先思页稣平淙辗澹业戎倚母ㄗ粲貌涣思改甓芙渖穑鼗牢揖垩糇谕辗绮桑 ?br />
那个道服老者听完摇了摇头:“如果早几年许啸月出山,或者聚阳宗重用你刘占元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到如今说这些悔之晚矣”
就在刘占元在同州城苦口婆心的劝说各城城主出兵出钱的时候,聚阳宗与五水派交界的离水边许啸月背着手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这人周围倒了一片的人,自己也受了点伤,但这人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依然拉开架势想要保护受伤的同门。
许啸月开口道:“你本领不俗,用心练?**サ幕埃貌涣思改瓯厝荒艹晌环酱蠹摇D闱巴竟饷鳎静桓糜胛逅韶嘶臁?晌我埃捶肝医纾俊?br />
这人胸口受了伤呼吸有些急促,看他的样貌赫然就是当初在离水边追杀梁幼平的‘茂师弟’!他盯着许啸月苦笑道:“我李茂寅受门派栽培之恩,门派差遣当然义不容辞。聚阳宗许啸月果然名不虚传,能死在您的手里,也不枉我来世这么一遭!死则死耳,没那么多话,动手吧!”
看着他一副决绝的模样,许啸月哂然一笑说:“别着急死小子!某家一方面是怜惜你的才学,一方面是想让你回去告诉你们五水派掌门荣成酉前辈。我聚阳宗也算是数百年的大派,你们五水派虽然近百年风光无限,但想一口吞?**ノ疵饧逼攘诵2蝗缒阄伊脚苫灞呓纾环负铀绱丝珊茫俊?br />
李茂寅喘着粗气说道:?**鞘峭肀部裢砬氨材憧稍牍垩糇谏舷孪衷诰推灸阋蝗讼胍馗赐杖俟馄癫痪褪歉鲂奥穑考幢憬袢詹皇俏椅逅桑醇幢闶潜鸬氖屏μ粽侥忝蔷垩糇冢灸阋蝗丝隙ǘ滥灸阎АP砬氨玻妒蔽裾呶〗埽共蝗绯么嘶峄毓樯搅郑蛘吒纱嗬次椅逅勺隹颓洌僬泼哦ㄈ簧ㄩ较嘤?br />
许啸月一摆手,阻止了他讲?**ィ骸袄闲嘤行姆帕四悖憔谷蝗敖灯鹄闲嗬础0樟税樟耍憔桶牙闲嗟幕按厝ィ何颐橇脚山袢掌锤瞿闼牢疑恕5鹜耍谖颐橇脚芍芪Э墒遣蚶腔匪牛诰垩糇诘谋澈蠡褂幸煌访突ⅲ奶袄肪⒖刹槐饶忝俏逅扇酢>垩糇诳梢运凳翘嫖逅傻沧×饲康小V劣谀闼档娜美闲啾撑炎诿湃プ瞿忝堑目颓洹!毙硇ピ滦α诵Γ盎蛔鍪悄悖憧苫嶙鑫ケ沉夹闹拢俊?br />
李茂寅摇了摇头:“门派对于我,如同亲生父母,茂寅绝非无孝之人!晚辈口无遮拦,唐突了许前辈,还请恕罪!”
许啸月点了点头,转身脚步一点,飘飘然乘风而去。
李茂寅的话其实一点也没错,当今的聚阳宗虽然空有个大宗门的架势,但内部早已腐朽不堪。大难当头,只有许啸月领着原来内门残存的弟子作垂死的挣扎,外城的各个世家,宗门里的各个山头竟然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全然不知末日将至,可悲可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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