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一更)
城外山间的雪还未完全融化,护城河边被积雪压弯的枯柳吐露出不易觉察的鹅黄春芽,在春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
河水结着厚实的冰,如一块狭长的明镜,闪烁耀眼的白光。
河岸边,一群乐此不疲的孩童朝着护城河冰面上扔石子,在冰面上砸出无数的窟窿。
自天空放晴,呼啸的风就未停过。
风吹过脸颊,依然是冷的,唯有那阳光让人心生暖意,心胸畅快。
位于西城边的高大楼宇尽染朱红,门庭檐下火红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是一种招揽远客的特殊手势。
楼宇之上,悉数传来莺歌燕舞与丝竹管乐之声,无论白天黑夜,这里的极乐喧闹都不会停止。
人们只觉得这里是妙不可言的男人天堂,可以无忧无虑地纵身风月里,享受醉生梦死的畅爽。
与洛阳城其他地方的花坊春楼不同,醉梦宫外高大的紫叶铜门像是一种身份的认证,并非洛阳城内所有阔绰公子达官显贵都能随便出入。
这里有着明确的实力限定,紫叶铜门外布下的结界,需要修行在天座实力的修行者才能解开,即便是修行在大星力的小强者,来到铜门结界处,也只能望而却步。
在规模宏大的楼宇下,是一番别样的花花世界。
风花雪月,春梦无痕。
这里的诱惑力非常人所能抗拒!
醉梦宫内四季花海,长廊走道边缘蒸腾着如奶汽般的热流。
热流轻轻弥散,如朦胧雾霭,缥缥缈缈。
在热流的作用下,整个楼宇内通着湿润与芳香的气息。
闻着散发香味气息,让人只觉得身体有些酥麻。
乌鸦拎着酒壶,步履蹒跚,步调已走不成一条直线,在醉梦宫中跌跌撞撞,已经在这里喝了一个多月的酒。
伴随着周围时而传来的撩人娇喘,乌鸦的脸不由涨红起来,身体不禁莫名炽热起来。
强行压制住内心这股怪异的燥热,乌鸦来到一处堆满花架的庭廊前,又点了一壶上好的花酒。
乌鸦本无心在这种地方买醉,只是一直无人向他他要酒钱,索性他就喝个痛快。
人在快要死的时候,运气总不会太差。
······
庭廊搭着白色的怪异木架,雕梁画栋间的空隙中,盘绕着造型怪异的长藤,藤叶遮掩之下,隐约能看见一些灰白痕迹。
长藤上开着矫滴红艳的小花,那花虽然美艳,却透着可怕。
乌鸦唯有喝酒的兴致,没有心思观察那些藤蔓上盛开的五色花。
他不动声色径直地走着,那张看不出任何心绪的麻木面孔着实平静,平静得像一面结了冰的湖,没有波澜。
顺着长阶来到二楼,扑鼻而来的是一股特殊的香气。
那是一种令人充满无尽遐想的迷香,虽然气味很淡,却让人嗅着浑身酥麻无力,血脉喷张。
那香气从人的身上散来,而且是从四个妖娆女人的身上弥漫飘散出来。
迷蒙着醉眼望向那四个翩翩女人,让人在脑海中情不自禁勾勒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笑靥如花的溢美之词。
四个人均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天底下恐怕唯有圣女峰花月容才能与之相比。
那是四种不同的美,令男人把持不住的美。
妩媚动人。
妖娆美艳。
泼辣跋扈。
小鸟依人。
这四个女人,绝对是美中的绝品,如果不是乌鸦天生对女人天生有种抵御心理,只怕会深陷美色之中,无法自拔。
“公子可看中了哪位美人儿?”四个女人齐声道。
四个女人戴着同样的宫翎,那宫翎闪着熠熠彩光,像是一种特殊标志。
这是醉梦宫头牌花魁的标志。
乌鸦举起手中酒壶道:“我只看中这里的酒。”
这里的酒与别处不同,每一壶酒都透着淡淡的花香。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在这里喝了一个月的花酒,没有人向他讨要酒钱。
体态丰腴的婀娜女人轻声笑道:“公子真是与众不同,一个多月来喝了我们醉梦宫数百坛佳酿,却对这里的姑娘一点不感兴趣。”
英雄难过美人关,醉生梦死在春宫。
人以醉生求梦死,世界的大喜大悲有时真如一场漫长的梦魇。
只是,梦未必都是美满幸福的,醉梦宫的梦是噩梦,可怕的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梦。
进醉梦宫的男人不是逍遥快活的死,而是被女人活活吸干了精元而死,痛苦地死去。
手拿玉骨扇的女人笑呵呵地行礼,道:“公子可是对这里的姑娘都不满意?”
乌鸦轻轻摇头,又灌了一口酒。
手持彩绫的女人笑吟吟道:“若是醉梦宫的姑娘得罪了公子,我定让她给公子赔罪。”
乌鸦苦笑道:“像我这般不解风情的男人,向来不讨女人喜欢。”
一个轻灵婉转的舞步上前,那名娇嗔的女人微微颔首:“并非所有男人都讨女人喜欢。”
乳娘玉ru峰微微一颤,问道:“我姐妹四人可讨公子喜欢?”
乌鸦神情肃穆地看着面前各具秋色的四个女人,忽然清冷一笑道:“漂亮的女人怎会不讨人喜欢?”
媚娘清冽一笑,笑得酥骨,道:“果然,男人都懂得在女人面前甜言蜜语,连一笑杀人的乌鸦也不例外。”
乌鸦已是一个名人,全城上下到处贴着国柱府的通缉画像。
娇娘声音娇滴滴道:“可惜,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我们看了觉得心里紧张。”
乌鸦从不打女人,更不会杀女人,对女人他向来避而远之。
女人对他而言是一种麻烦,爱情更是危险,柔情会乱了冰冷无情的剑。
乌鸦冷眼瞪着面前四个女人,那眼神是一种警告:“别挡我的路,请让开。”
乳娘挺了挺傲人的玲珑玉ru,胸前露出一道迷人的沟壑,道:“哟,公子想难为我姐妹四人不成?”
乌鸦对醉梦宫没有忌惮,他对女人倒是忌惮得很,尤其是集美貌智慧与歹毒心肠的女人。
当歹毒被华丽的外表所掩饰,并且能蒙蔽一个人的双眼,这样的女人还真令乌鸦有些无措。
乌鸦阴沉沉道:“不动手,动剑!”
乌鸦手依然握着剑,他的剑,是天下人最可怕的剑,也是最快的剑!
乌鸦出剑的速度很快,剑已经抵在舞娘的胸前。
面对那柄竹剑的威慑,舞娘扭着丰臀,樱唇笑启道:“我们宫主想请追公子上楼喝一杯与众不同的酒,公子何须如此谨慎······”
娇娘娇嗔地掩着嘴巴,犹抱琵琶半遮面,补充道:“若是醉梦宫对公子心存歹意,早就在酒里下药。”
乳娘道:“楼上,我家公主备了好酒恭迎公子!”
“越是好酒,越是能把聪明人喝成傻子。”乌鸦觉得自己与天下女人永远是两条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
美酒一旦与男人的血液交织在一起,便能让聪明的男人瞬间变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娇娘,轻声一笑:“呵呵,若是酒能令人成为傻子,那这天下还有聪明人吗?我相信追公子是聪明人,不但喝不傻,还能越喝越聪明!”
媚娘轻蔑一笑,道:“醉梦宫是天底下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你难道会让我等为难?”
“醉梦宫立宫以来,还从未请过任何一个男人上楼。”媚娘的微笑迷倒众生,“醉卧美人膝,这不是你们男人最想要的吗?”
这些女人很聪明,聪明得只剩下魅惑众生的美丽。
四个女人的表情不容妥协,脸上的微笑也被一股莫名的气息掩盖。
从来没有人能让乌鸦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事,“我若是不去呢?”
媚娘自信道:“我们自有办法,了解男人心思的,永远是女人。”
乳娘笑颜嘻嘻道:“早就听闻公子喜欢打赌,不如我们打赌如何?”
“无酒不赌”是乌鸦的规矩。
媚娘面如沉水,道:“醉梦宫有的是酒,你若输了,跟我们上楼,我们若是输了,你就得付一个月的花酒钱。”
四个女人好像很自信,笑得露骨。
追长风在数月时间里喝了上百坛酒,根本拿不出酒钱,也没有酒钱可付。
天底下没有免费花酒。
乌鸦面向四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问:“赌什么?”
他不杀女人,显然不可能赌谁的剑快。
娇娘道:“我们赌······不要脸。”
乌鸦茫然问:“不要脸?怎么个赌法?”
乳娘上前一步,笑得令人魂牵梦萦道:“我教你。”
说着,乳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的绳结一解,衣服从飘香的酮体滑落,一片美妙绝伦的玉体呈现在乌鸦的面前。
乳娘的身材堪称完美,尤其是那对丰满白皙的胸脯挺挺,白里透红的红晕,如一朵等待绽放的蓓蕾。
乌鸦一脸羞涩,猛地低下头,脸上火辣红扑。
乳娘对自己的丰满的胸部有一种超乎常人的自恋,问乌鸦道:“我美吗?”
乌鸦羞愧难当,早就知道自己跟女人打赌不会有好下场,但他却不得不赌。
赌,是一场冒险,跟女人赌,是一场没有胜算的冒险。
乌鸦低估了这四个女人,现在只得愿赌服输。
“没看出来,一剑杀朱温,名震天下的乌鸦还是个雏儿。”
乳娘双眼脉脉,笑得露出洁白的贝齿。
乌鸦羞中带怒道:“你们赢了。”
乳娘穿上了衣服,挤了挤胸脯,将那诱人的沟壑挺了起来。
“既然你输了,那就得乖乖跟我们上楼。”
乌鸦愿赌服输道:“既然有好酒,我便上去瞧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