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帝国……”
好半天,云笙才恢复过来。
“姐,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云笙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连忙说道。
“没事,不过阿笙,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姐,我其实早就想离开,到外面闯荡了,现在,我的目标又多了一个。”云笙认真的说道。
“一开始,我是为了书中所说的那些地方,所以我想变强,强到足以去观一观那些传说,那将是我用实力换来的自由。”
“现在,我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为了母亲,为了我自己。”
“我要去看那大千世界,得到属于我自己的自由!”
“我要闯到那北方大陆,站到他面前证明我自己!”
“我会把母亲带回来,并且告诉那个男人,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云笙目光如炬,少年立志的雄心让凌凝为之震撼。
沉默了许久,凌凝开口了。
“姐姐知道了,你不能待在凌家这个温暖的摇篮里,你得到外面去,姐姐还知道,姐姐的阿笙不是家猫,他是一头幼狮!他需要历练!终有一天,他会变成雄狮,高傲的站在所有人都需要仰视的地方,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成功,对吧,阿笙?”
“嗯”云笙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真好”凌凝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但这次却是因为欣慰。
“这玉珏上的光,就是姑姑还活着的象征,只要姑姑没死,这上面的光就不会灭。”此刻将当年的事全盘托出,凌凝也告诉了云笙这件她原本要隐瞒的事。
云笙这才注意到了那玉珏上的光芒,明明很淡,却莫名的让人心安。
送走了凌凝,云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眺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月,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勾起人愁思的事物,多少诗人选择用月来托物言志,恐怕就是因为这一点吧。
看着这轮明月,云笙的脑海里见见浮现了一个身影,她衣袂飘飘,如九天神女,她笑容淡雅,如一朵青莲,精雅细致,那是他的母亲,虽然模糊,但云笙依旧能体会到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娘……”
云笙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悄然落下,却奇异的并未滴落在地上,淡青色的光芒扩散开来,不仅托住了那滴泪,还将云笙衣襟内的云腾玉佩引了出来。
在青芒的控制下,泪滴落到了玉佩上,察觉到动静的云笙早已睁开了眼,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所想。
当泪滴完全被玉佩吸收时,云笙眼前一亮,下一秒,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便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道影子,依稀如同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那道温柔轮廓,无论是那异陆漂泊的十年,还是后来的三年隐修,他都未曾见过那道身影,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那身影的温润,那是源自血脉的烙印,一种无论何物都无法斩断的羁绊。
“娘…”
云笙有些呆呆的喃喃出声,声音甚至是有些颤抖,他无法相信,他刚刚还在幻想的身影此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感犹如潮水般的涌上云笙的心头,竟是令得素来坚强淡然的他眼睛都是泛红了起来。
“笙儿,怎么哭了?”清雅的声音,瞬间撞入了云笙的心房,那声音,令云笙贪念不以,只是一句,云笙便再也忘不掉了。
“娘,真的是你吗?”云笙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像是要触碰到那道有些虚幻的身影。
可就在与那散发着青芒的玉手相碰触的时候,云笙的手却直接从其中穿了过去。
“笙儿,娘亲这只是一道灵体,这云腾玉佩打你出生那天起便出现在了你的身边,娘亲离开你的时候,把这道灵体留在了这块玉佩上,为的就是哪天你第一次哭了,娘亲能安慰安慰你。”凌芳华淡笑着,目光柔腻的看着云笙。
“我的笙儿终于长大了,可惜你第一次开口说话恢复正常时娘亲不在你的身边,不过凝儿是个很好的姐姐,她肯定能代我照顾好你。”
“嗯,大姐她很好,二哥和外公对我也很好。”云笙的声音有些低落,此刻他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他的母亲,她只是一道灵体。
“笙儿……对不起,娘亲……”
“娘,您不必多说,我会去找您的,等着笙儿好吗?”云笙打断了凌芳华的话,他又换上了那副温润的笑容。
“好”凌芳华轻点了点头,随后她也抬起了她的手,慢慢拂上了云笙的面庞。
虚幻的手指拂过云笙的眉、眼、鼻、唇,云笙看着眼前的女子,感受着她指尖那并不存在的温度,眼里满是眷恋。
“笙儿,照顾好自己,娘亲答应你,会一直等着你的……”
声音越来越低,凌芳华的身影也愈来愈虚幻,直至,消失。
云笙一直抿着唇,一言不发,但眼中却早已湿润。
双膝触地,在凌芳华彻底消失的前一秒,云笙给她行了一个很大的礼。
青芒消失,云笙知道凌芳华的灵体已经散了,但他依旧不愿起来,没有什么原因,他只是想就这么跪着,就好似,那人依旧在他身边……
……
这是一片辉煌的宫殿群,再这群宫的最深处,有着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院落。
院内的木屋里摆着一些简易的家具,到处都显着有人居住过得痕迹,而在屋子最里面的暗室中,还摆着一座冰棺。
此刻,冰棺内,神态安详的女子脸上,有一滴泪悄然的滑下,很快便化为了冰渣,无迹可寻……
……
当天空再次出现那一抹鱼肚白时,族会的日子终于到了。
直到灵华站在云笙的身前,云笙才站了起来,跪了一夜的他眼底有些青紫,但面色却早已恢复了正常——依旧是那副温文淡雅,嘴角带笑的模样。
但灵华却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很浓的孤寂,仿佛所有人,都与他隔了一层,在他那温和的背后,有的只有冷漠和隔膜。
我阿笙太惨了,这算是他内心的第一次蜕变,当人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他的心境是会改变的,至少,此刻的云笙心中温和的一部分已经被一些其他的东西给代替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只会让他更加坚强,在遭遇绝境时能更加坚韧和冷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