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浩接着说道:
我爸爸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十四岁,总算上初了,都成男子汉了。
但你整天还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如此怎么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人家甘罗十二岁就当宰相了,周瑜十四岁就领兵打仗与敌厮杀了。
你看看你,与人家二位老前辈比起来,差距是何等的大!
你如想有所做为,是该认真思索一下,该如何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学习上了,而不是整天干那乌八糟的事情。
最后我爸还把抄的一首诗递给我,上面写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我妈说话更直接实在:儿子,像你这个样子,如果不彻底改正过来,我看你连个媳妇都混不上。
你想一辈子打光棍吗?以后可得好好学习,上大学,当大官,要娶美女做老婆。
我当时那个羞愧呀,想想自己都十四岁了,还胡混八混的。
爸妈担心,老师闹心。
于是我痛改前非,在初就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一心用在了学习上。
所幸经过年的努力,总算把功课赶了个马马虎虎、凑凑合合。
那时光顾着学习赶功课,也发现不了女同学的魅力,所以也没追女孩。冤死了!冤死了!
陈浩说完,双啪啪地拍着双腿,一副懊悔的模样。
“当心,当心!好好骑车。你想害我是不是?怎么又大撒把,充什么能!”
惠子吓得赶紧提醒陈浩。
“没事,摔不着你。”陈浩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你继续说说上高时的情况,这个阶段可是个多情的季节,你整天再不会像个书呆子吧?”
惠子仍是对陈浩的过往兴趣盎然,又不住地催促他快讲。
“上高时,虽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也是没能追成女孩。”陈浩淡淡地说道。
“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一言难尽啊,请听下回分解。”
陈浩笑着说道。
因为他们这时,已经不知不觉间到了桥本太郎家的别墅前。
陈浩见惠子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哄她道:
“咋啦,丫头,等我以后给你解释。”
“你小子就是不给我说实话,有事瞒着我,不诚实!”
惠子捶着陈浩的后背说道。
“丫头,别生气。下来,我给你表演一下我的自行车特技,保证让你喜欢。”
陈浩心说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不如陪惠子大玩会儿,逗她一下,省得她再不休不止地问他的过往。
可能是星期天的缘故,再加上这个区域相对偏僻一些,宽敞的大街上行人并不多,只是时不时地零星过些车辆。
陈浩把车上的报纸袋子放在地上,瞪起车子疾驶起来。
突然他左脚一点地,那疾奔的自行车就一下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由背对惠子变成面对惠子。
再一个疾驶,待到惠子面前时,陈浩双一上提,自行车前轮就直直地离开了地面,车子直立得如同与地面形成九十度的垂直角度。
只看得惠子胆颤心惊,心跳加速。
又见陈浩把自行车前轮缓缓地放了下来。
就见他骑着车子在地上,忽左忽右地蹦来蹦去,交插变换着不同的姿势,如杂技团的演员一样,动作流利快畅,精彩绝伦。
只把惠子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禁令她眼界大开,兴奋地不住地鼓掌叫好。
“咋样?丫头,好看不?”陈浩停了下来。
“好看,精彩!”惠子兴高采烈地答道。
“陈浩,你真不简单!这些技巧你是怎么练成的?”
陈浩解释道:“我上小学时,就已经会这些东西了。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上小学时我除了不好学习之外,每天就是骑着自行车疯了似的乱跑。
“我看电视上人家表演自行车特技,就自己琢磨着学他们的动作,这样就慢慢地学会了。”
“真有你的,自学成才嘛!你小子就是个人精!”
“喂!你是在夸人呢,还是在骂人?”陈浩抗议道。
“嘻嘻,不是跟你学的吗,夸人也像骂人。”
惠子挤眉弄眼道:“我在夸你棒呢。”
二人正在说话,忽然门里面传来桥本太郎的声音:
“一向守时的陈浩,我说今天怎么迟到了呢?原来是在向美女表演你的本领啊!”
二人忙回头,只见大门开了,桥本太郎走出来,笑着打趣陈浩。
“早上好!桥本先生。”陈浩忙上前向打招呼。
接着又道:“我是乱骑的,无甚章法。”
“不错嘛!我看你的车技,与杂技团的演员相比毫不逊色。”
桥本又指着惠子问道:“这美女是谁呀,到我家门前那是蓬荜生辉呀,令人眼前一亮!”
陈浩正想向桥本介绍惠子,惠子却抢先说道:“桥本先生您好!我是山口惠子,陈浩的同班同学。
“陈浩老是在我面前夸您的院子典雅精致,景色宜人。而且还说您的院子太大,他一个人打扫完之后,累得几乎要虚脱,这不特地把我拉来帮忙来了。”
她畅快流利地说着话,但并不忘把陈浩踩在脚下讽刺挖苦一番。
“是吗?敢情是陈浩把惠子姑娘带来,向我要求提薪来了。”桥本盯着惠子笑问道。
“这个么,我看不用。你看刚才陈浩那蹦跶劲儿,生龙活虎一样。他整理您的院子说累,我看纯粹是装出来的。”
惠子笑着一本正经地接道。
“陈浩,打扫我和山本的院子,是很累吗?”
桥本温和地问陈浩。
陈浩忙接道:“不累,不累。惠子最近跟着我混,我的优点她一点也没学会;我的流里流气的坏缺点,她倒心领神会,融汇贯通到了极致。
“让桥本先生见笑了。您和山本先生给的薪水已是很高了,惠子在和您开玩笑。”
桥本笑着接道:“我听得出惠子是在开玩笑,不过这样也好,逗得大家都心情愉快,陡增一些欢乐。”
他说着又问道:“我看惠子姑娘性情豁达,气质不凡,风姿卓约。敢问是哪里人氏?”
“东京土生土长的。”惠子答道。
“我说这么与众不同呢!”
桥本太郎夸赞着惠子。
他突然想起一个须紧急办理的事事,忙道:“你们两个先忙,我有点工作还没处理,失陪!”
说完就进了他的院子。
陈浩用指了指惠子的眉头:
“好丫头!瞎话说起来眼不眨脸不红心不跳,还心安理得,跟真的一样,等忙完后看我不揍你!”
“你敢!你揍我我就哭,让别人都知道你欺负女孩子,让你丢人!”
“小丫头片子,我真拿你没法。我要干活了,你快回家吧。”
“我不是说了要跟你一起干活吗,你怎么又赶我走?”
“行,行!你如果不怕脏累就干吧。”
陈浩也就不再管惠子,赶紧进院到盛杂物的偏房取出干活的家什,与惠子一起忙活起来。
二人边清扫院子花草间的落叶,边闲聊。
“陈浩,你高的时候,有没有女孩子闯入你的生活?”
惠子最关心的还是陈浩以前的感情过往,这也许是女孩子的天性吧!
都希望自己想要交往的那个男孩,是张洁净无尘的白纸。
没哪个人愿意自己心仪的对象心二意,脚踩两只船。
惠子感情纯洁无瑕,当然希望陈浩能像她一样,有着干干净净的过去。
陈浩叹了口气,言道:“我的高生活,前半段痛苦紧张,后半段紧张忙碌——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太多的过去。”
“你放心,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你的过去说给我,就只有我们俩个知道,决不会再有第人知道!我说话是算数的!”
惠子见陈浩吞吞吐吐,顾虑重重的模样,就向他打包票道。
陈浩看了惠子好大一会儿,见她一脸的诚实,就慢慢说道:
“高生活,紧张忙碌,人所共知,哪有工夫找女孩子谈恋爱?我妈妈在我高一后半学期因病去世了,我家一下子进入了瘫痪状态。
“我的心情那段时间很是低落。为了转移痛苦,也为了报答妈妈对我的期望,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陈浩想起慈爱勤劳的妈妈,心情都激动滚荡,充满了对她无尽的思念。
他怕泪水流出来,就抬起头,眼光透过行行清茂树丛,眺望向远方。以免被惠子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对不起,陈浩,我不该紧追着你的过去不放,我真不知你妈已经去世了。”
惠子一看陈浩的表情,知道自己触着了他的敏感神经,忙满怀愧疚地道歉。
陈浩笑了笑,言道:“没事的,都过去好几年了。人应该往前看,老是执迷于往事,沉痛于过去,既无济于事,又伤害自己的心神。
“我在高二时,已经决定到东京大学留学。为了到这里来后不让别人说我是大傻帽,就开始自学日语。
“我所有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真忘了欣赏周边的漂亮女孩了,简直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不过高的时候,一个很好的女孩喜欢上了我。”
惠子一听,心里紧张起来,忙问:“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陈浩瞅了一眼惠子:“看把你紧张的,女孩子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
惠子故作轻松状,耸耸肩:“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继续说。”
她是迫不及待想听下。
“我们是无果而终,压根就没联系过,可以说在萌芽状态就夭折了。”
惠子放下心来,急问:“为什么呢?”
“我这个人比较务实。我知道自己要来日本留学,一下子就是四年,我根本给不了人家任何许诺,何必耽搁人家的大好青春呢!所以我就婉拒了那女孩。”
“哦,胎死腹的感情!那女孩漂亮吗?”
惠子点着头又问。
陈浩道:“漂亮。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与你有得一拼。不过她没你高,要比你矮上半头。
“她如深谷的幽兰一样,散发着迷人的清香,令人神往;而你如闹市的牡丹,灿烂耀眼,富贵艳丽。
“你们各有千秋,单从美人这个层次来说,你俩都是顶级娇娃,难分伯仲。”
“哟!哟!看来你是对她念念不忘啊!以后不要拿我与别人比,我就是我——那女孩很伤心吧?毕竟一个女孩被人拒绝,是个极丟面子的事情。”
惠子的高傲品性,使她不屑于与任何的女孩子做任何的比较。
陈浩接道:
“应该是吧,我想那女孩定是恨死我了。但仔细想想,我确实是从负责的角度处理这件事情的,我认为自己做得至情至理,且无怨无悔。
“当时我被学校里举荐去上我国一个数一数二的大学,我就把那个名额让了出去。后来听说那个名额给那个女孩子了,我的心才算稍稍踏实了。”
这时冬日的暖阳照得人舒服快畅,陈浩看到惠子丰腴俊美的脸庞,因劳动而而变得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煞是好看。
他不自觉地吟诵道:
“去年今日此门,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陈浩,你酸溜溜地在说什么呢?”
惠子凑近陈浩问道。
“我是在说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在一片桃花林赏看桃花时,忽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在对着他笑。
“等到第二年,他再去那里观赏桃花时,只看到桃花依旧灿烂鲜艳,可是那个对着他笑的漂亮姑娘,却不知去了哪里。遗憾之就写了我上面所说的诗。
“我看你红扑扑的娇媚脸蛋,艳如桃花,也是有感而发,借花献佛——不知怎的,看到你这个丫头,我就有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惠子心情愉悦高兴,说道:“你现在变好了,知道说讨我心坎的话了。”
她又接着问道:“你说的那个故事结局怎么样?那小伙又见着那女孩了吗?”
“可能见着了吧,那女孩后来嫁给了那个小伙,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陈浩确实不知道那个故事结局,但为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众观念,就顺口编造了一个美好的结果。
“嗯,结局还不错!陈浩,你以前经常酸溜溜摇头晃脑地念些古体诗吗?”
惠子又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我还自认是诗人呢,能视景而发吟诵诗篇。古人曹植步成诗,我最低也能十步成章!”
他的当仁不让脾性又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