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剧拍摄的手法很是新颖,竟然是以第一人称视角拍摄,让骆筱雨完全有种身临其境的替代感,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
随着骆筱雨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她渐渐发现,这好像不是在看电视剧,而是一场南柯梦。
在梦里,她是一个名为“蛊门”的大型集团的霸道总裁姜墨,带领一众员工致力于生化研究领域,并取得了不俗的进展。蛊门人才济济,朝气蓬勃,大有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趋势。
但俗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蛊门发展太过于迅速,而为了企业发展,自然而然地开始涉足其他产业,这就触犯了其他企业的利益,甚至还建立了反垄断联盟,对蛊门展开了联合抵制。蛊门的核心业务比较敏感,反垄断联盟中受蛊门威胁最大的两位大佬终于忍不下去了,以此为借口,带上旗下员工冲到蛊门总部,开展了代号为“替天行道,拯救世人”的联合清理行动。
蛊门作为新兴企业,虽然朝气蓬勃,但最大的缺点就是根基浅薄,再加上自身业务的特殊性,导致盟友不多,助力稀少。当敌人杀上门来时,蛊门虽然万众一心拼死抵抗,终究是寡不敌众,只能关门大吉。
不过就在她这个霸道总裁面临穷途末路之时,一个将全身都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递给她一张银色烫金名帖。骆筱雨,准确地说是她梦中这位霸道总裁姜墨,拿着这张名帖,稀里糊涂地来到了一间农舍茅屋,看到了一个骆筱雨再熟悉不过的人:符书。
壮志未酬、满腔怒火的的姜墨很轻易地就被符书说服,向易心堂典当了自己的记忆,换取了易心堂提供的一具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体内血脉中却尽是血印蛊的自爆傀儡。通过茅屋门口的那口小水池,姜墨亲眼看到自己的仇敌被自爆傀儡种满恶毒的血印蛊,只能世代陷入囚禁之苦。看到这一幕,姜墨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并没有感到复仇的痛快,反而只感到失落和悔恨。
经历了大半辈子的江湖厮杀沉浮,临终前又经历了这么多曲折剧变,姜墨终于觉得索然无趣,甚至心中还对这些仇人的无辜后代将要受到无妄之灾而感到愧疚。他的最后一点记忆,仍然是这间他儿时居住过的小小茅草屋。破屋虽然漏雨漏风,却承载着他最宝贵最快乐的童年。
“准备好了吗?”
符书的声音从姜墨身后传来。
姜墨转头四顾一番,然后深深地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立刻便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
实际上,符书并没有对骆筱雨说实话。骆筱雨刚刚吸收那团白雾,里面不仅有姜墨的记忆,还包括姜墨的功力。换句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灌顶传功。毕竟如果没有功力作为能源,姜墨的记忆早就消散在尘世间了,哪里还能维持乃至流传下来?
找一个合适的传人,将他这个炼蛊宗师的学识传承下去,这也是姜墨向符书提出的条件。也正是以为这个条件,姜墨典当在易心堂的这件物品就这么砸在符书手里这么多年,惹得符书还不时自嘲。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准确说,应该是守株还真等来傻兔子,符书终于盼来这个额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这滞销货推销出去了。一番庆幸之余,也不免感慨,果然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如果不是灵蛊作祟,骆筱雨也用不着姜墨的这份传承。毕竟这玩意儿虽然食之无味,但毕竟价值还是摆在那里,弃之实在可惜。
如果不是灵蛊和极阴体的相互作用,骆筱雨也不会生成玉眼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珍品,自然也就拿不出任何筹码来换取姜墨的传承。
如果骆筱雨不是天生极阴体,就算继承了姜墨的记忆,也承受不了姜墨的功力,就如同湖泊被汹涌的潮水倒灌,最好也只能落个七窍流血,筋脉尽断的下场。不过正因为是天生极阴体,姜墨的功力刚进入骆筱雨体内,便被这特殊的极度阴寒体质冻结并保存起来。换句话说,骆筱雨的身体就像一个无比巨大的储备水库,很轻易地就接纳了倒灌的潮水,再根据骆筱雨的实际能力,让她慢慢消化就是了。
这么看来,这场交易还真是双赢,难怪符掌柜那么高兴。他看了眼还座位上闭目静坐的骆筱雨,又看了看玻璃瓶里的两颗璀璨的白色水晶宝石,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他端起玻璃瓶,哼着小曲,慢慢走进了壁橱,轻轻拉上了壁橱的门。
姜墨闭上眼的那一刻,便是他记忆的终点,而骆筱雨的梦境也自然宣告结束。
她猛地站起身来,如差点溺水的人终于逃上了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恨不得将整个肺,甚至整个身体都填满,以弥补梦境中姜墨那股无尽的空虚和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骆筱雨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点舒缓。她四下看去,发现自己仍然身在那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学教室里,只是屋里已经看不到符书的影子了,只有黑板上留着四排字:不辞而别,望请见谅,好好休息,有缘再见。
骆筱雨又看了看四周,不但教室的前后两扇门都关上了,就连壁橱的门也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在她的记忆中,壁橱的门就是一张刷了一层黄色油漆的木板,而绝对不是眼前这一扇雕花木门。尤其是门上正中间的天平雕花图案特别惹眼,正是之前符书拿出来的那台“公平秤”。盯着木门上的精美雕花看了好半天,骆筱雨终于还是强忍住了好奇心,大步走到教室前方,离那间神秘的壁橱,或者说那扇诡异的木门远远的。
教室前方的讲桌被搬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单人弹簧床,不但垫着一层干净的软垫,上面还有一个粉红枕头,一床粉红色的薄被,都是hello kitty的图案,看样子应该是符书专门给骆筱雨准备的。骆筱雨此刻刚好感觉到有些疲惫了,既然瞌睡有人送床送枕头,便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躺了上去,很快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符书走进壁橱,却来到一间如两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大仓库里。一排排高大的货架摆满了这整间仓库,而每个货架上面也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货物。符书将手中的玻璃瓶轻轻一扔,玻璃瓶竟然腾空而起,自己飞到一个货架前,慢慢停到一个空位上,简直像极了在停车场入库停车。
刚松了口气,符书又马不停蹄地拉开仓库的门,一边往门外走,还一边嘟哝道:“一次送两个,他小子这是要评先进劳模吗?咕嘟咕嘟……”
符书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只吐出一堆气泡,在水里飘啊飘。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周围,这才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水底,周围还有不少肥鱼大虾正在嬉戏。符书在这水里说不出话,只能在心底先把无良坑老板的业务员陈易痛骂了一顿,然后才循着一道明显的亮光,不紧不慢地游了过去。
银蛟从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洞穴中,躺在一张冰凉的石床上。面对眼前阴深的环境,银蛟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应,而是如平日里一般,双腿盘起,端坐在石床上,又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她当然不会感到不适应,因为这个洞穴就在银龙湖底,而银蛟就在这里住了近千年。
不知道为什么,打坐修炼的银蛟总是静不下心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的脑中好像有一幅幅破碎的画面,零零星星拼凑起几个场景,却并不连贯。再细想下去,她立刻感到头晕脑胀,却找不到一点头绪。既然静不下心,修炼当然也无法进行。无奈之下,她干脆从石床上跳了下来,舒活了一下筋骨,准备到外面去活动一下。
刚走到洞口,银蛟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原本被湖水遮盖住的洞口,竟然凭空多出了一道冰冷的石门。在石门上面,还刻着三个大字:易心堂。
看到这道石门,银蛟顿时感觉一阵迷惑。她不相信有谁能有如此大的本事,竟然可以在这深不见底的银龙湖里,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不声不响地安装上这样一道石门。再说了,这区区一道小小石门,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她轻轻一击,可以说是毫无作用。费时费力又没有卵用,银蛟不相信那些狡猾的人类会干出这种傻事。
但如果这里不是银龙湖底的山洞,那就更说不过去了。难道是自己在家里毫无知觉地被敌人端了老窝,然后敌人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考虑,为了让自己住的更自在,就依葫芦画瓢又给自己建了这么一间和自己的家一模一样的监牢?
这看上去比上一条更不靠谱。
既然两个猜测都不靠谱,银蛟也懒得再多费脑筋,直接走到石门前,试着在石门上推了一把。这石门看上去厚实雄壮,没想到却是个碰瓷界的好手。银蛟刚一挨着它,石门立刻痛快地仰躺了下去,不带一点犹豫,演技满分。
银蛟此刻没有心情去判断这石门是真摔还是假摔。因为她激动地发现,在门的背后,并不是银龙湖的湖水,而是一座简陋的农家小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