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片紫竹林,在斜阳下映衬得十分美丽。二人落在林间。
白绍云问道:“喜欢这里吗?”
商槊道:“喜欢。你也很喜欢,是不是?”
白绍云道:“不错,我喜欢竹子。有节,无心机,实是君子之风。我知道一个与竹子有关的动人故事,你想不想听?”
商槊道:“你愿意讲,我就想听。”
白绍云道:“那是一个帝王和他妃子的故事。有的人说那帝王是去出征,也有的人说那帝王是南巡,总之是去了南方,这个帝王后来死在了路上。”
听说那帝王死在路上,商槊不禁“啊!”的一声叫出来。
白绍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人都是要死的。有时候,早死晚死没有什么分别。这个帝王有两个德行很好的妃子,一个叫娥皇,一个叫女英,她们是姐妹两个。听到了帝王死难的消息,便向南方去寻找,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南方,找到了帝王的陵墓,她们便双双跳入了江中殉情而死。传说,两位妃子的眼泪撒在了竹子上,竹子上便留下了泪痕一样的斑点。有的人管这种竹子叫斑竹,也有的人管它们叫泪痕竹。”
商槊听他如此说,扶着竹子仔细看。白绍云见了,笑道:“不用找,这些竹子不是泪痕竹,怎么会有泪痕?”
商槊道:“我可从来没见过泪痕竹。为什么这些又没有泪痕?”
白绍云道:“因为湘妃哭的时候没经过这里。”
商槊笑着打了白绍云一下,说道:“胡说八道,谁信你?!”
白绍云看着天边斜阳,想起了一些往事。喃喃地道:“此情无奈成追忆,空对斜阳泪千行。”
商槊以为他感叹湘妃的事,笑道:“湘妃没经过这里,难不成,你要在这些竹子上留下泪痕?”
白绍云忽然回头道:“你说,要是在这里盖上几间草屋,与相爱的人隐居于此。养几只小动物,栽花种田,饮酒赋诗,弹琴舞剑,朝朝暮暮,恩恩爱爱,岂不是人间至乐!”
商槊脸色微变,说道:“真能如此,自然很好。只是世事不由人,又哪能这般容易?”
白绍云道:“人生一世,与有**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天下俗事,让天下俗人去管。我们何不袖手天下,隐居山林,过这逍遥自在的生活?”
商槊道:“你是雅人,我是俗人。天下无用之人太多,天下事,我还是得管一管。”
白绍云道:“你果真管得了?”
商槊道:“要是谁都不管,我一人当然管不了。倘若人人都尽心竭力,我觉得也不难管。”
白绍云道:“你错了。天下之所以多事,就是因为太多人多管闲事。你说这样管,我说那样管,谁也不觉得谁高明,却偏偏不知道自己也是低暗得厉害!终于自己先打了起来,成为了一帮蝇营狗苟之辈,满足自己贪欲的棋子。天下事,本不需要谁来管,谁也管不了,只能是越管越乱。一切听任自然就好。没人管时,花依然开,草依然绿,再有人管,花依然要谢,草依然要枯。没有什么比自然更大,一切顺其自然。做人,很简单,饥餐渴饮,困了睡觉,冷了穿衣。与有**,做快乐事。明白了吗?”
商槊已然呆住,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他有些茫然,有些惊诧,有些不知所措。他喃喃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白绍云道:“我当然没有骗你。我希望你也别骗我,你是谁?能告诉我吗?”
商槊道:“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确定我不是商槊的?”
白绍云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商槊道:“你骗人,一开始你并没有怀疑。是不是因为单眼皮?”
白绍云道:“实话跟你说吧,就是第一眼。但并不是看出来的,是闻出来的。”
商槊道:“闻出来的?怎么闻出来?”
白绍云道:“你去了**,我就告诉你。”
只见那人将手伸到后颈,身子一转,俨然是一位绝世美人。脸蛋雪白,清丽不可方物,如白玉雕琢出来一般。白绍云心神一荡,惊为天人。
那女人道:“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白绍云神态稍窘,嗫喏道:“你告诉我名字,我才告诉你。”
那女子道:“我叫花如茵,你名字叫什么?我只知道你姓白,居然查不到你的信息。”
白绍云道:“花如茵,真是好名字,都说绿草如茵很美,花如茵岂不是花海?当然更美,你本人可比多大的花海都美。你这般美艳,干嘛扮成商槊那丑样子?对了,在下白绍云,天外来客,你当然查不到。”
花如茵羞赧道:“我看商槊可比你俊。说吧,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白绍云道:“我一开门,便闻到你身上有股淡淡地幽香。而且这幽香又非一般的花香果香,我当时回头看了你一眼,你可有发觉?”
花如茵道:“发觉了,可我不知道你已经怀疑我。然后呢?”
白绍云道:“后来你坐在我对面,坐姿太过端庄。男人坐时一般比较随意,你却十分矜持。还有,你说话时,吐气如兰。我给你递茶的时候,故意离你很近,就是闻你的香味。如此**,怎么能够扮臭男人呢?”
花如茵道:“果然,还有吗?”
白绍云道:“细节决定成败。当然还有,我拉你手时,你不自觉的想要躲避。这些破绽,我还猜不出面前的商槊是个西贝货,岂不是成了猪脑子?”
花如茵道:“双眼皮呢?”
白绍云道:“商槊本就是单眼皮,我不过是诈你的。你当时思索的神态,已然出卖了你。”
花如茵轻叹一声,说道:“你不仅心细,还如此沉得住气。与你做对手,可真得小心。”
白绍云道:“不用,你可以和我做朋友,那样我岂不是变成了一个好帮手?”
花如茵忽然起身,翻手成剑,剑尖指在了白绍云咽喉。白绍云没有躲避,也没有惊慌。他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花如茵。
花如茵悲苦道:“可是,我们……我们信念不同,责任不同,立场也不同。我们只有做敌人的命。今天,你见了我的真面目,我必须杀了你。在你死前,可有什么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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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