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日光明，水未消。
光影斑驳的小径，沿途，几道破旧不堪的石阶，石阶断断续续，已经无所谓有无。
上面什么也没有。老人说。
断壁、颓垣与败井，疯长的野草吞噬了残石大部分的记忆。
整夜的雨水浸透了青苔，墨色的湿痕沿着苍白的石墙滑下，如同烈火焚尽它尽数的希望，只余下张牙舞爪的挣扎。
院儿里的树，已经凌乱无序很久了，荒草茂盛得，犹若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其实，它们也不过是恢复了更早之前的模样，从何而来，从何归去，后来的无从责备。
反而是，屋舍的地基还在，垒砌整齐的石头倒变成了此时此刻最不合时宜的。
树荫里的泥土尚还潮湿，园子中央及了一滩水，连并着草枝枯叶，和新落的绿色枫叶，一同映着天色。天空、流云与树冠交错叠影，占据了小塘的全部。在树影婆娑之外，水中的世界仿佛还短暂地、保留着暗红色的墙壁和金色的琉璃瓦。而小塘恐怕会随着升起的太阳而烟消云散。谁趁着倾盆雨势遮挡视线，偷偷回忆了吗。
路的尽头，荷塘畔、角落里的屋舍没有引人注目的理由，它在雨水和晴光里日渐憔悴着，唯那把新锁闪耀着铜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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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七年八月二十四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