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台阶,昏暗的地下室,古铜色的鹤状铜灯,灯光摇曳,映出了一长一短的影子,伴随着灯光的闪烁而飘忽不定。
长影为中年男子,身材伟岸,身着黑衣,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举止间透漏出一股淡淡的儒雅之气,岁月给他脸上留下了些许沧桑,却使他的魅力不减反增,只是此时脸色苍白,
短影为一少年,少年一身乳白色兽皮袍子,星目晶亮,鼻梁很高,唇红齿白,虽然容貌稚嫩,却有一股英气与俊逸。
伴随着中年黑衣男子用力的扭动古铜色的鹤状铜灯,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原本看似很是平凡的地面竟裂开了三寸见方的方形洞口,往下望去,却是黑漆漆的一片,极目看去,只能勉强看清长满青苔的青黑色台阶。
“快走,带走祖传秘宝,走。”一个中年黑衣男子焦急的催促着一面相清秀的白衣少年进入密道。
“不,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我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那少年稚气未退此时却是满脸的倔强,眼神中透着丝丝的坚毅与愤懑。
”这个破镜子有什么用呀,害我们家成这样”,说着,少年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的略显古铜色的小圆镜子,镜面发黄,背后则是印着神秘古朴略显奇特的花纹,右手高举,作势要摔,却是犹豫了一下,但似乎越想越气,于是不再犹豫地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铛铛铛”镜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而后又上弹起数尺,少年含恨一击,力大若此,但奇怪的是镜子竟然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个白痕都不曾留下。只是在地上打转了几圈就稳稳的躺在地上。少年双眼微红,怒发上指,双拳紧握,旋即又想到什么,似乎顿时生出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无力感,双手不自然就放松了,“嗵”的一声,颓然的跪在了地上。
那面古朴的圆镜是姬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宝物,据说此镜能开山辟海,带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但不知后来怎么了,就变成了一面只是质地坚硬的凡镜,除了模模糊糊的能照清人脸,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作用,要硬说功效,只能说勉勉强强地可以用来砸核桃,因为它实在是太坚硬了。
据祖籍中推测是因为无人能使其认主,所以难以发挥其无上神威,于是乎,无数代姬家人在上面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刀劈过,斧砍过,火烧过,水煮过,甚至还往上面滴过血,但并没有研究出个条条道道,只是惊奇的发现这个镜子无比坚硬,无论怎么弄都难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哪怕是一丁点。所以,他们也一直坚信这是宝贝,或许只是他们这些后辈们比较愚笨,尚没有发现使用的办法,所以,他们一直也没放弃对镜子的研究,也做的很保密,但不知为何还是走漏了风声。
看到少年如此之坚决,那个中年黑衣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旋即又缓缓的睁开,怒吼道“快走,要不你二叔,三叔不就白死了吗?”
但少年倔强而坚定的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少年的语气愈发坚定。
此时,地下室猛然的颤抖,古朴的青石上石屑籁籁而落,尘土飞扬,此时,中年黑衣男子更是焦急,眼中因激动而充满血丝,怒视少年,扬手就想一巴掌打向白衣少年的脸,少年只是倔强的面无表情的直直的盯着他,不闪不避,一动不动。中年黑衣男子看见少年倔强的目光,将扬起来的手缓缓的落下,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得吐出那如霜的白气,紧紧的闭上双眼,又缓缓的睁开,看起来是在努力的平静自己,似是留恋的看看白衣少年,用硕大的手掌捧着白衣少年的脸颊,仔细打量着,似乎要将少年的一容一貌记在心底最深处。
“我也想走,想看你成家,看你结婚,生孩子,但我不能走,要不然我们就谁都走不了。记住,要让我姬家血脉流传下去,否则,我将无脸在下面面对列祖列宗,也对不起你的母亲”中年黑衣男子声音有些哽咽,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柔情与不舍。还有……决绝。
”桀桀桀,想走,你们谁都走不了”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个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的男子破墙而入但目光睥睨,似鹰视猎物一般俯视着此前的那对父子,霸道凌厉中夹杂着些许玩味,但让人有些怪异的是他长着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如若此时忽视他写满倨傲的脸,与他那白眉白发,把他当成邻家少年也未必不可信。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人有种使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妖异之感。
“白眉老怪,秘宝可以给你,放我儿走吧,他还小,什么也不懂。”中年黑衣男子面露绝望,苦苦哀求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放声大笑,笑声很是锐利,震得地下室青土直落,震得少年耳中嗡嗡直鸣“我怎么能做出放虎归山的蠢事呢”说着,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高声冷叱,然后一个轻掠到了黑衣男子身旁,旋即凌厉的推出一掌,掌中带风,连周围的空气都隐隐颤动,中年黑衣男子不敢怠慢,运足真气狠狠的推出一掌,“嘭”的一声,两人掌风相撞,但中年黑袍男子明显不敌,闷哼了一声,“塔塔塔”后退了三大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乘胜追击,鬼神莫测般的闪到黑衣中年男子右侧,又是一拳打向黑衣中年男子,匆忙之中,黑衣中年男子只得招架,双手交叉的护在胸前,“嗵”的一声,拳臂相撞,黑衣中年男子后飞了数米才稳下身形,勉勉强强的站稳,脸色变得潮红,与此同时,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又一掌风打在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直接倒飞数米,倒地吐血不止。
“爹,爹”白衣少年焦急的怒吼着,黑衣中年男子只是对着他艰难的笑了笑,”我和你拼了,”少年红着眼怒吼着,提剑冲向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那个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轻蔑的笑着,静静的用略带怜悯的目光看着白衣少年,任凭白衣少年挥剑劈来,白衣少年挥剑怒劈劈向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满是白发的头,眼见青铜色长剑劈着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依旧满眼戏虐盯着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突然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竟手附白芒,竟一手抓住宝剑,旋即狠狠地一脚把少年踹飞了,“嗵”的一声少年砸在墙上,白衣少年倒地口吐鲜血无数,顿时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只是他喷洒出的鲜血竟恰好落在他认为是无用的废物怒而抛弃的铜镜上。
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厌恶扔了手头长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白色丝质手绢,不断的擦拭着抓剑的右手,旋即又神经质般的哈哈大笑,“姬载德呀,姬载德,宝物有德者居之,你竟敢窝藏宝物,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你觊觎我祖传密宝,杀我家族上下数十口,还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简直就是不要脸至极,真是枉活数百载”。中年黑衣男子面脸不屑的对着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怒叱道。
“哈哈哈,好多年没人敢骂我了,感觉好爽呀!”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一脸享受的表情,甚至还伸出舌头舔舔原本略显苍白的嘴唇,“为了感谢你骂我不要脸,我就不要脸给你看,我要先杀小子,再杀老子,让你痛苦而死,让你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好让你知道,我白眉想要的东西必须是我的,没有人可以说不”说着手作刀状,竟可真气外出,泛出淡白色的光芒,脱体而出向少年劈去,眼见就要劈到白衣少年的身上,白衣少年的父亲黑衣的中年男子此时绝望而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不忍看去。
就在此时,一道足有大腿粗的白光若通天彻地般的毫无征兆的出现,白光灼灼,欲刺破苍穹,里面不断的闪现各种奇怪古朴文字,图案,文字与图案甚是玄妙,里面好像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玄奥之极,却又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让人感到来自灵魂的颤栗。
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吃惊的睁大了双眼,强忍着强光对眼睛的刺痛,努力寻白光的源头,只见一铜镜悬浮于空,通体宝光流转,熠熠生辉,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宝物,他死死的盯着那铜镜,但只一刹那,光芒一闪即逝,镜子竟然带着少年同时消失了。
看到此时,中年黑衣男子原本暗淡的眼神为之一亮,原本绝望的表情也为之一缓,一脸解脱的喃喃到,“宇儿,宇儿,望祖宗保佑。”旋即,眼中又流露出了几许柔和与落寞“雅儿,希望你不要怪我。”
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脸色顿时为之一变,身体因愤怒而颤抖,怒视中年男子,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去哪了,告诉我,他能去哪了”。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愤怒的好似疯癫一般,揪着姬载德的衣领质问道,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白眉心中近乎抓狂,这面古镜可是那本很有年头的古籍中记载大有来头的宝物。据说地球灵气枯竭都与之相关,拿到此宝物破解其奥秘说不定就能助其破解地球目前难以修仙困境,甚至羽化成仙也不是不可能,最重要也是最迫切的是宝镜很可能能延长他那所剩无几的寿元,他寻好多年才找到线索,可到头来却一场空。
宝物的确如古籍记载之神奇,可就是与自己失之交臂,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岂能不气,癫狂般的看着中年黑衣男子,中年黑衣男子则用那种看破生死的超然的眼光淡漠的看着白夜,面露揶揄“白老怪,枉你痴活数百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祖书记载我祖上可是飞天遁地,开山劈海,无所不能的大神仙,而我儿有了宝镜,也会成为神仙的,你这老不死的,等着死吧,在恐惧中等死吧,哈哈哈,等我儿子再出现之时可能就是你伏首之时,老二,老三,我来陪你们了。”说着,目光留恋的看了一眼少年消失的地方,喃喃的说到“雅儿,你在哪我想你了。”说完,”嘭”的一声,竟拍天灵盖自尽了。
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紫,脸色狰狞异常,“啊啊啊啊”身着白袍的白发白眉男子怒吼到,愤怒到极点,挥掌将地下室的屋顶打断,纵身而上,破顶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