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你能入我眼》 ⑨鱼不能等蚯蚓下水，猫不能等鱼

    隔天早上一到公司，就听到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在讨论聚餐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屁股刚一落座，沈新妮就出现在公司门口了，穿了一条特女人的开叉羊绒针织套装，眼尖的同事发现后第一时间就把她迎进办公室了，前一秒还扎堆聊天的小姑娘们瞬间一哄而散，毕竟也算是小老板，面子工程还是要做足的。

    “这还没到上班时间，你看看你把她们吓的”

    我从办公椅上起身给坐在沙发上的沈新妮倒了杯水，然后又坐到她对面。

    “你今天气色不错，昨天路演办的很成功，终于睡了个好觉是吧？”

    “知我者，新妮也”

    “昨天江静没有为难你吧？”

    我笑着摇摇头，不打算再提那些事。

    “你什么时候回广州的？”

    “昨天半夜回的”

    “那你不多睡一会儿，穿的这么休闲，今天不用上班？”

    “你还没来得及看邮件吧？晚上部门聚餐，路演的庆功宴，你可是功臣，也不知道偷偷懒”

    “你还别说，我还真没来得及看，那你不直接去聚餐的地儿，还跑来公司干嘛呀？”

    “来接你呗，难不成你要走着去”

    我正想着回她一句，别人都能走着去，我也可以啊，想想还是算了，她一片好心，我没必要别扭。

    沈新妮年龄和我相仿，面向偏小女孩一些，气质很脱俗，在我面前一直是乐呵呵的，但是身份的特殊让她在公司里经常硬要装着不苟言笑，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即使是生在大富之家的沈新妮，她心中的无奈和孤独，应该比我这个普通人要多的多吧。

    “现在时间还早，等我先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吃完午饭咱俩去逛街，行吗？”

    “行，都依你”

    下午和沈新妮在太古汇逛了一圈，两个人看看走走转悠了一下午也没什么购买欲，反倒是掐着时间就奔着聚餐的地儿去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比较累昨晚又睡得迟，一到聚餐的酒店，刚入座我就开始有点头晕和犯困，看着一桌子的食物，没有半点动筷子的想法，并肩坐在旁边的沈新妮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我。

    “双影，你不喜欢吃海鲜吗？”她一边问一边往我碗里盛了一勺蟹黄。

    我摇摇头，勉强吃了两口，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关键这家酒店的海鲜可是出了名的，人均最低消费去到四位数，既然来了，当然不能空着肚子走。

    我强打起精神吃了几支阿根廷红虾，再掰了两根帝王蟹腿，最后喝了碗鳗鱼粥就放下筷子了，我从小在四川长大，生了个四川胃，平时都吃的毕竟辛辣一些，对海鲜实在来不起劲儿，沈赫和江静一前一后走进包间的时候，桌上的氛围骤然高涨，几个部门有不少人壮着胆子借着机会去敬酒讨个好印象，不过都让沈赫以茶代酒的挡回去了，他措辞婉转的向大家表示致谢之后，朝着我和沈新妮的方向看了一眼，径自走了过来，江静笑意盈盈的紧随其后，眉目含情。看的出来她今天心情很好，居然一脸和气的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俩人一落座，江静就随手端过一杯酒放在我面前。

    “程经理，合作愉快”

    江静主动示好，想当着沈赫的面证明我跟她之间没有隔阂，我深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在沈新妮略带担心的眼神中，我二话不说的喝掉了江静递过来的酒。

    “江总监言重了，我喝了，你随意”

    江静让我喝的是酒精度数很高的白酒，后劲很大，一杯下肚已经有些晕沉，再来两杯非醉不可，好在沈新妮帮我挡了想继续敬酒的其他人，不然我可真不敢为自己的酒量和酒品打包票，一顿饭吃下来，最清醒的恐怕只剩沈赫了，连号称百人斩的沈新妮在帮我挡了几杯白酒之后，也晕的东倒西歪被司机接回家了，而只喝了两口青啤的江静，倒是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酒壮色胆，她恨不得把自己化身成八爪鱼一样粘附到沈赫身上，看她一直借酒装疯的样子，我真是觉得辣眼睛。

    不打算继续观战的我从座位上摇摇晃晃的起身，绕过姿势一言难尽的俩人准备开溜，我一向酒量不好，而且今天的身体状态欠佳，几杯酒下肚后感觉双手双脚都要失去控制了，脚步虚浮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我用手支着满眼冒星星的脑袋一步一步的走到包间门口，费劲全身蛮劲捣腾着包间的门，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推拉的，怎么左拉右拉，半天也不见它动一下…这特么的是几个意思啊！欺负我一个醉酒的姑娘手劲儿不够大是吗！！！

    “程双影，你在干什么？”

    我集中精力专心致志跟门做着斗争，嘴里恶狠狠的念叨着要废了那道破门，手脚并用的开始扒拉，根本没有闲工夫去搭理被江静缠得死死的沈赫，他见我半天没有回话，脸色一暗，长臂一挥把江静从自己身上扒到座位上，一个大步朝我跨过来，双眉紧锁：“你怎么了？”

    我心无旁骛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你到底在干什么？”

    废什么话，当然是在开门出去啊，我甩给他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你帮我把这门打开，我要出去”说完我也不折腾了，迷迷糊糊靠到一边等他动手。

    沈赫哑然失笑，无言以对…

    大概过了30秒…噢不，准备的说应该是过了一分钟左右，沈赫顶着一张忍俊不禁的脸匪夷所思的看着我：“你确定你刚才是在开门？”

    我被他带有质疑的反问搞的很恼火：“不帮拉到，我自己来”

    没想到沈赫那王八蛋居然笑出声来，伸手拉住准备再次对门施暴的我：“你要是没有愚公移山的本事，就别跟这墙角斗气了”

    墙角？墙角？！我懵着一脸看着嘴角含笑的沈赫，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石化了几秒钟，然后侧过身睁大眼睛再次看了看刚刚和我“搏斗“过的门，我发誓，这一定是我人生中最屈辱的时刻…啊！啊！啊！谁特么以后再灌我喝酒我就跟谁有仇！

    苍天啊！你究竟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这样羞辱我的智商很没有的节操的好吧！

    “那个…呵呵…呵呵…你就当我喝断片儿了，你也格式化一下记忆，当没看见…对…就当没看见”

    我心想沈赫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我的，出乎意料的，他居然点头答应了！

    他转过身拿了车钥匙和外套，又折回站定在我面前，突然变得沉默似金的沈赫让我觉得诡异又惶恐，这厮心里又在搞什么小九九？突然间我就清醒了不少，瞄了瞄在座位上已入梦乡的江静，又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精神好的不像话的沈赫：“江经理都醉成这样了…你不送她回去？”

    艾玛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是有多闲敢八卦老板，管我屁事呀！

    “米雪会送她回去”言简意赅是沈赫惯有的说话风格，既然有他的特助保驾护航，江静安全到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

    沈赫眼眸含笑，视线落在我脸上：“刚才不是急着要出去吗，现在不走了？”

    我一囧：“走，当然得走”

    没等沈赫接话，我就迈开脚步走出包间，看看手上的表，再呆下去我又要错过末班车了，打的多贵啊，现在的的士师傅张口就开天价还不带打表的，死黑死黑了，净知道压榨像我这种无产阶级的人。

    出了酒店大门，我真切感受到了这人间最美四月天的风云莫测，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怎么一到晚上就狂风呼啸了呢，摆在台阶上那些漂漂亮亮的盆栽被摧残的有些不忍直视，花是花、叶是叶的铺了一地，我裹紧衣服下着台阶，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是沈赫。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几个意思？这是要送我回家？不行不行！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伸手不见十指的，多影响社会风气啊！

    我拉住准备去停车场的沈赫：“不用了不用了，这个地儿好打车，再说这种天气，送来送去也不安全”

    “我今晚没喝酒”

    “啊？哦。”

    “看来，你是对我的车技不满意。”

    “…”

    “老板，我不是说那个”

    “那就听我的”沈赫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我：“披上衣服在这里等着，你要是再说一个不字，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为今晚看到的做到密不透风”

    我在风中彻底凌乱了…穿白衬衫的人怎么能腹黑成这样子…恐吓我？幼稚！沈赫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别当我老板做我同级试试看啊！

    我怀着一种被逼良为娼的心情上了沈赫的车，要是他知道我用这个词，形容别人感恩戴德才能换来的机会，他一定会掐死我说我不识好歹的…幸好一路上车里的氛围还算和谐，下车的时候我把他的外套放在副驾驶座位上，朝着正在启动车子回程的沈赫挥了挥手表示感谢，回到公寓后我就直奔卧室，自从去到远夏上班，我感觉自己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一场完整的觉了，喝了点酒之后，一直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就算满身酒味我也实在是不想动手脱衣服了，只想蹬掉高跟鞋缩进被子里来场深度睡眠，事实上我也真的那样做了。

    隔天一觉醒来，天还未亮，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死了，忘了放蚊香液，胳膊和小腿上冒出些红色的小疙瘩，翻身起床到衣柜找了套睡衣，花了点时间洗澡洗头准备再来场回笼觉，宿醉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够感同身受的，太难受了，感受头都快炸了，我擦着头发进到客厅，穿着拖鞋慢悠悠的晃到沙发前，准备吹干头发来个北京瘫，却不经意瞟到手臂上的疹子变多变红了，腾出一只手去挠发痒的小腿，发现越挠越痒而且还疼，我用牙膏摸了点在破皮的位置上，根本没用，不到两分钟，我就把自己的全身抓的火辣辣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过敏了，我本来是想忍到天亮再去拿药，捱了半个小时发起烧来，身上胳膊上腿上痒得我心火直烧，想着晚点还得上班，我打起精神换好衣服下了楼，小区附近的私人诊所一时半会儿不会开门，只能直接打车去医院了，此时的广州，晨光微熹，绿上有三两个早起健身和晨跑的人，整个城市显得安静而舒缓，我在路边拦了辆刚下客的出租车直奔中心医院，希望不要耽搁太多时间，不然上班得迟到了，坐在前排的出租车师傅急我所急的把车开的像坦克，巧妙的躲过一个又一个红灯，也难怪他急，因为我“病的”实在是太明显了，我为了忍住想要使劲挠手挠脚的冲动，把自己憋得呲牙咧嘴的，下车的瞬间脑里有排山倒海的眩晕袭来，我下意识的扶住车门缓了缓，然后定神付了车费，步履维艰的走到门诊部挂了皮肤科的号。

    因为时间还早，医院里不像白天那样人满为患，我敲开值班医生办公室门的时候，对方因为困乏正在醒神，是个年纪稍大的阿姨，人看起来很和蔼。

    “是哪里不舒服？”

    我挽起手上的袖子，指着上面的红疹子“睡醒一觉就成这样了，腿上和背上都要，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症状吗？”

    医生也不含糊，认真的看了看我的手臂，又用手摸了下我额头，略带严肃的的扶了扶眼镜，起身帮我量了体温：“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点点头：“头有些晕，感觉有点心烧”

    “有这些症状之前，你吃了些什么？”

    “昨天晚上吃了些海鲜，虾和蟹之类的，然后还喝了点酒”

    医生再次扶了扶眼镜，看了下温度计，稍作思考之后，窸窸窣窣的开了个单子递给我：“你的体质对高蛋白过敏，饮食方面要注意一点，广州这边湿气重，再加上你的体质免疫力不够，一般的抗过敏治疗对你没有用，你先去缴费，交完费用回来这里输液”

    “输液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左右”

    “啊？医生，我今天还得上班，能不能更换成药物治疗？”

    “姑娘，你的体质输了液也不一定能完全好转，最好把假请好”

    “…”

    医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呢（摊手表示无奈）

    我拿着缴费单到医院大厅，拿出钱包后傻眼了，里面就剩两百块钱，出门走的急，没把卡包带出来，完了完了，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要是不输液，身上的疹子一时半会消不了，我也不能直接去公司，纠结片刻，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打电话给罗冉。

    一大早被吵醒，罗冉接了电话十分不爽的嘟囔：“程双影，你最好有急事儿！”

    我有些心怀愧疚的打着哈哈：“那啥…小冉同学，能不能劳您大驾来医院一趟，我出门走的急忘带钱了…”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罗冉本来半梦半醒，听到我在医院立马清醒过来，条件反射的扯着个大嗓门打断我。

    “没啥大事儿，皮肤过敏了，来医院开点药”

    “真的？”

    “别瞎问了，你要是起得来就赶紧过来，我在大厅等你昂”

    我本来心里还想着好好感激感激罗小冉，可是她“啪”的一声挂完电话之后，那种想法瞬间荡然无存。

    我是一个对医院还不算太抗拒的人，可是一大清早来报道，这毕竟是我这辈子前所未有的经历，特别是坐在略显空荡还带着点阴森的大厅里，怎么想都会觉得有点心酸，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等的都快睡着了，耳边才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起精神一抬头，妈呀吓一跳，怎么来的人是沈赫！

    他一身休闲的居家打扮，深色裤子，米色高领毛衣，看起来温润儒雅，和平日里清冽阴沉的风格简直背道而驰，反正一点都看不出是个腹黑如墨的奸商！

    ”怎么这么严重？”

    沈赫走近我，眉梢眼角带着担心，仔细看了看我手臂上的疹子：“医生怎么说的？”

    我看着眼前的沈赫发愣，什么鬼…难道我刚刚打电话给罗冉是幻觉？我把头拍的啪啪响，没错啊，来的人是沈赫，难道罗冉那王八蛋又把我卖了？！

    “再拍就真傻了，是罗冉给我打的电话”

    他也没多做解释，从我手中拿过缴费单看了看，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吃海鲜过敏？”

    我摇摇头，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愉快，以为他是被扰了清梦在发脾气：“我没想要麻烦你的，也不知道罗冉会打电话给你”

    可我说的话好像是火上浇油，起了反作用，他听完脸一绷，直直看着我半天没有动静，我被他盯得有些发蒙，伸手想拿回单子，却被他一把挡回来。

    天地可鉴，我这辈子真没遇到过这么喜欢乱发脾气的男人，明明现在我更有资格娇气好吧！

    “帮我交完费之后你就可以走了，我得输完液才能走，今天可能得请假，我…”

    “程双影，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

    这个话题…未免跨度太大了点。

    “为什么问这个？”

    “回答我”

    朋友？金主？上下级？貌似怎么回答都不能压住沈赫的火气，干脆撒娇吧！

    “老板，我很难受”说完我假装忍不住要去挠手臂。

    “你别乱动，我马上去交费，很快就好”

    我的妈呀，想不到沈赫居然真的吃这一套，看到他光速起身迈着大长腿直奔交费窗口，我在心里窃喜，果断为自己的机智打满分！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交费拿药五分钟就搞定了，沈赫说要陪我一起输液的时候，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是一想到五分钟之前自己撒的那个娇，要是立马生龙活虎起来那不是狠狠打脸吗，算了算了，多个免费的看护也没什么不好。

    回到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医生不在，我拿着收费单等着医生回来给我输液，沈赫在我旁边并肩而立，轻轻皱着眉，靠得特别近，生怕我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罪过啊！罪过啊！我有些后悔撒谎了，沈赫忧心忡忡的样子让我很有负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画面过于生动，我竟然觉得有些眼眶发热，说不清楚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生病带来的感性，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样让人心动的沈赫，都会容易心潮起伏，我很想放纵一次，但是理智在提醒我不能。

    医生很快回到办公室，可是她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安排人帮我输液，而是眼冒红心的主动和沈赫搭讪，是的，不是聊天！是搭讪！

    “小伙子，你是她男朋友？”

    沈赫一脸微笑，没说话，我忍。

    “对你女朋友这么上心，看样子你们感情很好阿喂”

    沈赫再次微笑，没说话，我再忍。

    “要不要加个微信关注我的公众号？有个头疼脑热的在线咨询我就行了”

    这我可就不能忍了啊，这种便民服务明明更贴合我的需求好不好！还把不把我当病人了！我还有没有半点做病人该有的待遇了！

    “医生阿姨，您先帮我输液吧，我有病，是我有病！”

    “哟哟哟，你看看，她这醋劲可真不小”

    我脸上一热，刚准备解释就被沈赫拉着坐下，他先我一步开口：“她这样挺好的”

    “……”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拉了拉沈赫：“你别说话！”

    可能是我表现的不够凶狠，沈赫不但没有被我震慑住，反而笑逐颜开眉目舒缓起来。

    笑笑笑，笑个屁啊！我瞪眼看着沈赫，全然忘记了针孔扎进皮肤时的痛楚，医生走的时候，笑眯眯的叮嘱沈赫：“好好看着她啊，有输液反应及时通知我”

    沈赫还真不打算解释！居然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医生离开，我暴躁的牙痒痒：“你为什么要默认？”

    “她说什么了吗？我没听懂，你重复一遍？”

    “她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啊，还说我吃醋什么的！”

    “你又在笑什么？”

    “没什么，你和她说的，都让我很受用”

    “……”

    老板…你作为一个老板，难道没有半点人设包袱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以为沈赫打算要走了，听他这么一问，我内心狂喜的点点头：“没事了，精神多了。”

    “那你现在回答我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

    “啊？”

    “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

    为什么沈赫总是有办法让我分分钟想自尽！

    “老板，我困了”我用手挡住打着哈欠的嘴，尽量装的有板有眼：“今天起得太早，现在特别想睡觉”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沈赫，除了沉默只能选择逃避，可是聪明如沈赫，他也知道我不会回应，对一切了然于胸却又从不拆穿我，迂迂回回，一次一次想摧毁我的心墙，试图击垮我的意志力。

    可能是药效发挥有催眠的作用，我躺下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正在挂电话的罗冉，准确的说，是被罗冉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我转头一看，手上的针管已经拔掉了，看来这一觉睡的挺久。

    我坐起身微微扫视了一下，没见着沈赫：“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我今天不上班啊”罗冉端给我一碗咸骨粥：““喏，沈大少爷特意给你买的，走之前千丁玲万嘱咐要看着你吃掉”

    “他人呢？”

    “废话，当然是上班去了啊，噢，对了，他说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让你好了之后再回公司”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你干嘛跟他打电话，我不想总是欠他人情”

    “他离这儿近呀，再说了，人家沈赫可没指望过让你还，你对他态度好点儿就当是报恩了”

    “我怎么他了，我就差没把他当成星星月亮捧在手上挂在天上了”

    “你少来，你当我瞎还是傻，新妮可跟我通过气儿了，你们公司那江静可是个狠角色，你得珍惜当下啊小影子，不然到时候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罗冉，你跟新妮怎么对我和沈赫的事情这么上心？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跟沈赫不合适，你别再乱点鸳鸯谱了”

    “什么乱点鸳鸯谱，我看你跟林宇升才不合适！沈赫他跟别人不一样，特别是对你，就凭这一点，我必须当他的神助攻！”

    “行行行，你愿意助攻就助攻，但是事儿得我自愿，你千万别胁迫我”

    “好，依你，只要你保证别再对着沈赫乱点地雷就行”

    我忍住想把枕头扔在罗冉脸上的想法，大口的喝了一口粥，这丫胳膊肘往外拐的都变形了，一时半会儿我没办法给她掰正。

    罗冉出门帮我丢垃圾的间歇，放在床边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沈赫发的。

    “我已经跟人事部打了招呼，你在家休息两天，算调休，不扣全勤”

    不得不说，沈赫在这方面还是挺了解我的财奴属性，我回了一个好字，心情愉悦的像捡了个大便宜。

    罗冉那家伙自从上次到上海出差回来以后就休起了长假，我问有没有什么出游的计划，她摇摇头表示哪里都不想去，我在家休息的两天里，罗冉一直和我呆在我的公寓里，俩人不约而同的恶补着被落下很久的各种电影电视剧，中间沈新妮来家里看过我一次，正逢吃饭时间，我们三个人都不想动手做饭，稍作商量决定去楼下自助的日本料理，可是坐在让人垂涎三尺的天妇罗玉子烧寿司卷面前，我又痛苦的泛起了愁，医生说我最近这段时间要忌口，特别是生冷海鲜之类的过敏源，而且罗冉的监督工作又搞的严，每当我把筷子伸向它们时，她在案发之前第一时间就会用力拍开我的手，我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同意来吃这能看不能动的破玩意儿！我恶狠狠的往嘴里连续塞了几个紫菜包饭，以示我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