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座》 第47章 征海

    人们何时第一次有想要征服大海的念头呢？想必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的时候吧。

    第二日，海港城上待行的舰船已经不多了，石秀有样学样，向着天流走去。直到，浪花漫过了脚踝，不断拍打着沙滩。石秀向着天流里投去了自己的小船，玻璃瓶遇水消散，露出了十二三米来长的小船。小船浑身洁白，颇有点像海都的吉祥物白鸥，船头尖尖也像是白鸥的尖椽。

    『虽然早就想到了，可是亲眼见到还真是不甘心呢。』石秀叹了一口气，想到昨日见别人手里的全是，上百米长的巨船，不禁心有戚戚焉。

    秦妙指挥商会的人将一些前海祭需要使用的物资搬运到了船上。『你的小船实在是空间有限，原本前海祭估计要航行一个多月，但是我恐怕只能为你塞下半个月的口粮了，希望半个月后你能到达中途岛好好补给一下。』看到石秀小船的容储量，秦妙一阵忧心，好不容易才将必要的物资全部塞了进去。

    『没事的，相信我们好啦。』石秀站在小船的甲板上，兴奋地朝着大海呐喊。

    『这些男人哟。』苏理露出了一个搞怪的表情，惹得秦妙笑个不停。

    『好啦。那我们也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航程，希望你们俩互相扶持，征服这片浩瀚的天流。』秦妙对石秀说了最后的祝福，然后挥手送别。

    石秀和苏理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笑了出来。石秀架起了小船，调转船头朝向天流的源头。『那么，船长石秀就要出发啦。』只见白浪疾驰，小小的船儿就一往无前地冲向了未知的水域。

    秦妙一直在岸上挥手，直到两人的小船彻底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希望她们，能够平安到达中都。』秦妙双手合十，做出了虔诚的祈祷。

    天流虽然是整个大陆最为重要的贸易航路，却也是整个大陆最为自由的水域。无数的海盗，通缉犯潜藏其间，虽然海都时常组织军队围扫，但是每每扫荡一批之后，下一批又很快的出现了。人们总又会为自由而来，野火不尽，春风又生。

    石秀掌舵，玩的非常开心，苏理站在甲板上，温润的海风吹散她赤色的长发，腰间的红妆也不住地鸣啼。远远海港城的螺号角声远远追来，在千帆过尽的水面留下最后的声响。苏理抬眼看向天空轻轻飞舞的白鸥，这些白鸥不住地围着苏理盘旋。不知怎得，苏理竟流出泪来，只是石秀还在认真掌舵，却看不到这一幕，看不到脸颊流淌着晶莹泪珠的美丽女孩。

    海港城附近的水域是最为平稳的水域，这里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待到航行一天后，彻底离开安全水域，前海祭的危险才会真正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那是没有规则的水域，是用尽一切办法才能活下来的魔鬼水域。只有熟悉那一块的老水手才能在大风大浪里畅快地饮酒，新兵蛋子估计早就被爆裂的风暴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石秀和苏理轮换掌舵，操控航向。待到石秀将船舵交到苏理的手中后，石秀决定去储藏室看一看，置放的货物。石秀一一打开xiāng zǐ监察到，口粮和饮用水都很齐全，自己想要的坚固的箭失也有满满一箱，秦妙的准备真是充分可靠呀。当然，苏理漂亮的衣衫也装了一大箱，『秦妙还真是疼苏理唉。』石秀有些郁闷，这个xiāng zǐ明明可以装很多口粮的。『不过这些衣服。』石秀拿出了一件打量道『苏理穿上应该是会很好看吧。』

    正在石秀正遐想联翩之时，储藏室深处，一个xiāng zǐ竟然自个的摇晃了起啦。『什么东西？秦妙难道在这里塞了些什么活物？』石秀吓了一跳。

    石秀慢慢走近xiāng zǐ，越是走近，xiāng zǐ的晃动就越是大。石秀终于走到了xiāng zǐ面前，郑重的打开xiāng zǐ。只见蓝色头发的少女突然就从里面冒了出来，头上还挂着好多米粒。『啊，快憋死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了。』一个俏生生的音调从xiāng zǐ里传了出来。

    『雨诺……你怎么会在这儿。』

    石秀双手提着雨诺到了控制室，雨诺的头上还挂着不少米粒，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苏理笑了起来，『那就没办法了，那就带她一起好了。』

    『苏理！』石秀没想到苏理这么容易就被雨诺收买了。

    『真的嘛，太好了，谢谢苏理姐姐。』雨诺开心摆起了手。雨诺穿着昨晚秦妙给她准备的衣服，淡白色粉红裙边的小裙子，看着像是一个非常可爱的洋娃娃。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你难道不喜欢嘛？难道你还忍心把她丢下船去？石秀哦，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残忍的人。』苏理似乎对挤兑石秀非常感兴趣。

    雨诺转过头来看向石秀，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晶莹的泪花。石秀瞬间就心软了下来，『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石秀将雨诺放了下来，雨诺开心地扑过去抱住了苏理，又转过头来抱住了石秀。

    被猛地一抱，石秀也有点尴尬。赶忙说道『虽然让你上船了，不过你要牢牢记住呀，航行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管，你要好好活下去，保住自己的小命。』

    雨诺肯定没有听明白，但还是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当夜，石秀就用了一颗珍贵的传讯魂晶告诉秦妙，雨诺偷跑上船了，让她不要担心，不然以秦妙的性子，恐怕要将秦家公馆翻个底朝天。

    天流水域的夜晚星光灿烂，石秀走到甲板上原本想要观测一下水域的动向，却被那载满星星的天流瞬间征服了。『哇。』雨诺似乎也被这一幕给迷到了。星辰倒映在天流里，露出了点点滴滴的璀璨，不时有几只大鱼跳跃出水面，像是想要吞食这些误入海面的星辰。

    看着雨诺很开心，石秀不知怎的竟然将雨诺举起，雨诺飞翔在海面上，亲吻水面，亲吻星辰。卷起的浪花打湿了雨诺的短发，那淡蓝色的发梢卷过耳帘，瞬间美不胜收。要是有旁人在此，恐怕会揣测，这是一对多么幸福的父女呢。不过石秀肯定不同意当爹，因为他才不想那么快就老去。

    啊，天流呀，天流呀。自古参加前海祭的千帆，就从来没有却步回头一说，人类虽然懦弱，却始终拥有想要去征服的东西。人类，当像这天流一样，无所顾忌地奔涌向前。一味的回味过去，只能让自己不敢前进罢了。因为有人这么说过：

    面对逆流的时候，不要回头，勇敢往前走，前方说不定是死水，也说不定是海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