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变则通,通则久。大宇国经过唐雨泽的改革,明显的看出变化。
帝京永安变得繁华了,时见红眼睛绿眉毛奇装异服的外国人,他们在大街上用各种鸟语交流,学永安话成为一种时髦。
街上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永安文化也变得多元化,杂耍、书院、百戏,冷兵器时代的文化这里应有尽有。
永安建筑吸收各国特色,向大都市靠拢,豪华木楼比比皆是。
书房里还能听到说书人歌颂唐雨泽的丰功伟绩。故事里有我,有玉连城,还有于烨磊。
我在书院看到于烨磊在听故事。
这两年于烨磊可为唐雨泽立下汗马功劳。因为于烨磊的周旋谋划,反对唐雨泽变法的几个世家被庶子告发谋反,唐雨泽趁势杀鸡儆猴,为他的改革铲平障碍。
唐雨泽真是知人善任。
故事讲的是于烨磊怎样力排众议,实行改革,在故事里于烨磊就是一个一心为民,心忧大宇的大英雄。我看到于烨磊听得哭了。
他悄悄跟我说,他终于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喜欢这个时代。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个时代有真正的红颜和知己。
他的知己当然就是唐雨泽。
他的红颜就是章韵之。
于烨磊为了章韵之也是拼了,章韵之对于烨磊有好感,但心忧疑虑,于烨磊很帅,又是朝廷重臣——于烨磊被升为监察御史,她不相信于烨磊会娶她为妻。
章颖之的娘被大娘所害,她誓不为妾。
章家逼她嫁给一个老将军做妾,章韵之削发明志,要做姑子。
于烨磊得闻,雇了一百个大嗓门,在章府喊一天的口号:于烨磊爱章韵之,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有离违,天诛地灭。
于烨磊还写下血书证明自己。
大宇国几乎所有大臣都上奏弹劾于烨磊,说他不成体统。
唐雨泽的批示绝了。
唐雨泽下旨,狠批于烨磊行为失仪,丢了大宇国的体面,罚于烨磊娶庶出的章颖之为妻,终生不得纳妾。
唐雨泽成就于烨磊和章颖之的美事,唐雨泽和于烨磊成了连襟,加深了二人的关系,于烨磊更加卖力的为唐雨泽服务。
唐雨泽是天生的政治家,手段就是高。
只是章颖之和于烨磊结婚二年,不曾生下一儿半女,章颖之很是忧心。
于烨磊希望我为他的过去保密。
以于烨磊的智商当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人说的,我和他都是穿越过来的,大哥哥不说二哥哥的。
于烨磊这样要求,因为他太在乎。
一心想凑齐穿越费的于烨磊喜欢这个时代,找到真爱,找到施展才华的舞台,随遇而安,过得很好。
那我呢?
天羽盟正在我和唐雨泽的掌控中,暗中维护大宇国的运作,粉碎了章家试图联络邻国对付大宇国的阴谋。
感情上我还是空白。
我突然也想要一段情,哪怕因此而自毁。可是爱我的人在哪里?
玉倾城死后不久,唐雨泽就册封章韵之为皇后,举行盛大的册封仪式,并且大赦天下,那规模穷尽我的想象还想不到十分。
当初我进宫,走偏门,证明也就一纸诏书,还被我搞没了,我私下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我疑心唐雨泽暗中派人偷走了。
唐雨泽对章韵之也是竭尽宠爱,在椒房殿连呆了二个月,我疑心他已经直了。
章韵之和玉倾城可不在一个档次,章韵之是绝世美女,该长肉的地方丁点没少,不该长肉的地方丁点不多,还特别会打扮。
手段也是高明,把唐雨泽的后宫整得一片祥和,我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反倒觉得若我是男人,也会爱上她的。
桃花谢了,梨花谢了,杏花也谢了,世上好景,转眼便成雪泥鸿爪。
菱花镜中的娇颜也不会娇艳多久,终会枯萎零落,二十三岁的我竟也心境沧桑。
文将军又来了,来看他的情妹妹,我有些伤感,想及我自己呆在这深宫里,连个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名义上的良人,白天忙于公务,晚上要么去陪新皇后章韵之,要么就陪他痴爱的小贵人,自玉世成被杀以来,我都是独守空房,顾影相怜。
说什么相守一生,永不分离,都是浮云。
我的心便没个去处,提着剑走进后花园,各种花儿竞相开放,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花儿谢了,明年还会再开,我若没了,就永远的没了,世上为我落泪的一个也没有。
我还不如这花花草草。
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多愁善感,我居然压制不住这股负面情绪。
我的系统阻止我爱,却不挡悲,这是什么破系统!
气郁于心,以剑舞出。
我的身影与剑光交缠,缠出一支哀婉的舞。
我的哀思,我的悲苦,我的愤懑,我的痛苦,顺着剑尖向空中弥漫。
索性这天地也悲了吧!
悲他个痛痛快快。
舞定,我的身边围着一圈奴才,低眉顺目,余光只落在一处。
那一处耀眼的明黄。
唐雨泽来了,唐雨泽终于来了,我心头一热,怨喜交加,我才知道,我心里一直不敢正视我的情感,其实我是在乎这个男人的。
我的心一疼,我能感受体内自毁液的流淌,没有去阻止,我需要痛来证明,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我刚要躬身行礼,那一处明黄飘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那手很大,被他的大手握着,我的心莫名的安了。
他的心是冷的,手却是热的。
第一次被他牵着。我名义上的良人,为其妻三年多,第一次牵我的手,走在阳光下。
“陛下,我们要去哪里?”多希望他带我去划船,欣赏这深宫春景;或者带我去放风筝,放飞一下自我;或者去钓鱼,放羊也行……
“天阙宫。”
我听到心底传来“咔嚓”的声音,那是我的心在碎裂。
二年,七百多天不见,唐雨泽终于出现了,却是为了让我见他爱的人。
“为什么?”我的心透心凉。
“小贵人要见你。”
是他爱的人想见我。
小贵人要见我。
这深宫里,能见到小贵人的,除了文常在,还有我,一个没有编制的宠妃。
我想哭,却只能笑着,还要笑得看是一种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