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公子排忧解难。”我颔首微笑,指指皇宫的方向,“公子所思在远道。”
男人最关心的莫过于权势和美女,这两样,皇宫都有,可以代指,我不信一直受打压的玉连城不想翻身。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这位黑公子自然就是玉连城。
我要做的事就是策反玉连城,帮助唐雨泽。
不帮唐雨泽,我真不知道我在这个时代做什么。
帮助唐雨泽是我的宿命。
玉连城嗤然一笑,不置可否。
“公子既然不信我,多说无益。”我端起茶杯,装着喝茶的样子。
“信与不信,喝个茶又何妨?”玉连城撩衣坐下。
有戏,我笑,给玉连城倒了一杯,端起茶杯,看着杯中茶叶,像是自语:“茶者。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
玉连城学着我的样子看着杯中茶叶,低语:“地势决定高下,半点不由人。”
玉连城眼角闪着落寞。
玉连城是庶出,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在玉蒙城之下。
“兄台此言差矣!”我笑道。
“公子,此言何意?”
玉连城看着我。
“公子此前定了位置,如今公子坐过我的位置,也轮到我坐公子的位置了,如此才显诚意与公平。”
我意味深长的笑。谈的是大事,不能是一副傻白甜的模样,我要把自己整得高深莫测。
玉连城会意,引我进入包间。
玉连城有包间钥匙,这是他的长租房。于烨磊很识趣的坐在外间。
包间里居然还有一张榻,我突然想,唐雨泽是不是也来过这里啊!
事关床榻,信息量就大,让人想入非非。
“公子可知陆羽?”
进入房中,我坐下道。
玉连城点头。
知道就好办。
“陆羽是一个茶圣,也是伟大的文学家,功成名就,名垂青史,可最初他只是一个弃婴,深秋的一个清晨,竟陵龙盖寺的智积禅师路过西郊一座小石桥,忽闻桥下群雁哀鸣之声,走近一看,只见一群大雁正用翅膀护卫着一个男婴,男婴让严霜冻得瑟瑟发抖,主持智积把他抱回寺中收养。
陆羽喜欢文学,不喜欢禅宗,他拒不学习宗法而触怒其师。被罚去清理厕所,打扫庭院,还要放牧30头牛。尽管如此,他仍利用放牧的机会,坚持学习,用竹签在牛背上划字。一次,他得到一篇张衡的《南部赋》,便仿效学童正襟危坐,口中嗫嚅作朗诵状,因此又被师父拘管起来,并被罚去清除田园杂草。他常因不能正常念书而暗自啜泣,再加他不堪忍受主者鞭苦,便逃离寺院。终成一代大师。”
玉连城依旧一副“我不懂你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茶树所处地势决定高下,茶树依旧可以改变命运。”我很有意味的看着玉连城。
“茶树脱逃,可是死路一条。”玉连城讥笑。
“茶树想要摆脱命运有三种选择。”我竖起三根指头。
玉连城睁大眼,对我的理论很有兴趣。
“第一条路,挖低周围,衬其高;第二条路,加高茶基,抬其高;第三条路,心逃,身不逃,司机而动。”我分析道。
“何谓心逃身不逃?”玉连城对这一条很感兴趣。
“茶香引主,借助外力。”我不动声色道,“公子若无主,某愿牵线搭桥。”
“你是谁?”玉连城低喝。
“我是我。”我坦然面对。
“没有人愿意做棋子。”玉连城似乎想到了什么。
“被利用也是一种能力,比如我。”我指着自己,“何况利用和被利用可以相互转换,你利用别人摆脱压迫,别人利用你铲除障碍。”
我心里纳闷,玉连城很正常啊!一个庶出公子,不甘命运摆布,想要改变命运,又害怕被利用后丢弃,唐雨泽怎么会看不透。
唐雨泽阅历太浅?
“棋子的命运是弃子。”玉连城继续道。
“想要不成为弃子,就要让自己一直有利用价值。即便是帝王亦当如是。帝王不能给臣民利益,也会被颠覆,我等俗人,自是摆脱不了窠臼。公子又何怨乎?”
我把最后一句拉得很长,强化效果。
玉连城笑了,玉连城笑起来更黑了,更有男人味了。
“玉某以茶代酒,进公子。”
我举起茶杯。
玉连城在我茶杯的杯底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抱拳道:“有缘再见。”
碰我的杯底代表谦卑,我喜欢这样的玉连城。
我笑。
我又想起唐雨泽的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人。
这样的玉连城不可能让唐雨泽这般感慨,玉连城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于烨磊和玉连城走得近,他应该知道玉连城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一直没有遗忘害我的于烨磊。
我让人打探他的消息,事关他,屁大的事也要告诉我。
知道他过得不好,我也就安心了。
唐雨泽一年只到皇后宫里二次。一次是过年,一次是皇后生日。
皇后活得风光,过得寂寞。
于烨磊是皇后寂寞的解药。
于烨磊经常扮成太监,混入宫中。据皇后宫里传来的消息,皇后一次赏银一百两。
一个大明星干这营生既幸苦,又痛苦,我都要替他难过了。
唐雨泽的消息那么灵通,我不信他不知道这事?
“娘娘,求你行行好,给奴才一条生路。”我微服出宫,“一不小心”就遇上了于烨磊,于烨磊看四下无人,立马就走起抱大腿的节奏。
我微笑的看着于烨磊:“你要我给你银子,让你穿回去?”
“娘娘,也可以和奴才一道穿回去,奴才一定尽死力,让娘娘你大红大紫,炙手可热。”于烨磊卑微道。
“我好好的娘娘不做,去演戏,夏天穿棉袍,冬天穿单衣,我脑子秀逗了。”再说了,穿越有风险,若是有点误差,把我整到非洲,我不得哭死。
“求娘娘成全奴才。”于烨磊叩头乞求,那头叩得,那叫一个标准,如果我有手机,一定发个朋友圈,惊掉一众人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