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天大陆,大部分女人的职责,永远都是相夫教子,决定一个家族命运的事情,戴玉兰只能是旁观者。
“爹,再难的事情,都要闯过去,阳儿没有退路,楚家也没有退路。”
戴望卿白色的胡子笑的乱颤:“闯,拿什么闯?秦木阳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指望楚阳那个成不了大事的混账,看来楚家真的是不得不亡了。”
沉默的楚戴氏,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也罢,楚家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好自为之吧。”
戴望卿留下沉默的女儿,上了那边的马车。
戴元良似乎有意留下说几句话,那边的马车在等着他。
这个妹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星海城无数翩翩公子趋之若鹜的妹妹了:“还记得我儿子高阳的事情吗?知道什么叫报应吗?”
抬头的楚戴氏,如同水晶一般的眸子里,萦绕着数不尽的泪痕,两个字从那苍白的口中,慢慢说出来了:“大哥……”
“现在知道什么叫报应了,老天爷是公平的,高阳死的时候我就发誓,楚家会遭报应的,果然应验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指望拉上戴家一起陪葬。”留下这最后一句话,戴元良也上车离开了。
“夫人……”
如临大敌的阿呆,喊了两个字。
楚戴氏转身看着阿呆的时候,刚才那复杂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她那苍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笑容:“回去吧,去看看阳儿。”
阿呆跟在身后,听到了楚戴氏进一步的交代:“这事就别告诉阳儿了。”
阿呆看着天空发呆,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娘说好人有好报,可是夫人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没有好报?
娘错了吗?还是老天瞎眼了?
阿呆不知道!
天黑的时候楚阳打开了房间的门,整整一天一夜,修炼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快的多。
和楚戴氏阿呆三人,沉闷吃完了一顿饭,他独自一人去了楚家后院的赏心亭。
圆月独照,在赏心亭的凉亭里洒下一大片斑驳的清影。
湖水微澜,许久没人照看的缘故,湖中的锦鲤少了很多,大晚上更是听不见一丁点鱼跃水面的响声。
他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单手放在桌子上,遥望着对面长满杂草的假山。
没有多少烦心事,只想一个人走走,从头来过,直到现在楚阳还在适应中。
秦木阳的事情,他用不着担心,他早说过,林琅和聂雨灵是蝼蚁,这秦木阳充其量只是一个比蝼蚁强一点的对手。
“小娃娃,心情不佳啊。”
从湖底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楚阳见到了老朋友一般,笑了笑答道:“水怪,还不睡。”
“睡个鸟,睡了十几年了。”
习惯了他的脾性,楚阳也不在意。
八岁那年,在赏心亭玩耍的楚阳,不小心掉进了湖中,不断的下沉,本以为要死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慢慢托举了起来。
上升的过程中,他看清楚了,那是湖底一个浑身都是绿油油水草的人形怪物。
浮出水面的他,被老爹从水中捞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就记住了水底的人形怪物。
几次三番想要下去一探究竟,每一次都被湖底未知的恐惧,打消了他的想法。
四年之后,他十二岁那年的一天晚上,他一个人在赏心亭,练习老爹交给他的剑术。
刚开始有人说话,楚阳吓了一跳,可那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害怕,他就是湖底那个四年前救了他一命的怪物。
楚阳没有忘记湖底的怪物,信了他的话。
两人渐渐熟起来了,楚阳叫他水怪,水怪喊他小娃娃。
每次练剑的时候,水怪都能指出他的错误。
楚阳纳闷人在湖底,怎么知道他怎么出剑的。
水怪告诉他,功力深厚,凭借着出剑时的气流,造成的空气波动和声响,就可以判断一招一式的轨迹。
十二岁的楚阳深深拜服,从那时候起,楚阳除了跟着老爹学习,也常常被水怪指点,水怪成了楚阳的第二个师父。
一转眼,他已经十八岁了,水怪依然待在湖底。
他曾问过水怪,为什么一直待在湖底。
水怪告诉他,小娃娃别多问。
逐渐的聊天中,楚阳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水怪是以龟息之法,能一直生活在水中,渴了有水,饿了湖中游鱼生吃,楚阳也时常扔一些烤鸡之类的水怪喜欢的食物下去。
这几天一直挺忙,没有来这赏心亭,以水怪的灵性,恐怕已经知道楚家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了。
“怎么不说话了?”水底的水怪问楚阳。
“说什么!”
水怪顿了一下道:“不对,几日不见,实力增长的的速度这么快,不对劲啊。”
“前辈,这不重要,只有不走邪路,实力的增长有什么问题,我一直在想,你在楚家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离开。”楚阳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水怪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小娃娃,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走吧,我要休息了。”
已经很多次了,水怪不说,楚阳没办法勉强。
楚阳想起了一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湖底的水怪:“前辈,你知道《无名山逍遥习剑录》吗?”
“知道。”
楚阳大喜,马上站了起来:“还请前辈赐教。”
“不告诉你。”
蒸腾而上的希望,瞬间熄灭了,这水怪说一不二,不愿开口,那真没办法。
湖底良久没动静了,楚阳扫兴的离开。
唯一有点欣慰的是,总算有人知道这《无名山逍遥习剑录》是什么了。
一天一夜的修炼让楚阳不仅恢复了之前的实力,中毒的创伤也彻底恢复了。
还有一天,不管秦木阳抱着何种目的而来,他都会让他抱憾离开。
水怪的事情,他想过很多次,尝试问过楚明川,楚明川遮遮掩掩,只是告诉他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也问过老爹,总觉得老爹不一般,或许知道点什么,老爹比楚明川还要惜字如金,只有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阳可以肯定这话很假,可是老爹不说,他也没辙。
单头望着天空中西沉的明月,神清气爽的楚阳不着急,所有的事情他都会调查清楚的。
阿呆还没睡,等在楚阳的门口:“少爷,你去哪了?”
“去休息吧,我睡觉了。”楚阳进入屋中关上房门。
站在那里的阿呆转身走了,还有一天了,他心里比楚戴氏还要着急,更着急的是帮不上什么忙。
楚阳进入屋中,继续进入晶石空间,一天之后,就是他宣告楚家王者归来的第一战。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鸣渊只有半截,暂时不能和这个千年之前的“朋友”并肩作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