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织下午时间趴在织机上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师父和自己一起被抓住吊打剥皮,自己虽伤却还活着能动,师父血流满地将死未死,她声嘶力歇地哭喊:“别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师父了,打我吧,打我吧!啊,求求你们……”
忽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青天白日做梦,失态狼狈,哭过喊过,客人从屋外跑进来冲到她身边,伸手欲拉她:“你,又做恶梦了?”
“我有吗?”清醒过来的她,后退着,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在,不怕。”厚土欲亲近而不能,表情痛惜地望着她。
“我没有害怕!”七织惊魂未定,一只手擦上额头,那上面密密麻冒出汗珠,所幸刚才只是一个噩梦,不然师父死去的悲痛她不能承受。师父离开时的面容每一次浮出记忆都会震撼她的心,那是一付为爱飞蛾扑火的果敢绝决面容。打她,她不怕,刚才的噩梦让她体会了可能失去亲人时的巨大恐慌、痛苦。师父不知何时起,在她心里,就是亲人。
厚土说过自己要下决心要努力争取,果断朝她走近:“信我,过去发生的事,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
七织镇定下来:“先生,我给您沏杯茶?”
“你害怕我,不让我靠近?”厚土坚持朝前再走。
继续后退:“我只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打您,惹您不高兴”
厚土的心里,掠过一丝暗喜:“你现在很在意我不高兴了?”
七织:“没有,我没有!反正我不能随便打人。”
“如此甚好。”厚土的面上,浮出喜色。他的眼光停在织机上:“才休息一天,你就织云彩劳作了?手指的伤可好全了?”问完,哑然。她过去就是靠云彩里的精华调理伤势的,云彩甚至比他家的仙创药更有疗效。而且,果然一上午织下来,她手指上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经拆了下来。
“我去给您沏茶!”七织赶紧走掉。
“先帮我把这头盔取下!”
七织退回到他身边,手伸下他的下颚,将系在那里的扣绊解开,厚土配合着,微微弯下腰,低了头,她顺势将他的头盔解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厚土的眼光,停在她的脸上。
头盔捧在手上,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在看他脸上她给打出的掌印,毕竟是太重了些,一直都没有消除掉,害得他早上不得不外出时,只好戴这头盔遮蔽!“没看什么。”她转开眼。
“还是沏茶吧,我渴了。”
厚土坐在桌子上看书,不过多久,他喝到了仙女为他泡出来的甘露茶,抚摸着脸上她打过的地方,深觉自己的事有了转机:“昨天,你说到我对你有救命之恩,要报答?”
“嗯。”七织答道。
回答得痛快,厚土很高兴,开始给她挖坑:“你说话可守信用?”
七织答:“可守。”
“那么,救命之恩怎样报才算是真心报答?”
“书上说: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书上写得太血腥,并且太含蓄,转弯磨角不痛快。简单直接的讲——就是:有人救了你的命,从此你的命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厚土望着她,一字一顿地接着往下说:“不、得、有、半、点、犹、豫!”
七织望着客人:“书里注释过,好象是这个意思。”
厚土:“那你可同意照着书里说的做?”
七织想也没有想:“七织同意报答救命恩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不要再说什么肝呀,脑呀的,过来,立下字据,把你刚才的承诺写下来?”
“我刚才承诺什么了?”客人的思维,她跟不上。
“你刚才承诺:会守信用。你要报答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你的命从现在起,就是我的,我需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得有半点犹豫。写下字据,盖上手印,以示你的诚意。”
七织于是在客人小本本上,写下了自己的保证书,用手指在印台上沾了客人的朱砂油墨,印在保证书上。
拿到保证书的客人,喝了一口茶,说自己有点事,要出去处理一下,把保证书揣在怀里,走了出去。
厚土从云就宫出来,去了西天天母的寝殿给未来岳母请安。
“他来请什么安!早、午安,时间都过去了,晚安到是可以,只是,时间还未到!”西天天母听得云羡来报,愤怒地说道,随即让她去请平妈妈。厚土带给西天的震动,不亚于五雷轰顶,种种迹象,表明他是认真的。只是她还不愿意相信,卫宁、平成按照她的旨意,不外声张。她还通过卫宁,与他的那个相国达成同识,他也暂不声张。
天母的奶娘平成,不消半刻,来到天母寝殿。进殿前,看到厚土气态轩昂站在殿外,心中明白,天母的难题来了,非她陪伴,不能从容面对。果然,屏退了所有宫女,天母一头扎到她怀里:“平妈妈!”
“母天不要担心,世上的事,纵有千难万阻,它也只是个事。既然来了,咱们就面对。”平成抱着天母,拍着她的背膀,给她安慰。
“那个狼子就在殿外!您可看见他了?”天母去了君主的庄严,娇柔得只是个孩子。
是的,看见了:“看见了,他现在是你的女婿,更是未来御天者,不能用‘狼子’的蔑称来冒犯他。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能乱。”
“他说他是来给我请安!他不是来请安的,他是来逼我的!”天母的脸上,愤怒难当。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您贵为天母,什么样的风波没经历过。快快坐好,平妈妈给您梳个头,换身衣服。咱们让他进来见见,且听他说些什么。”平成说着,把天母拉到梳妆台前坐下。
“我心痛染!髫年,平常人家女儿天真浪漫、活泼可爱,在父母膝下撒欢的美好年华,她却不得不独独一个人在玉山面壁,仅因为天书上说未来天后完全绝对冰清玉洁哪,谁曾想,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未曾出阁就被退婚,她将来有何颜面回到天庭?”镜中的天母,脸上表情又哀又怜。
“你说这些,平妈妈都知道。”平成把手中的梳子,梳到天母的头发上。
“所以,染不能被退婚!从她上玉山那天起,厚土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此生,非厚土不嫁。”
“御天者只是一时冲动,说不定他这会儿是来道歉收回他所说的话的。”
“平妈妈,此话当真?”天母的眼中,闪出希望之光,转眼又复复沮丧,她想起了厚土那日在偏殿内说出的斩钉截铁的话:“平妈妈只是往好里想,宽我的心罢。”
“娘娘,这些天来,老奴一直在想,这事不怪织,织没有勾引自己的未来妹夫。这些年来,她一直被锢禁在云就宫织云彩,不曾与外面有半点联系,仅有的外出,就只有在刑台受刑了。她去刑台受刑,那也是一直众目睽睽的。”
“她当真与外面不曾有半点机会联系?”天母望着镜子,镜子里,平成心虚的住了嘴,她不是个善于伪装的老人:“罢了,我是知道您的,平妈妈!云就宫外殿的东窗,您没少往里面递信!”
天母既然知道并且没有动气。平成手握着梳子,继续给天母梳头:“他们能遇见,只能怪您。您若早早依了老奴,饶下那天鞭,也不会有那日她在刑台被御天者遇见。御天者在那里,与她的见,是一见,对她,由此钟情的……”
“平妈妈!”天母的极限,到了,平成及时收口。
“染不可以被退婚,织不可以先于染而进门,更不能爬到染的头上,坐那未来天后的位置。”
平成停下梳子:“老奴也是这么想的,要么两个都娶,染为大,织为小,姐妹共侍一夫,和谐相处;要么……”
“要么,要么怎样……”
平成瞠目,她没有下句,刚才是个语病。
“要么,七织死!”天母说着,眼露凶光。
“织不能死!”平成一急,声音凭高。
天母终于出言斥责:“织早就该死了!就是您一直护着、拦着,才招致今日染的悲惨境地!织难道不该死!?偷下凡尘,偷丹清梨华,偷自己妹妹的未婚夫!条条都是死罪!对了,她偷丹清梨华,就是承了您偷参精的风范吧!呵呵,您每日悄无声息的在我的参精上刮下一痕,她每日悄无声息地在我的丹清梨华上刮一痕,唯一不同的是,您用的是金钗,她用的是她的指甲!”
“原来您都晓得了?”平成放下梳子,跪倒在地:“天母,那天丝物华,只能愈合外表的伤,内伤却是日积月累,日见深重,积在心脉周围,不用参精及时驱赶,只她小命迟早不保!老奴是不得已。”
“您起来吧!”天母快言快语以后,满脸疲惫:“平妈妈,不说七织了。我请您来,是请您来把握个分寸,把我刚才那重意思,配合着我,婉声说与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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