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它，微微一笑，“你说呢？”
“呃……”小老头脸色一白，“把我写进去的话……我不是会很危险？”
我拍拍它的肩膀：“就算我不写，骆老二也会写的，你以为他就没有这个任务了？所以与其藏头露尾，不如就公开了吧。我别的包票不能打，保证你不被拉去切片还是可以做到的。”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黄飞红又要跪下磕头，被我一把拽住，“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动不动地就磕头，以后别这样了。你和我怎么说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不受任何人的伤害，就跟左小白一样。”
“老板……”黄飞红的眼圈儿红了，吸溜了一下鼻子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以后……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若说半个不字，我就不是人！”
我心想你原本就不是人，不禁笑了笑，拍拍公文包道：“进来吧。”
嗖！
黄飞红变回原形，一个纵身跳进包内。
推门出去，赵雯佳就在不远处站着，见我出来立马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一眼，笑道：“左主任，你好帅啊。”
我没接茬，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和帅完全不沾边，除了头发还没长齐全之外，身上还在褪皮呢，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像是得了皮肤病一样。
上车之后脑袋往椅背上一靠，顿时一阵睡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一路下来其实早就累得够呛，现在精神一放松，就感觉有点顶不住了。赵雯佳也在打哈欠，不过年轻人体力好，车子依然开得虎虎生风，拐弯的时候都不踩刹车的，我被她晃了两下之后倒又清醒了一些。
此时抬眼向前看去，车灯光芒的尽头，一扇巨大的铁门巍然矗立，门前好像有武警在站岗。
赵雯佳放慢了车速，但也仅仅是慢了一点点而已，站岗的两个持枪武警用手电照了照车牌，后面的铁门便缓缓打开，我看见门内的环境和门外其实差不太多，空旷，幽静，绿化做得极好，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里是个公园，而不是办公场所。
“49号原本的宿舍区面积很小，几年前才把后面的那块地划进来，建了十几栋联排别墅楼和几幢公寓楼。我就住的公寓楼，3号501室。左主任，有空去我那儿坐坐呗。”
我笑了笑，依然没接茬。
“前面就是一号楼了。呦，党主任在等你呢。”
林荫大道的尽头是一座白色建筑物，解放初期的苏联式建筑，不高，但规模看着不小。门前有廊檐，车子可以直接开进去。党安春果然等在门前，她两手抱着胳膊也在不停地打哈欠，但是一双眼睛依然明亮有神。
“左主任，辛苦了。”车子还没停稳，党安春就迎了上来，语气虽然很平稳，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焦急，于是问道：“是不是袁主任那边等急了？”
“他也是刚刚才到，不过现场情况有些变化。原本搜救队是准备天亮以后行动的，但是刚刚又发生了一场地震，据前方观察人员报告，有几座山峰凭空消失了，而且……震中地区好像有不明生物出现。”
“什么样的不明生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传来，左主任，咱们边走边说吧。”
党安春的脚步很快，我跟着她进了大门，穿过空旷明亮的大厅，然后坐电梯到了地下三层。这里是49号的信息中心和指挥中心，所有的设备都是最先进的，自动化程度也非常高，所以尽管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液晶屏幕，但正在值班的人并不多。
在电梯里的时候我已经把报告交给党安春了，她边走边看，进了指挥中心之后，便快步走到指挥台前，然后抓起话筒，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浩哲，左主任的报告内容和我们之前预判得差不多，所有行动方案取消，你们先撤回来吧。”
前方巨型屏幕上出现了袁浩哲的脸，这家伙头发凌乱满眼血丝，但精神看着很亢奋，咧着嘴啊啊了几声，似乎有点没听清楚。党安春又复述了一遍，他这才点了点头，说：“好吧，左大神果然厉害，女娲娘娘的补天石居然也能给弄坏了。我谁也不服，就服他！”
说着话，这家伙居然还竖了竖大拇指，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干瞪着眼看他。
这时，旁边有人喊道：“老大，最新的卫星照片传过来了。”
“放大屏幕上。”
下一秒，袁浩哲的脸就换成了卫星图像，虽然是晚上拍的，但地表细节一清二楚。从地理环境来看，应该是十万大山地区，群山连绵起伏，大大小小的山头一个接着一个。
然后，正中心的区域，有一圈儿山头消失了，那块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洞……
我能感觉出党安春很紧张，因为她的牙齿一直在咬下嘴唇，十个手指也在微微发抖，但如果不看这些细节，光从外表上看她依然非常冷静沉着，这时候扭头问了一句：“空军那边有消息吗？”
“十五分钟前高空无人侦察机已经起飞，现在应该到达目标区域上空了。”
“给我接无人机指挥中心。”
“是！”
几分钟后，大屏幕上的卫星图片便换成了实时动态画面，原来已经连接上了无人机的现场拍摄画面。夜视镜头下，地表情况看得非常清楚，那个黑洞的面积也显得更大。洞的深处，隐隐约约有几个红外热源在滚动……
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龙的形状，因为翻滚的动作和节奏实在是太熟悉了，我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轻轻喊了一声：“我的天……”
“是不是你报告上写的东西？”党安春回头看我。
我微微点头。
党安春又咬了咬下嘴唇，忽然抓起话筒，大声说道：“浩哲，你赶快把人都撤下来，一刻不要停留。”
“是不是要执行寂灭行动？”
“对！”
“那行，我去把张亮叫回来，这小子拿着自己刚刚改装好的小型无人机去搞近距离侦查了。”
党安春不再吭声，抓起桌上的一台红色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平静地说道：“首长，我申请执行寂灭行动……是，一切后果由我个人承担……”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