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窗装好之后，程诺把即将要给方灵珊住的大房子拿到厨房，将门窗都打开之后，放在厨房的窗边用电扇吹着——就像新装修房子要散一散甲醛，这个刚刚装修完的“一户建”，也要散一下热熔胶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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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方灵珊的要求，程诺准备洗一下眼镜布牌浴巾。不仅是她正在穿的，还有另两块备用的也需要洗一下——难道说心情好了之后就要开始作了？不容程诺多想，他就被赶出了自己的屋子，除了让他避开可能出现的春光，还要他去端一些温水到屋子里——因为方灵珊要监督他洗浴巾的过程。程诺走后方灵珊便鸠占鹊巢，把他的屋子征用了作为更衣室。不过方灵珊真没有什么可更的，只是再一次用上了“纸巾牌毛毯”，依旧坐在电脑的托盘上等待执行监工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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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打好小半盆水，端着脸盆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桌上的三块眼镜布，便将脸盆放在一个小凳上，自己则坐在了床上，拿起一块放进温水里揉搓起来。方灵珊端坐在上面遥遥下望，肘抵双膝手托香腮，一副小清新的模样。只不过说出的话就太女汉子了：“别这么揉啊，轻点！东西是你的，穿它的可是我！哎哎哎，谁让你用洗衣粉哒？给我用洗衣液！没有？那先用香皂凑合一下吧！别拧别拧，再拧就脱丝啦，不要甩！啊，你弄我一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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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确实把水甩到了方灵珊的身上。其实他挺冤枉了，被方灵珊一惊一乍的指挥吓得一只手松开了，然后落下的一端就在水里划了一下，借着另一只手未消的余力飞了起来，然后水珠就落到了方灵珊的肩膀上——确切地说是盖在肩膀上的那一部分的纸巾上，于是，一“大”片粉嫩的肤色便显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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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诱人的粉红，然后脸就被串色了——哪怕她不是正常体型的，那肌肤可是实打实的少女胴*体一部分呐……也许按年龄不算少女，不过因为那未成年的身高，程诺一直把正常体型时的方灵珊当作少女对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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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因为水的温度，方灵珊还没有感觉到异样，并没有仔细查看身上有没有水渍。程诺见此连忙将已经洗完的第一块放在柜子上，拿起另一块低下头准备继续洗，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有一股幽香传到了鼻孔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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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香皂的气味，廉价香皂的气味有些刺鼻；不是纸巾的香味，他买的纸巾都是无味的。dá àn已经呼之欲出了，程诺觉得是方灵珊的“人工体香”——这个词由来已久，很早的时候网上就有人问为什么女生身上有香味，最高票数的dá àn说是“护肤品腌入味了”。不过程诺根据科学分析觉得方灵珊的“体香”不是因为这个，他的思路是这样的：人变小了，衣服和shǒu jī却没变小，所以至少非生命体不会变小，于是存留的护肤品还是原大小数量附着在皮肤上，于是当方灵珊变小之后化妆品的密度变大，香味就被逼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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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不得不逼自己这样脑洞下去，因为他从想到“体香”这个词开始，就感觉鼻孔里发干，等他再回想起方灵珊那粉嫩的肩膀时，已经感觉到鼻孔里正有东西在缓缓流动着。他时不时地耸耸鼻子，希望能把那一滴或几滴红色液体憋回去，他不是不想擦一下或者干脆去洗洗。擦擦洗洗简单，被方灵珊知道自己因为脑补她而流鼻血会有什么后果？而且今天两人刚刚约法三章，自己还明确表示她的身体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做奇奇怪怪事情的动力！更恐怖的是，上次就是看他的胴*体流了鼻血，这次又是因为她，如果有一天被她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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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敢乱想了，这时候已经无法分心，集中精力感觉着鼻孔里那股液体的位置。终于在方灵珊的指挥下勉强将第二块洗完，也终于用香皂味覆盖住了那股勾人的幽香。也许仅仅是他的心理作用，那一点点香味一浸水早就消散地踪影全无，又怎会有残留。只是我们的男主角以脑补见长，味道没了并不意味着yòu huò也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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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抵住本能的脑补，程诺凭着记忆伸手从床头柜上换下来第三块眼镜布，慌手忙脚地揉搓起来。不过尽管他一再努力，却渐渐地已经无法靠意志力和鼻子的耸动阻止那股热流了，只好“吸溜”一声吸回鼻孔。他这一吸不要紧，在这个小屋子里显得声音很大，以至于正在滔滔不绝指挥他洗“浴巾”的方灵珊都吓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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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行啊，你到底有没有洗过衣……程胖子，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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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没事，吸溜……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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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方灵珊不确定地问道。“程诺啊，我的话可能是有点重，可你也不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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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溜……我真没……吸溜……哭啊！”程诺语气中充满了哭笑不得，只是依旧不敢抬头。可是这一幕看在方灵珊眼里，再听他的话，就是充满委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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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不洗了行不？”方灵珊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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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快洗完了，吸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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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头让我看看！”方灵珊站起来跑到柜沿认真地说。一开始，方灵珊还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情跟程诺说话的，可是听他的动静越来越不对。难道他真的哭了？方灵珊有些害怕起来，现在自己的依靠就是他了，如果他被自己气哭……大男人怎么能哭呢！好吧，自己确实说过他不是个男人，那也不能gay里gay气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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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真没事！吸溜……洗好了我去倒水！”程诺已经控制不住了，只好草草洗完端起脸盆就要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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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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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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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灵珊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一声怒吼叫住了程诺。程诺也是被她突然的一声娇喝吓住，下意识地扭回头。哐当一声脸盆撞在门框上，一股温水被晃了出来。这时候程诺也顾不得阻止就要流出的鼻血了，单手持盆分出一只手去拨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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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水飞去的方向是床头柜！床头柜上有听到笔记本电脑！还开着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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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水被程诺拨开，四散飞去。好消息是笔记本上滴水未沾，更好的消息是还好盆里的水并不多，使他可以平稳端住不至于撒砸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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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是方灵珊被浇个通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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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坏的消息是，他的鼻血终于还是流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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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更坏的消息是，方灵珊看到了他流出的鼻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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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更更坏的消息是，程诺看到了更多关于方灵珊皮肤的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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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已经不需要了，程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脊梁冲天而出，甚至自己鼻血都在一瞬间凝固了。然后在五秒后后听到了意料之中的怒吼：“程胖子你个臭liú má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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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灵珊的怒骂声中，程诺终于如愿以偿地落荒而逃，去卫生间止血和清洗鼻子去了。而方灵珊怒骂之后有又赶快扒掉身上已经湿透的纸巾，转身从还没有被收回去的纸巾包里抽出一张干燥的擦拭着身体，擦干丢掉之后又抽出两张，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怕再次被人吃冰激凌，还是怕自己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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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平静下来的方灵珊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浅笑：“这家伙不是说看到我没有动力做坏事吗？切！弄得我都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虽然没打算把他当男朋友，但不认同我的吸引力那绝对不行！”又想了一会突然不小心笑出声来：“噗！居然还流鼻血了！也就这点证明他是个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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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终于搞定了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回到小屋里，讪讪地看着又坐回笔记本上，并且瞪着杏眼怒视着他的方灵珊，挠挠头说：“刚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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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了！给我忘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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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忘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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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灵珊虽然因为他被自己“yòu huò”到了流鼻血的程度，证明了自己的魅力，顺便还找回了一部分自信。但终究是不愿意提之前发生的事情，毕竟那可是用自己几乎quán luǒ在他面前换回来的！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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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诺更是乐得揭过这一页，接下来便兴致冲冲地开始帮方灵珊做第一个家具。其实原本方灵珊提出了一大堆要求，比如全套浴室啦，比如两个大衣柜啦，比如一个鞋架啦……不过都被程诺驳回了。确切地说程诺驳回的只是第一个不着调的要求，后两个是被现实驳回的——就算有衣柜和鞋架又有什么可装的？结果程诺做了个最急需的——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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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灵珊也知道现在只有这个最现实，只好据此稍微提了一点要求，掰着手指头说道：“别的都没关系，首先是要软！昨天睡眼镜盒太硬了，硌得我好疼……”说着还扭着小腰，似乎昨晚带来的疼痛还没消失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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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发现自从自己在她面前流血之后，对她的抵抗力似乎变弱了，如今她稍微扭了一下看起来都有点婀娜多姿的感觉。不敢继续脑补，连忙问道：“别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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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香囊之类的，或者类似车上那种香水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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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有？而且你要那种东西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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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子里都是木头味嘛，我可不想整天这么熏着，最好有带香味的东西放在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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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真想说你自带的香味就够用了，就怕自己说出来她会再次骂自己臭liú máng，更怕自己再次飙血。他想了想，低头从抽屉中拿出一包新的纸巾，让方灵珊站起来，与她的身高比了比，又拿出另外三包分两行平铺在柜子上。接着打开衣柜，从柜底的小xiāng zǐ里翻出两根猴皮筋，将四包纸巾勒在一起——这样就成了一张长约14厘米，宽10厘米的，最适合方灵珊如今体型的大“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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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灵珊站在“床”瞥着程诺问道：“你屋里是不是养着叮当猫呢？还是说你脑子就是个四次元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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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没理她的调侃，说道：“按尺寸是没问题的，你躺上去试试感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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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灵珊依言一屁股坐了上去，她也是很期待自己这张大“床”，身子一扭便躺了下来。感受了一下柔软度后，立马就像晒着太阳的猫一样软了，嘴里shēn yín般地嘟哝道：“哇——好舒服，真柔软，以前怎么没发现纸巾躺起来这么舒服……”一边说着，她还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副很开心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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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觉得有可能需要再去洗一下鼻子，因为她临时性的“纸巾牌浴巾”随时有掉落的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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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故意yòu huò自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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